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山中,齊治還在盤算殺大山主,大山主也想趁機擒殺齊治,雙方勾心鬥角,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但是山外的景象,卻變得非常熱鬧。
齊治進山後,外麵等候的家屬們,始終未能接回陣亡的家人骨,大部分人都支撐不下去,接二連三離開。
僅有數家屬仍逗留不去,他們或者意誌堅定,或者無可去,隻得將最後希,寄托在哀樂山中。
齊治進山後,許久沒能出來。
於是,在山外眾兵將家屬眼中,齊治肯定也喪山中,被哀樂山群盜所害。
「造孽啊!」
先前那對婆媳,仍等在山外。
婆婆想起齊治,不住地搖頭嘆氣。
這些日子,新婦一直陪在邊,照顧年邁的婆婆。
「婆婆,咱們上錢快花了,今後日子該怎麼辦?」
婆婆想了想,從頭上拔出金簪,「把這簪子,去最近的鎮上典當,買些糧回來,可以撐得久些!」
新婦接過金簪,略微有些遲疑,「最近的地方,便隻有黑水縣了。」
婆婆咳了幾聲,「快去快回!」
新婦離開前,始終不放心婆婆。
「婆婆,你坐在這裡不要,也別靠近山穀,那裡落石未定,非常危險!」
前些日子,哀樂山出現一場小地震,將穀口震塌,堵死了這條唯一的生路。
當時婆媳兩人離得遠,才沒被滾滾落下的巖石砸中。
但卻有幾家家屬,被落石砸中,當場喪命。
地震過後,山道路被截斷,家屬們失去希,也都各自回家。
唯獨這對婆媳子倔強,始終等在山外。
新婦將金簪藏在袖口,再用白布裹住麵孔,方纔舉步前往黑水縣。
黑水縣名為縣城,但距離哀樂山太近,被多次肆,人丁稀,看上去冷冷清清。
新婦找了間當鋪,將金簪換錢財,然後買了半袋糧,艱難背著往回走。
「這位小娘子,我幫你背!」
沒等新婦拒絕,一隻大手抓住糧,背上變輕,心裡張起來。
回頭看去,卻是一名穿道袍的子,上錦繡道袍,以金綉團。
新婦見此景,連忙答謝,「多謝道長!」
子擺手,「我還隻是道,當不得道長稱呼,你可以我妙印!」
「妙印小道長!」
妙印問道,「小娘子,你家住那邊,我幫你送去!」
新婦回答,「我暫且在哀樂山外落腳!」
妙印皺眉,隨即笑道,「巧了,我們也要去哀樂山!」
片刻過後,新婦見到另外三個道,分別是葉守、永懋和空軒。
四位道,正在等他們觀主,名蕭求道。
蕭求道到來後,聽妙印解釋,點頭贊同,「濟貧扶弱,無愧俠義心腸,你做得很好。」
隨即,蕭求道對新婦說,「小娘子,你不用怕,我們是出家人,前來尋找一位同伴!」
新婦猛地想起齊治,「幾位道長,莫非找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道長!」
「你見過?」蕭求道歡喜不已。
新婦點點頭,「前段日子,他一人走進哀樂山,再也沒出來。」
蕭求道默然半晌,對妙印道,「你送這位小娘子回去,然後和我們匯合!」
等妙印帶著新婦離開後,蕭求道咬咬牙,「我們去找杜公離和曹鑄。」
原來,齊治這次陷哀樂山,許久沒訊息傳回真靈觀。
蕭求道心中擔憂,幾次打探無果,知道況不妙,帶上四位道,一起來到黑水縣打探。
據他估計,這次的事,和上門挑戰的曹鑄不了關係。
蕭求道很快找到草廬,「杜公離,出來!」
多日未現,杜公離越發蒼老。
齊治一去不回,後麵連口都被震塌,顯然兇惡。
曹鑄和杜公離兩人,都以為齊治喪群盜手中,心中疚自責。
杜公離見到蕭求道,客氣問道,「閣下是誰?」
蕭求道見到杜公離,中抑許久的怒起,猛地噴薄出來,「我是齊治的師兄,真靈觀蕭求道,你說,你和曹鑄如何騙害我師弟。」
杜公離聽得眼前人是蕭求道,麵愴然,「蕭觀主,你說得對,是我害了齊觀主。」
「事到底怎樣?你說!」蕭求道心中慌張,對杜公離大喝。
「誰敢上們鬧事?」
曹鑄手持長劍,沖草廬。
「是你?」
蕭求道著曹鑄,神不善,「果然是你!」
曹鑄理虧,果斷收起長劍,「蕭觀主,你聽我解釋。」
「好,你說我聽。若是不給我個代,我拆了這件破草屋!」
許久過後,杜公離將來龍去脈詳述一遍。
蕭求道開口,「如果齊師弟為了滅殺群盜而死,我不怪你們。」
「蕭觀主深明大義,我等佩服!」曹鑄由衷說道。,
「但是,你們簡直愚不可及,為何隻請我師弟一人,不請我蕭求道?」
蕭求道連聲質問,杜、曹二人啞口無言。
過了片刻,妙印返回。
「四道,我們闖哀樂山,救出齊師弟!」
四位道齊聲答應,「是!」
蕭求道等人正要出發,杜公離急忙挽留,「且慢!」
「山中兇險萬分,必須從長計議。」
「再者說,這些天過去,齊觀主未必還在。」
蕭求道一揮手,語氣不容置疑,「我有預,齊師弟還活著!」
「不過,你們說的不無道理,哀樂山群盜人多勢眾,我也要招朋引伴。」
蕭求道想了半天,發現能摻和這件事的,最起碼是修仙者級別。
於是,蕭求道借用文房四寶,一口氣寫了許多求援信。
至於送信的件,按照齊治十七歲大壽的來賓的名單抄寫。
四位道被依次派遣出去,他們騎著烈鬃駒,分別奔赴各地送信。
蕭求道著背影,自言自語道,「希來得及!」
杜公離詢問道,「蕭觀主,可否有我們可以幫手的?」
「當然有!」蕭求道說道,「我聽說,前些日子,邵有節率兵攻山,陣亡無數,許多屬在山外枯等,缺食況堪憂。」
「你們是本縣之人,替我採買食用品,贈送給這些可憐人。」
說完,蕭求道從懷中,掏出幾塊金子。
杜公離長嘆口氣,「蕭觀主仁義心腸!」
曹鑄這迴心服口服,對方擔憂師弟安危之餘,還能關心素不相識的無辜老弱,不愧以俠義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