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面無表,也不轉頭。
顧天已收了溫的笑,此刻的臉冰冷得完全不負連環殺手的份,他說:“我數五個數,5、4……”
尤明許這才微笑著對傻子說:“弟弟,我們一起玩個游戲好不好?你看,你和他們一樣,把手綁起來,排一排,然后姐姐……來追你們。快過去,快去!不要被姐姐抓到。”
傻子此刻的眼睛依然是清澈的,意外還有些空,空得就像天空,也像大海。因為有尤明許擋著,顧天看不到他的臉。傻子垂下頭,說了句話,聲音輕極了:
“你要是不管我,不然我就把尿尿的事說給好多人聽。”
尤明許神極其平靜,也是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傻子慢慢走向鄒芙瑢,其實總共不過五六步距離,中間他又回頭,了尤明許一眼。
顧天城嗤笑出聲:“還舍不得的?”
尤明許知道他心里一直厭惡傻子,不想再緒,快步走過去,三兩下把繩子系在傻子手腕上。傻子一直低頭看著,不說話。系好后,飛快握了一下他的手腕。手腕之下亦很修長結實,是男子的。
傻子只是怔怔著他,那墨黑的眼眸深,似乎飄過了一傻傻的笑意,但或者,什麼都沒有。
“手舉起來我看看。”顧天命令道。
傻子不。
尤明許站到一旁,說:“舉吧。”
他舉起來。那個結打得不錯,顧天知道尤明許沒有在這方面耍詐,笑了笑,說:“你過來。”
尤明許越過四人,走到了離他半米遠,站定。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放下了手里的匕首,下一秒,明韜就半在地上。顧天單手還是牽著那綁著四個人的繩索,另一只手玩著匕首,又抬頭看了看周圍,說:“就這兒吧。”
尤明許眸定定。心想傻子真的說中了,他真的要這麼做。
顧天說:“坐。”
尤明許說:“你還要干什麼?很快就要天亮了,就把他們扔這兒吧,會有人來救的。我們走。”
顧天說:“不慌。既然不想坐,過來,讓我抱一會兒。”
尤明許著,他眼神深幽。過了幾秒鐘,走向前,他抬起握著匕首那只手,將抱住。尤明許覺到的匕首,就在自己后背上,紋不。
那三人都靜默著,哪敢打擾。最后的傻子則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顧天把臉往脖子上靠了靠,覺到那跳的脈搏,也令他的心微微興。他說:“想做我的人,就要聽話。你有沒有殺過人?即使是警察,也沒有殺過吧?你連我殺人都沒見過,咱麼今后怎麼好好過日子?”
說完,尤明許就覺到他的了自己的頭發。
然后。
顧天頭也不回,反手握匕首,抬臂就往剛剛勉強在站起的明韜脖間猛地劃去。尤明許全本就繃如弦,幾乎是和他同時了,一把抓向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上他的腰。但終究是被了,手施展不開,盡管的手如同靈蛇般抓住了他,直接改變去勢,令他的匕首偏了,劃了個空,可的人也全落進他懷里。他另一只手松開繩索,抓住腦后的長發,尤明許心中暗不妙,頭皮瞬間劇痛,他已沉著臉,頭猛地撞上來。
以頭撞頭,尤明許個子比他小多了,更沒有他強壯,連頭都沒有男人那麼堅那麼大,被撞得巨痛,一時間頭暈目眩。他毫不留,直接連揍兩拳,把揍翻在地上。
尤明許痛的氣都不過來了,掙扎著抬眼去,就看到傻子雙手染,但繩索早已被割開,他居然很機靈,把還嚇傻在原地的三人繩索一扯,那三人才回神,開始往旁邊躲。他又高一腳低一腳跑著,撿起顧天剛才掉落的匕首,轉就刷刷刷割斷了三人手上的繩索。
都不用他提醒,那三人轉跌跌撞撞就跑。甚至連宋蘭,都只是回頭看了地上的尤明許一眼,出痛苦表,含淚跑遠。
尤明許卻勾起角,笑了。
顧天一腳踩在后背上,只踩得想要嘔,他冷冷的聲音在頭頂:“你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我。那就去死吧。真以為你能抓住我?我已經殺了一個警察,又撞廢了一個。你真的不算什麼。現在,我就給你最快樂最難忘的經歷。”
尤明許卻沒理會他,抬頭看見傻子放完人,手里還拿著從草叢撲出來之前,塞給他的刀片,轉過來,滿手滿袖的,眼睛都瞪紅了,氣吁吁。仿佛一頭傷的小,下一秒就要不顧命沖上來。
“弟弟你不要。”尤明許說,“這是我和他的事。”
顧天眼皮都沒抬一下:“別心他,下一個是你。他們算什麼,你才是我要的。我要把你切一塊一塊,我要把你也吃了。你離不開我,這輩子都別想逃。”
尤明許說:“你還會做夢的。我之前還想要相信過你簡直瞎了眼。真以為自己襲得手了一招,就能干掉我了?去你~媽的打架我從來沒輸過誰!”
