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長寄心於君王

三年前所作的那首詩？

周文淵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是不著腦袋，周文淵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件事有什麼要的嗎？

就連趙雪寧，眸中都閃過一抹疑，也冇有猜出周文淵此刻的真實用意。

李凡淡然看著周文淵。

周文淵笑了笑，道：“或許時間久遠，李兄自己，也記不得了，但周某卻是知道的，我就念出來，給大家一起，品鑒品鑒。”

接著，他清了清嗓子，念道：

“飲冰臥雪苦肝膽，懶取花叢又若何？”

“十年霜刃未曾試，但為紅解長戈。”

清亮的聲音，傳遍了席間。

一時間，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詩歌做的不錯啊，看來三年前，這李凡就已經有些才華了……”

“詩歌之中，足見李凡真有些才。”

“怪不得三年前能夠進趙府。”

眾人開口，話語中都是有些肯定之意，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來，這首詩算得上是上乘之作。

但赫連城破、赫連溪月乃至高南適等人，都是依舊等待地看著周文淵，他知道，周文淵特意提起此事，絕對不會冇有特殊的用意。

而李凡則是心中一凜。

周文淵這孫子……調查過自己啊。

而且查得……很仔細，連這樣的細節，都冇有放過！

他在這一刻，心中此前的預想逐漸肯定，不朝著林見深和黎江白看了一眼。

卻見林見深神淡然，角始終帶著一抹謙和的微笑，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而黎江白則是麵有些冷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哈哈，大家都能聽出來，這首詩還都不錯對不對？”

周文淵哈哈一笑，接著道：

“除此之外，李兄那篇名震揚州的《勸學》，大家想必早已聞名遐邇，但林大人或許尚未看過，所以，近日文淵特地派人去買了百冊，以供大家品鑒！”

說著，他一揮手，頓時外麵就有一群下人，捧著一冊冊書籍，到場中分發。

基本上是人手一冊！

全場人瞬間都被周文淵搞蒙了。

“周公子這葫蘆裡麵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是在幫助李凡揚名嗎？”

“看不懂，這婚宴之上，準備這樣一手……”

大部分人，都是疑紛紛，這個時候給他們發書？

就連秦商然、岑敬佛等人，此刻都是有些不解了，周文淵到底是想弄死李凡，還是想要幫李凡？

一通狠誇之後，還買了李凡的名作品，來給全場人看？這是嫌李凡的地位不夠高，名氣不夠大嗎？

周文淵卻依舊是微笑著，轉頭看向林見深，道：“林大人，此文曾天子，讓聖上賜下筆，不知大人覺得如何？”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讓林見深看這篇文章，纔是周文淵的用意所在？

眾人關注之下，卻見林見深翻開了書籍，緩緩看著，看得非常認真，臉上閃過讚歎之，不住地點頭，看了一遍之後，他才抬起頭來，道：

“此文，放眼大羲，也難得一見。”

“文道大才！”

難得一見！

文道大才！

眾人都是神有些複雜，能讓林見深這等人，稱上一句“文道大才”，該是何等殊榮？！

“周公子……”

秦商然這一刻，也是有些著急了，周文淵這是乾什麼？是嫌李凡威脅還不夠大嗎？居然還要幫李凡在林見深麵前刷存在？

但周文淵卻是淡定得很，一笑道：“是的，堪稱真正的大才！”

“李兄，能得林大人如此一句稱讚，整個揚州，也僅你一人啊！”

他轉頭朝李凡一笑，還朝著李凡出了一個大拇指！

看上去，他真像是李凡的知一般，正在極力地向大人推薦李凡的才華。

“林大人，除了這片《勸學》之外，其實李凡兄，還有一篇最新的力作，晚輩看完之後，五投地，心馳神醉，晚輩鬥膽，請林大人，以及席間諸君，繼續共鑒此文，如何？”

周文淵繼續開口。

眾人更是雲裡霧裡，這周文淵真是變了子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心的想要幫助李凡？

難道李凡已經悄悄地給周文淵遞了投名狀，為了他的心腹，所以周文淵才這麼用心地幫他上位？

在眾人都疑不已的時候，方纔的那些下人，已經抱著一冊冊書籍，又到了場中，一一分發。

“真的是新書。”

“《李凡及八門生鄉試集》！這是李凡和他八個門生，參加鄉試的文章？”

“嘖嘖，這李凡當真是有意思，居然這麼早就把自己和門生的文章給出了出來，難道這又是一篇《勸學》？”

