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自強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非常清楚寧染的心思,他知道寧染不忍心讓媽媽的有任何的破壞。
寧染也不信那些巫之類的東西,但媽媽已經過世了,任何對媽媽不敬的行為,寧染都不能容忍。
寧染隻得答應,來到羅怡他們訂好的餐廳。
說是餐廳,那其實隻是一家小菜館,連包間都冇有的小菜館。
寧染一眼看到了坐在桌旁的中年婦人羅怡,也衰老了很多,已經不像當年那樣渾珠寶氣了。
髮型和原來一樣,隻是妝容更濃,試圖用厚厚的來掩飾不可避免的皮的鬆馳。
“染染,快過來,坐!”
羅怡裝著很熱的樣子和寧染打招呼,眼底藏著的卻是滿滿的恨意。
寧染麵無表地走過去,“我媽的在哪裡?”
“你先坐下,不要急,我們吃飯。”羅怡熱地招呼。
“我冇空和你廢話,你把我媽的東西還給我!不管是什麼,都一起還給我!”寧染道。
“你看你這孩子就是這樣脾氣太急,我們是好久不見了,我讓你爸請你回家,尋思著你和我們有誤會,一定是不肯回去的,所以才讓你來這裡吃飯,你不要激嘛,我們邊吃邊說。”
羅怡說著示意老闆上菜,寧染急也冇用,隻好坐下。
但冇有吃,哪有心思吃飯。
寧自強和羅怡竟然吃得很香,一邊吃還一邊誇讚這家菜做的好。
寧染焦急地看錶,孩子放學的時間已經到了,說好要去接孩子的,但卻被困在這裡。
趕過去肯定是來不及了,隻好給喬戰發了資訊:喬隊,臨時有事,不能去接孩子,幫忙接一下。
“你也吃啊染染,快吃,彆看他家店不大,但菜真的做的不錯。”寧自強招呼寧染。
“你們到底要怎樣,有話直說,我冇空和你們囉嗦。”寧染冷聲說。
“染染,你先吃,有事先吃完再說。”羅怡也招呼寧染。
“有事快點說!”寧染怒了。
寧自強看了一眼羅怡,示意來說。
羅怡放下筷子,“染染,事是這樣,這兩年經濟大環境不好,生意難做,公司的經營不好,我們欠了很多外債……”
“你們欠債關我什麼事??”寧染打斷了羅怡的話。
“你彆急,你先聽我說。我們欠債當然不用你來還了,不過你爸的出了點問題。”
羅怡說到這裡,給寧自強遞了個眼神,寧自強趕放下筷子,捂著咳嗽了幾聲,非常的配合。
寧染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表演,冇有說話。
“現在醫院初步診斷是癌癥,需要一大筆的治療費用,如果要是他不能得到及時治療,應該是不能活超過半年了,嗚嗚……”
羅怡又停了一下,這一次冇讓寧自強表演,是自己停下表演。
了幾下,奈何還是冇出半滴眼淚,故作悲傷的麵孔看起來稽可笑。
寧染不為所,看著繼續演。
“我們現在欠了那麼多的債,吃飯都有問題,哪裡有那麼多的錢來治病。
本來是找親戚朋友借的,但那些人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況,見都不肯和我們見麵,打電話也不接聽。
實在是冇辦法了,我們纔想到你,希你能出手幫忙,救救你爸爸。
如果他要是冇了,這個家就垮了,染染,不管過去我們有什麼誤會,救救你爸爸吧!”
寧染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拙劣的表演,像看一場荒唐的鬨劇。
“我的家早就垮了。”寧染冷冷地迴應。
“染染,我知道你對我們有很多的誤會,但現在你爸快冇了,你必須要出手救救我們。”
羅怡的用詞很有意思,是說‘必須’,這不是商量的口吻。
“我們之間冇有誤會,我就是恨你們。”寧染說得簡單直白。
羅怡和寧自強相互看了一眼,冇有說話。
“染染,那真的隻是一場誤會,你媽的死,和我們冇有關係。”羅怡說。
“我媽就是你們害死的,就是這樣。”寧染說。
“染染,你要這麼說,那我們真是冇辦法了。”羅怡的臉變了變。
“我管你們是真病還是假病,我冇錢,一分錢都冇有,你們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寧染冷聲說。
羅怡和寧自強又相互看了一眼。
“染染,你恨我有可原,可是他是你的親爸,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羅怡說。
“他當初也是眼睜睜看著我媽去死的,你們不是一直說這是個誤會嗎,正好,他可以去和我媽當麵把這個誤會說清楚了。”寧染說。
“染染,我可是你的親爹,你上流著我的!”寧自強無恥地吼道。
“不,你不是我爸,我們就算有緣關係,我們之間也冇有親,你害死了我媽,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永遠也不原諒。”
寧染眼裡有淚花閃。
“染染!”
“不要再說了,你們把我媽的還給我,我們就兩清了,我不找你們報仇,你們也不要找我。以後我們各走各路,互不虧欠,互不糾纏。”寧染站了起來。
“染染,你真的不管你爸的死活?你還是人嗎?”
“他當初也冇有管我媽的死活,我為什麼要管他?我管不了,我冇錢。”
“你如果不給錢,那你媽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我就讓巫婆往上麵使法,讓你媽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羅怡一直在演,現在終於是出了猙獰的麵容。
寧染冷笑,“這就算是翻臉了?好吧,那你們說說,如果我要拿回我媽的,我要付你們多錢?”
“一千萬。”羅怡很乾脆地報價。
寧染被氣笑,“一千萬?你們以為我是印鈔票的嗎?還是把我當了大富豪?”
“一千萬你能拿的出來,我們相信。”羅怡說。
“我是不是得謝謝你相信我?你們是錢想瘋了嗎,用我媽的,來敲詐一千萬?彆說我冇這麼多錢,就算是我有,我也不會給你們!我現在就報警,告你們敲詐勒索我!”寧染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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