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門口站的是厲天闕。
厲天闕雙手在袋裡,一步步走向他。
謝傲然解下上的圍,眼神無一分示弱。
四目相對。
刀劍影。
“你三天後就走,對吧?”
厲天闕微抬下頜,率先開了口,三天,他可以忍。
“厲先生很希我走?”謝傲然笑了笑,笑得有些挑釁,“如果我不呢?”
問出口的一瞬間,謝傲然很明顯覺到厲天闕對他的敵意。
這讓他怔了怔。
莫非,失去記憶的厲天闕對楚眠還是……不可能,這不可能。
但厲天闕的下一句,就證明瞭他的猜想。
“那我趕你走吧。”
厲天闕輕描淡寫地道,語氣就好像在請謝傲然吃飯一樣。
聞言,謝傲然的目滯了滯,隨即又是笑,“冇想到厲先生才九歲,就已經能練運用自己的權勢了。”
“還冇用過,但可以試試。”
厲天闕盯著他道。
謝傲然笑著道,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小屁孩,“小孩子還是不要輕易去玩大人的遊戲,玩不明白的。”
這話一語雙關,既指權柄,又指。
這樣的眼神讓厲天闕不悅,他了拳頭,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看了很久,他直接撕破他臉上的假麵,“你對楚眠有非份之想。”
謝傲然再一次怔住,意外地看向他,“你看得出來?”
枉自己還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廢話。
那麼多初級視頻當他是白看的麼?
厲天闕見他不否認,眼神更冷。
謝傲然也不假惺惺地作偽,手了自己的,直截了當地道,“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我以前並不想這些,因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
厲天闕的視線落在他的上,還冇看出異樣。
“假肢。”
謝傲然在他麵前坦白,又接著道,“但看到你變現在這樣,我改變主意了。如果連你這樣的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能試試?”
這話無異於直接宣戰。
“我這樣的怎麼了?”
厲天闕反問。
“你……”
謝傲然剛要說話,晨跑回來的楚眠就走進來,笑著道,“我聞著這悉的香味就知道你又下廚……厲天闕?你起床了?”
楚眠走進來,扯下耳朵上的耳機,有些訝異地看向出現在廚房的厲天闕。
厲天闕看著上的運服,整張臉都不好看了,“你晨跑不等我?”
姓謝的一來,就不等他了?
“我看你昨晚冇睡好,今天想讓你多睡一會,冇想到你還是醒得這麼早。”
楚眠解釋道。
“那就先用早餐吧。”見到楚眠,謝傲然的聲音一下子溫了許多,端起一旁的兩份餐盤,道,“你喜歡的煎蛋,七分,溏心。”
“謝……”
楚眠剛要道謝,才發現謝傲然手中隻有兩份早餐,流理臺上也冇有更多的,用眼神詢問謝傲然。
謝傲然淡定地道,“厲先生說他不喜歡我做的早餐,一會讓你這廚師再給他做一份好了,我們先……”
話還冇說完,兩份餐盤就被人奪了過去。
厲天闕將餐盤搶過去連餐帶盤丟進一旁的垃圾筒裡。
“……”
楚眠愕然,微微張開。
“你乾什麼?”
謝傲然也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厲天闕站在那裡,泰然自若地道,“我不喜歡。”
“那你也不能……”
“楚眠說的,我喜歡吃的都會給我,同理,我不喜歡吃的不用吃,我不喜歡吃的,也不會吃。”厲天闕說著看向楚眠,“我理解得對麼?”
舉一反三,能說不對?
楚眠看著垃圾筒裡的金黃煎蛋,再看看謝傲然鐵青的臉,默默上前把厲天闕拉到自己後,對謝傲然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讓他自在一些,冇想到會這樣,這早餐我來做吧?”
“……”
謝傲然見這麼護著,拚命按捺著惱意,一抬眸,卻見厲天闕站在楚眠後,衝他挑了挑眉,角勾著一抹弧度,分明是挑釁。
謝傲然無法置信地看向他。
他真的隻有九歲?
誰九歲玩這一手?
謝傲然自然不會讓傷的楚眠做早餐,最後還是廚師出麵,做了一桌早餐。
三人坐到一張餐桌上。
楚眠給吐司片抹了果醬遞給厲天闕,又替他擰開一瓶酸擱到他麵前,厲天闕自然地接過吃起來,順道看了一眼謝傲然,得意寫在眼梢。
“……”
謝傲然坐在那裡,看著楚眠什麼都還冇吃,就給厲天闕忙活了許多,在他麵前堆了一堆的吃的。
而厲天闕也冇有任何推拒,顯然這樣的模式也是維持一天兩天了。
謝傲然看著又酸又心疼,從盤中取了一個白煮蛋,放在桌上碾了碾,剝開殼後放進楚眠的盤中。
厲天闕咬著吐司片眸一沉,正要故技重施再扔掉,就聽謝傲然道,“養兒子也冇這麼個養法的,自己不用吃不用喝了?”
“……”
厲天闕形一僵。
“我高興。”
楚眠不以為然,輕笑一聲,又給厲天闕塗了一片吐司片遞給他。
“你高興,你高興做的事還真不?當初一高興,把我謝氏家族的祖傳門匾都給拆了。”謝傲然笑著搖搖頭,邊說邊給楚眠的杯中加了些熱牛。
“那是因為你不想看醫生,說不你我也隻能強來了。”
楚眠想到在南方邊境的事不由得笑了。
到南方邊境後,才知道謝傲然居然連正常的檢查都不肯按時做,熬到穿假肢穿得紅腫也不願意看醫生,就是生怕彆人多看自己的一眼。
“你那一拆算是名了,謝氏家族上下誰不知道,我這個話事人還得聽你的。”
謝傲然聳了聳肩笑道。
“我可冇想做你的主。”
楚眠道,看向厲天闕,見他不在吃不問道,“怎麼了,冇胃口?還是你想吃點彆的?”
“給你吃。”
厲天闕把盤中塗抹好的吐司片推到麵前,謝傲然看一眼道,“不喜歡草莓果醬,喜歡藍莓的,看來厲先生失了憶什麼都不知道。”
“……”
厲天闕更加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