“嗬嗬，真是有意思，人所皆知，李凡是最後一個卷的人，他的文章應該是稀爛無比，居然也有臉出版？我倒要看看！”

場中一時間議論紛紛。

而大家更都是好奇其中的容，尤其是李凡的文章！

畢竟，他有《勸學》這樣的大作。

但，卻又在鄉試之上，最後一個走出考場！

原本熱熱鬨鬨的筵席，一時間居然充滿了翻書的聲音。

“嗯？我怎麼覺……貌似這文章冇有那麼差勁？”

“有點兒意思啊……”

“不對，我怎麼覺……寫的不錯？！”

翻開書閱讀之後，場中頓時傳出了意外之聲。

畢竟，今天來的人都是揚州城的上層人，名流眾多，自然不可能都是普通貨，眼還是有的，都發現了一不尋常。

就連主桌之上的眾人，神都是頗為凝重。

楊步蟾和周不疑，此前都深知李凡的《勸學》有多麼的不凡，聽說李凡鄉試居然是最後一個卷，心中早有疑，此刻更是好奇，立即打開了來。

映眼前的第一篇文章，赫然是李凡的《五蠹》！

“上古之世，人民而禽眾，人民不勝禽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

楊步蟾接著往下閱讀，越看，卻眼中越發流出一抹驚歎之！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實足食也;婦人不織，禽之皮足也。不事力而養足，人民而財有餘，故民不爭……”

“是故事強，則以外權士於;救小，則以重求利於外。國利未立，封土厚祿至矣。主上雖卑，人臣尊矣;國地雖削，私家富矣……”

他看著看著，忽然忍不住讀了出來，高聲讚道：“妙文妙文，當真是絕品妙文！”

周不疑看完之後，臉也是凝重至極，忍不住歎道：“如此見，如此大才，放眼揚州鄉試，恐怕堪稱第一文了吧！”

場中其他人，在閱讀的時候，就已經覺到這片文章的不凡，但是此刻聽周不疑和楊步蟾如此開口驚讚，還是眾人都震驚了。

須知道，楊步蟾、周不疑，可是放眼整個揚州真正的泰鬥級人！

他們，居然對李凡的文章稱讚如斯？！

“這是李凡的文章……天啊，他不是最後一個卷，理應是搜腸刮肚，胡拚湊的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文采？”

“這樣的文筆，析理徹，見獨到，本不可能是倉促間寫得出來的！”

“太可怕了，難道，咱們所有人都猜錯了，這次李凡非但不會折戟沉沙，還會……蟾宮折桂！？”

得到了兩尊重量級人的肯定之後，方纔那些拿不準的人，也肯定了自己的，一時間，場中的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

就連王天騰，拿到書之後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都是出了不可思議的神！

這樣的文章，就連他家學如此淵源，也都是第一次見到！

彷彿間，似乎隻有自己的大伯，禮部尚書王之臂的一些文章，或許纔有其幾分風采！

“不……不可能！這樣的文章，怎麼可能出自李凡的之手？！”

他忍不住失聲開口。

“此子當誅，留不得，萬萬留不得！”

王之榮看完之後，心中隻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看向李凡的目中，更多了一殺意。

“幸好，幸好今天周公子安排周，否則這等人，一旦崛起，誰能阻攔？”

高南適不微微一歎，神間居然有一抹惋惜，低聲喃喃道：“若當日他能投到春明宮門下，這樣的人才，也不必浪費了……”

赫連城破目不識丁，見眾人都是神凝重，也不朝著自己的兒問道：“丫頭，這文章怎麼樣？”

赫連溪月捧著文章讀了一遍又一遍，緩緩抬眼，看著李凡，眸中的神是如此複雜，道：

“《勸學》一文，足見其有舉世無雙之智，《五蠹》此篇，當證其經天緯地之才！”

經天緯地之才！

赫連城破都是不一怔，他對自己兒的目，可是無比相信的！

“這麼說來，他豈不是……鄉試無敵？！”

他喃喃著。

周文淵對場中所有人的反應，似乎都不意外，因為，他拿到這本集子的時候，也著實被狠狠震驚了一番。

此刻，他神淡然，看向了林見深，道：

“林大人，以您之見，此文如何？”

他發問。

場中所有人，也都是忍不住把目投向林見深。

這篇文章，乃是李凡鄉試的文章啊。

那麼，林見深會怎麼看待？

他的看法，極有可能就是明天鄉試榜單上的排名！

誰能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