六叔公還想再說，卻沒有機會了。

齊治上前一步，「各位，該問的都問完了，清吧！」

六叔公微微愣住，隨即反應過來，齊治這是在下逐客令。

「齊道友，你說的什麼話，我們還未讓金無垢認罪，怎能離開？」十九叔語氣不滿道。

齊治冷笑道，「你們這是在審問嗎？我怎麼越看越像是屈打招！」

六叔公提議道，「聚金瞳還有一門拷問的手段，隻是後癥頗大，能傷及神智。」

齊治瞪眼，「這怎麼行？」

十九叔道，「有何不可，金無垢若真是清白，心裡無鬼，縱然拚著神智損，也該答應下來。」

齊治回頭問金無垢，「神智損是什麼樣子？」

「眼歪口斜，口吐涎，說話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齊治斷然拒絕，「你們休想！」

六叔公同樣強道，「若是金無垢不肯接拷問，那他便是兇手無疑，齊道友，你包庇兇犯，是何居心？」

十九叔幫腔道，「大風館不遠，便是天憲司，我們可以去找神捕來主持公道。」

「不錯，不錯，大風館雖人多勢眾，卻也要講理，我們金氏一族雖然人，卻不能辱！」

金氏族人鼓譟起來，大廳雜不已。

大廳外，眾多散修見金氏族人囂張，早已按捺不住。

「齊道長，還遲疑什麼，送他們上路！」

「我們人多，又在大風館主場，這件事可以輕易抹去！」

散修當中，有些無法無天的人，紛紛鼓譟起來，要說齊治手。

六叔公神張，對齊治說道，「齊道友，老夫也是朝廷冊封的六品道，你若敢殺我，朝廷必定追查不休。」

齊治追問道，「既然你是六品道，為何陛下召集你不來？」

十九叔代為回答，「六叔公年事已高，不能出遠門，這次還是為了後輩慘死，才勉強千裡奔波至此。」

齊治沒有多說，金氏族人也有七八個，威脅還可以，若真要全殺了，影響肯定不下去。

「齊道友，多謝你關心，我願以接拷問。」

金無垢嗓子發乾，臉蒼白如紙，朝六叔公行禮，「手吧！」

六叔公捋了捋鬍鬚，「好好，金無垢你雖然喪心病狂，好在還不失人……」

說著，六叔公手中聚金瞳抖，飛出一道凝聚之極的束，就要鑽金無垢額頭。

突然，一隻手來，掌心漩渦旋轉。

風擋住束，稍微旋幾下，將其絞碎。

「齊道友，你敢手？」六叔公既驚且怒。

齊治緩步上前，「不要手，還要教訓你們這些為老不尊的廢！」

六叔公連連點頭，「好好，先前害怕傷了你，既然你自己闖進來，我也隻好讓你見識下，聚金瞳的威力。」

說罷，六叔公對聚金瞳一指，水晶球異芒竄，瞬間凝聚巨大瞳孔。

這枚瞳孔甚至離水晶球，浮現在上空，對著齊治一睜一閉。

先前金無垢說過，金瞳法眼的特，在於破妄、破幻、破邪，威力全在一個破字。

齊治站得很遠，已經到口炸裂，彷彿要被挖空穿。

「風雷雙！」

兩枚漩渦飛去，齊刷刷飛向，上下齊斬聚金瞳本。

六叔公微微抖，水晶球上空浮現的巨大瞳孔，瞬間出一圈暈，如同水波往四周擴散，擋住風雷雙的劈斬。

風雷雙旋轉越來越慢，待最後被扭曲彎折，最終四分五裂。

齊治著聚金瞳，對這件法有了全新認識。

六叔公僅有練氣八層，但仗著聚金瞳的威力，能和齊治鬥得旗鼓相當。

縱然齊治此刻沒有出全力，也能看出聚金瞳之威力。

巨大瞳孔毀掉風雷雙，再度出一朵三棱金花，旋轉著朝齊治麵門撲落。

齊治看出厲害，手打出雷骨電刀，將金花劈兩半。

沒料到，劈兩半的金花，竟去勢不止，齊齊投齊治口。

齊治來不及吃驚，口眼寶石發，將金花吸收殆盡。

六叔公見金花命中，起初驚喜，但見齊治行場，雙目瞪得滾圓，本想不通。

「有什麼能耐，統統使出來！」

齊治看出聚金瞳深淺，心中篤定起來。

眼寶石能剋製聚金瞳，那麼六叔公便不值一提。

六叔公仍不自知，拚命輸法力，催聚金瞳的攻擊。

一道道金出，在空中織大網，朝齊治軀罩落。

齊治揮雷骨電刀，將金網撕得七零八落，奈何金本非實，輕而易舉沾上軀，朝侵襲鑽。

眼寶石再度發威，將金一吸，片刻過後，點滴不存。

齊治哈哈大笑，舉著雷骨電刀，大踏步往前走。

六叔公往後退，撞倒桌椅之餘，更是後背到牆壁，方纔停下腳步。

「聚金燼！」

巨大瞳孔急劇收，出一道灰濛濛線，隨即灰飛煙滅。

齊治不手，眼寶石便吸引線扭曲，投口，將其吸收殆盡。

六叔公見了，連聲大，「怎麼可能？」

嘩啦啦，雷骨電刀從頭頂劈落。

六叔公驚恐不已，下意識抬起聚金瞳抵擋。

聚金瞳是金氏的傳家法，不僅材質珍稀，而且經過祖祖輩輩的煉製加持，可謂是堅無比，縱然用來砸人，也是破壞力驚人。

齊治手刀劈落，正中水晶球表麵，發出一聲清脆響。

眼寶石飛起，對著水晶球一晃，所有異芒自離，如燕歸巢般投眼寶石當中。

失去異芒的聚金瞳，變得脆弱無比。

啪嗒一聲，水晶球碎八瓣，掉落地麵。

六叔公如同石化，看著聚金瞳被毀掉。

其餘金氏族人也如喪考妣，著地上滾落的水晶塊，獃獃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竟敢毀掉聚金瞳！」

六叔公反應過來，指著齊治的手指在抖。

聚金瞳在金氏的地位，如同慶國的傳國玉璽。

如今在六叔公手中毀掉，縱然他本人德高重，也要負此責任，為金氏的千古罪人，死後不得葬祖墳。

「我跟你拚了！」

六叔公還要往前沖，眼前電一閃，腳下青石出現壑，空氣中泛著燒焦的氣味。

「不要衝！」

齊治「好心」勸說他，手中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