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治和洪、金二人，聊了半天關於築基丹的傳說，最終得出結論。

慶國的散修們，對築基丹的認知，還是從口口相傳得來，多有誇張飾，有用的資訊不多。

突然，齊治目落到金無垢上，猛的想起一事。

先前在山南關，龍爪蘭向齊治示威，不惜滅殺金氏叔侄二人，並挖下金誌才雙眼扔給齊治。

齊治收下雙眼，等到事後找地方安葬。

可是，眼寶石竟對眼球發生應，並主和眼球粘合起來。

等齊治反應過來，眼百世已將眼球異芒一掃而空，全都吸收乾淨。

說來也怪，金誌才的眼球，縱然被摳出眼眶，仍舊鮮活無比，栩栩如生。

但異芒被吸收，一雙眼球瞬間化作灰燼，讓齊治大為驚詫。

結合先前異常，齊治早已猜出，眼寶石必定和金誌才的法眼有關聯。

如今見金無垢在此，他是個訊息靈通的，自然要好好打聽關於法眼的事。

「金道友，來時的路上，我見到一對叔侄，恰好和你同姓，年輕人名金誌才，練一對厲害的法眼，不知你可有耳聞。」

金無垢聽了，表變得惆悵起來。

洪袞見狀解釋道，「齊道友，此事金道友有難言之，我替你分說。」

原來，金氏是慶國境頗有名的家族，世代流傳修仙功法，其中有一門極為厲害，能練法眼，備破妄、破幻、破邪的奇效。

金無垢出金氏家族，由於一樁往事，被驅逐出家族，從此在外遊盪。

至於原因，洪袞沒有細說，齊治也沒有追問。

「原來如此，我先前在路上，偶然遭遇這對叔侄，並沒有與之接。」齊治說道。

金無垢終於開口，聲音略顯低沉，「金誌纔是家族後起之秀，年紀輕輕便已練法眼，是長輩們的心頭。」說到這裡，金無垢自嘲道，「哪像我，一個棄子而已。」

齊治沒有勸他，而是直接說道，「如果真如金道友所說，金氏家族的長輩們可要心痛好久了。」

金無垢聽出話中有意，追問道，「齊道友有何訊息？」

齊治說出事，「我經過山南關時，聽說這對叔侄被邪修所殺，金誌才死狀淒慘連眼球都被摳掉。」

「果真如此！」

金無垢目如同燃燒，竟流出快意。

或許意識到自己失態，金無垢整理神，起對齊治拱拱手，然後坐下。

「我和金誌纔是同輩人，當年都有資格進祠堂，獲取修鍊法眼的機會。

可每代人中，隻有一人能修鍊法眼。

金誌纔是嫡係子孫，而且有眾多長輩撐腰，結果我爭不過他，喪失修鍊法眼的資格。

得知結果那天晚上，我失落至極，喝醉酒跑到祠堂，對眾多長輩大罵偏心。

如此莽撞之舉，讓我被驅逐出家族，了一片無浮萍。」

金無垢嘆了口氣，「早知今日，我爭什麼爭，金誌才集萬千寵於一，還不是死在荒山野嶺，一對眼珠都被挖掉。虎以皮死，雀以羽亡，世事就這麼諷刺。」

齊治心中一，問道，「我對法眼有些興趣，金道友能說說嗎？」

金無垢點點頭，「若還在家族，這些都是不能外傳的絕，至於現在，齊道友聽好了。」

道家有開天眼的說法，相傳天眼一開，能上看九霄，下探九幽，上至周天星辰，下至滄海蜉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於，天眼還能辟易邪魔，令妖鬼邪神之臣服，不敢與其作對。

但天眼始終是傳說，修仙界中卻存在許多法眼的修鍊法門。

各種各樣的法眼，都繼承天眼的一特，備各種神奇功效。

金氏家族的法眼，名為金瞳法眼。

此法眼修鍊門，便生出幾異芒，加持在目力上，能遠觀千裡之外，更備破除幻的功效。

「金誌才還是太，若是等法眼小再外出，也不至於死在邪修之手。」

金無垢嘆息不已，縱然對家族有怨恨，但他對金瞳法眼的崇拜，卻是發自心。

「那些邪修挖走金誌才的法眼，肯定是要煉製什麼法！」

齊治聽到這裡，發問，「法眼還能煉製法？」

「當然可以。」金無垢開始解釋。

原來法眼經過修鍊，已經備自生靈，縱然離人也不會立刻消亡。

先前金誌才的那對金瞳法眼，便保持很長一段時間活，結果異芒剛被走，立刻煙消雲散。

由於法眼備的神奇功效，落在某些邪修手中，可以煉製各種法，因而為非常珍貴的材料。

「許多邪修特地獵殺法眼修士，邊是要挖去法眼，煉製大威力法。」

金無垢也以為，金誌才被殺，是這雙法眼惹的禍。

齊治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

「族譜上記載，金氏家族曾鼎盛一時，卻承不住邪修獵殺，迅速衰敗下去，最後不得不逃到慶國棲。」

金無垢說起前塵往事，連連慨。

「金道友，是否有什麼法眼，能留存千年萬年？」齊治想起眼寶石。

金無垢搖搖頭，「法眼雖然能儲存一段時間，但若是長期離人，最終免不了喪失活消亡，所以有些邪修，獵取法眼後，特地種在靈上保持活。」

說到這裡，金無垢猛拍額頭，「我想起來了，傳說中的天眼，乃是仙人所有，即便挖出眼眶，也能留存萬世不朽。」

齊治了眼寶石，心中砰砰直跳。

「難道世上真有天眼存在？」洪袞在一旁問道。

金無垢笑了，「這個問題，怕是隻有我知道。」

「我年時，曾遍讀家中藏書，看到一則陳年聞。」

「修仙界中，有高人名為神木道長，手中一把木劍，上麵長著眼珠，像活人般轉眨眼。」

「金氏先祖曾見到過，並以此推測，木劍上的眼珠，極有可能是天眼。」

「縱然不是天眼，也是最頂級的法眼。」

齊治略微有些失，原來不管是天眼法眼，都要活著才行。

眼寶石雖神奇，外觀上就是一塊石頭，顯然不能與之相比。

齊治的懷中，眼寶石微微發，從金誌才眼球吸收的幾異芒開始慢慢消融，直至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