顧天到底是愣了愣,因口而出的臟話,和改變的全兇狠氣質。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這個人了。
就是在這個瞬間。
顧天甚至都沒看清是怎麼作的,只看到單手推在了地面上。的作實在太快,等他反應過來,人竟然已從他踩得死死的腳底,側出去。不是他踩得不夠狠,實在是太快。只這樣簡單一個作,顧天心頭一震。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遇到高手了,這一路裝弱裝得倒是干脆!
顧天抬就朝的腰腹再次踢去。那里剛才已被他踢傷,他毫不介意讓徹底被踢壞掉!然而就在這時,尤明許抬頭,不躲不避,竟手朝他的抓來。顧天心中冷冷一笑,怕是不要命了。
哪里知道下一秒,就覺到一雙手非常輕巧地抱在了自己的上,怎麼回事?顧天甚至不清楚是怎麼卸力的,就落在了手里。然后,他覺到一無法抗拒的力量,從那只傳來,關鍵不在于力量大得多麼驚人,而是用力的方向太要命,令他失去平衡,“嘭”一聲往后摔倒在地。
顧天終于知道自己遇到了個什麼高手。
這人玩道的!
顧天并不因此驚恐,反而覺到一陣陌生的興。他雙手撐地想要彈起,卻聽到人很輕的一聲笑,居然放了手,任他起。也爬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一步。顧天雙手握拳,擺出搏擊姿勢,眉目冷酷無比。尤明許則依然娉婷站立,雙手微微垂落,一雙眸似笑非笑著他。
顧天如同猛般撲了過去,一拳狠狠朝著尤明許面門揮出。尤明許仰頭就倒,完半弧,人卻還立著,順勢抱住顧天的,顧天心知不妙,大吼一聲,雙掌往背心垂落。然而晚了。
人的作如流水行云一氣呵,在他的拳頭落下前,人已經再次失去平衡。直接將他放翻在地,然后整個人騰挪如同猴子似的,跳到他頭部上方,顧天剛想起,正中下懷,反手一把用手肘扣住他的脖子,然后整個人騎坐上去,將他死死在地上,再也彈不了。
顧天的俊臉漲得通紅,力掙扎了幾次,可尤明許就跟壁虎死的,穩穩他背上。如此反復,顧天終于放棄,趴在地上,不了。
他把臉埋在泥土和落葉里,卻笑了,說:“明許,我對你的,是真的。看在咱倆那點分上,別把我抓回去,給我把刀,或者直接給我一刀。反正我回去也是死刑,死在這里痛快。”
卻聽到人淡淡地在上方說:“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和我談?媽的,還敢一路我。我腦子進水了才會讓你如意,就等著回去面對那些害者家庭,接法律的懲罰吧!現在你那顆變態的心里,能多半點人而不是畜生的覺悟嗎?沒人能侵犯別人的生命,你我都不能。不過,在那之前……”
顧天還在呵呵笑,俊臉上已滿是泥,突然間頭皮劇痛,腦袋已被人提起,他笑得更大聲了,尤明許的臉上已沒有半點表,提起他的腦袋,一把重重撞在地面上,他悶哼一聲,鼻骨大概被撞斷,流了出來。
連撞七八下后,顧天滿臉是,眼睛半睜半合。尤明許這才滿意,低下頭,靠近他耳邊,輕聲說:“是不是比剛才更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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