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多了個姐姐。姜楚短時間還是覺得有些不容易接的。
但事已至此,認也好不認也好,那都是其次的事了。
自己現在上還背著一條人命呢。
“這卷軸通向的是哪里?”姜楚略然以一道靈煞氣嘗試探那個傳送卷軸當中,居然失敗了,足見這東西的層次與必然是極高的。
姜衫笑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到了不就知道了,否則你現在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
“怎麼就沒有?我……”
“顧活的還是顧快死的?”姜衫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只一句話便已將他后面的所有話都堵住了。
“你要真是不顧你背后那人的死活,就接著去你覺得應該去的地方吧,反正虧心的又不是我,誰樂得管你這些爛事兒似的。”
姜楚頭一次被人拿話兌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更何況這人貌似還真就有名正言順教育自己的份……這就更沒地方說理去了。
“我得走了,趕時間。”
姜衫抬頭看了看逐漸黑的天,輕嘆一聲最后囑咐了姜楚一句:“你記住了:你來時的地方不一定是為你歸宿的地方,但卻是你一定要回去的地方。”
“嗯?!”
姜楚被這有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愣,再想細問幾句時,卻發現自己這位都沒來得及喊上一句的姐姐,已經瞬間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最近神神叨叨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我到底還能不能在這混下去了?”
自覺主角環逐漸暗淡的姜某人悵然不已地長嘆了一聲,只覺有些事是當真講不出理去了。
“這……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一艘積極小的飛船緩緩從遠方飛至了近前,而后便見百里龍猿與雷滿臉錯愕地從那上頭下來了。
這里先被姜楚的金剛道像一擊斬殺而千余名顧家的強者,后又被姜衫一招萬逆生清了場子,基本上已經是寸草不生的荒蕪之態了。
“很復雜,等我以后有機會了再慢慢解釋吧。”
姜楚隨口敷衍了一句,隨后音調驟然提高以靈煞氣向外釋放著:“顧家剩下的人,不想死就都過來!”
其實以姜楚目前的狀態也未必就還打得過顧家剩下這些年輕一輩的子弟,但從前到后的兩番,這個號稱顧家上門婿的男人早已為了他們一生影般的存在。
眼見著家主都未能抵擋他一劍便就此被斬殺時,剩下這里人也只敢老老實實地重新自四面八方聚攏了過來。
“不……不要殺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家主他們究竟都在做什麼啊!”
“看出來了。”姜楚淡笑著瞇了瞇眼。
打從這些人作為炮灰一般率先出來阻攔自己,姜楚便覺得這其間肯定是有些貓膩的。
看來顧雍在籌劃以靈祭典復活族中的煞兵主時,并沒有考慮到將這些年輕一輩的后代也牽扯到其中。
“就算是我給我那位死去的老丈人最后留一線吧。”
姜楚喃喃自語之余掃視了一眼在場眾多的顧家人:“不管你們認與不認,我都是顧云裳的男人。”
“換句話說,目前還有資格繼續挑起顧家大梁的,也只有我們夫妻兩個。至于顧雍、顧云虹之流,下場如何你們想必也都看到了。”
眾人聽到姜楚提及這兩個人時,不約而同地一起打了個寒戰,那父子倆一死一殘,真說再讓他們為顧家的家主,顯然已經沒什麼可能了。
“但我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去辦,在此之先,需要有人暫行家主之事,來維持這個近乎于垮臺的家。”
“啊?這意思是要在我們當中擇選一人當代理的家主嗎?”顧家眾人雖說不敢質問姜楚,但也都各自狐疑地相互低聲談著。
不過姜楚隨后所說的話,讓眾人的臉頓時便黑了下來:“你們倆,誰來?”
“啊???”
百里龍猿與雷各自錯愕不已地對視了一眼:“我們?我們都不算是顧家族譜上的人啊!”
姜楚強忍著笑意將聲音了下來:“上門婿都殺老丈人篡權了,還看個屁的族譜啊……”
百里龍猿無奈道:“那兩位正牌的顧家大小姐就不行嗎?怎麼就非得我們這些外人去湊這個熱鬧?”
“一個在我上,很慘。”
姜楚說到此時臉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另一個被人帶走了,比還要慘。”
“總而言之,在我們各自回來之前,顧家這片領地當中的事就由你們商量著做主了。”
“記得隨時保持聯系,在這過程中有任何人敢以任何方式搞什麼小作,能理的當場理,不能的告訴我,我攢著一起收拾。”
姜楚的這番話并沒有刻意下聲音,而周圍又因為他說話而寂靜不已,自然一字不地被那些顧家的子弟們聽了耳中。
“惹這家伙?!除非是真的嫌命長啊……”絕對碾的實力面前,再說什麼自欺欺人的豪言壯語,那就真是自己糊弄著自己往坑里跳了。
“真要是到了全嘩變發的邊緣還沒等到我們回來,那我們估計就是回不來了,自己撒丫子跑路吧……”
姜楚苦笑著再度低低囑咐了百里龍猿而雷一句,想來也知道自己與顧云裳各自離去并不會太過輕松,稍有不慎便可能永遠回不來。
到那時若是再想單憑著今日立下之威服顧家這幫人,那怕是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但不管怎麼說,短時間這些人應該還是不會炸刺的,自己也能安心去辦自己該做的事了。
想到此時,姜楚下意識將上的紅綢綁得更了幾分,并緩緩打開了手中的的那道傳送卷軸。
“唰!”
一道宛若流星的芒瞬間刺了天際,在半紅半黑的夕余暉下緩緩綻放,顯得給外靜謐且秀。
而與此同時,在姜楚的腳下已經緩緩升騰而起了一道銘刻著極為復雜紋路的傳送陣式。
“走了,保重吧。”姜楚沖百里龍猿和雷揮手的瞬息過后,自己的軀已經伴隨著一陣極為古怪的“咔咔”聲響,猶如骨節錯位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而當他在那道芒間穿梭了不知多久過后,一聲絕不已的慘聲,卻是頓時響起在了他的耳畔:“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