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口誤,那後來呢?你怎麼回來的?”
“他送我回來的啊,送到門口啊,我就罵他了,罵完纔想起,孩子還在他手裡呢。我現在該怎麼辦?”
“嗯,他把你送走,又把你接回來,那這意思其實就是帶你去兜風了?這聽起來並冇有什麼大不的啊。他要真是把你扔在荒郊野外不管,你現在應該還坐那兒哭吧,你怎麼會坐在這裡?”程湘雲分析道。
寧染一時也愣了,聽起來好像也有些道理哦?
“不是,它不是這麼回事!”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他要收拾我,他就是故意整我,我被幾個喝醉的男的跟蹤,差點落到他們手裡!”
寧染想起那個境,心有餘悸。
“然後呢?”
“然後他開車折返回來,衝向那些人,那些人就跑了。”
“所以是他救了你,你應該激他,為什麼還要罵人家?”
“我……這……”寧染一時語塞。
然後就急了,“老程你怎麼胳膊往外拐呢?我有那些危機,都是他造的,我憑什麼要謝他?如果有一個人把你推進糞池,再手把你拉上來,你也要激他?”
程湘雲想了想,“那現在你們到底在討論什麼?他該不該救你,還是你該不該罵他?”
“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我罵了他,得罪了他,他肯定扣著孩子了,我要如何把孩子奪回來?”
“嗯。”程湘雲點點頭,“這事難,這樣吧,我先洗澡睡覺,明天再討論,這麼難的事,需要睡好養足神才能拿出主意!”程湘雲說完飛也似的跑了,本不管衝著大喊大的寧染。
可是希寧染能夠嫁進南家的哦。
……
南辰回到布居,將白西服了,洗澡後換上家居服,來到南家寬得離譜的兒房。
門口守著保鏢,看到他來,要和他打招呼,他做了一個噤聲作,示意對方不要說話。
太晚了,他擔心會吵到孩子。
二寶穿著卡通睡,抱著一個娃娃,用一個奇怪的姿勢在呼呼大睡。
南辰本來被寧染弄得一肚子氣,但看到二寶的睡姿,他還是微微勾了一下。
手給蓋好毯子,輕輕退了出來。
南辰剛進大寶的房間,大寶一下子爬了起來,打開床頭燈。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嗎?”南辰愧疚地說。
“冇有,我還冇睡著,三伯。”
“很晚了,為什麼還冇睡?是不習慣嗎?”
南辰坐在兒床邊,示意大寶躺下。
大寶聽話地躺下,“媽咪為什麼不來接我們?”
南辰心裡更恨寧染了,你這個人,孩子惦記著你呢,你竟然和彆的男人鬼混!
但南辰不能在孩子麵前說寧染的壞話,“媽咪今晚有一個戲要趕拍,所以加班了。因為太晚,媽咪就不來接了,你好好睡覺。”
“那媽咪打電話來了嗎?”
南辰點了點頭,“打了,我跟媽咪說,孩子們都睡下了,就冇吵醒你們。”
“三伯,我們是朋友對嗎?”大寶突然問。
南辰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當然,我們是好朋友,無話不談。”
大寶要的就是這句‘無話不談’。
“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三伯,但我又怕冒犯三伯,擔心三伯生氣。”大寶試探著說。
大寶的太過懂事,有時會讓南辰心疼,孩子就應該天真無邪,不該這麼懂事,太懂事了,會失去孩子很多本來該有的快樂。
南辰手大寶的頭,“三伯不生氣,你儘管說。”
“三伯不喜歡媽咪,對嗎?”
南辰冇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呆住了。
為什麼大寶的問題總是神來之筆,一針見?
那麼小的孩子,為什麼能細膩如此?
“大寶,大人之間的事,很複雜,比小孩子之間的事要複雜很多。所以不能單純地說喜歡與不喜歡,媽咪是很優秀的人。”
“獨自把你們帶到這麼大,還要工作。對了,媽咪演戲非常好,非常有靈氣,以後媽咪一定會是個大明星。而且很敬業,是非常好的演員。”
南辰發現,自己誇讚寧染的時候,竟然不是刻意的,虛假的,而是發自心的。
原來那個人上也有這麼多的優點?
“那為什麼三伯不喜歡媽咪?”大寶靈魂追問。
因為水楊花,因為不守婦道,因為心機太深,因為不尊重人!
這些都是南辰心想嘶吼出來的話,但他不能說。
不能在孩子麵前說他父母的壞話,這是底線。
等他長大人,有了的價值觀,是非對錯,他自會評判。
但不能強行把大人的怨念灌輸給孩子,這是不負責的錯誤行為。
“這個很複雜,我們不討論好嗎,以後你就會明白。媽咪是你的,爹地是你的,三伯也是,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南辰聲說。
昏黃和的燈下,大寶黑寶石大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南辰心中升起無限疼,他願意付出一切來保護孩子的幸福。
大寶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那太晚了,睡覺吧,明天還得上學呢。”
“再問一個問題可以嗎?”大寶眨著大眼睛。
“行,最後一個哦。”
“三伯為什麼要扮爹地?”
又是一針見的問題!
南辰有點虛了,這個孩子的問題真的是好難答,比很多大人還要難對付。
因為好玩?因為有趣?因為想驗一下彆樣的份?
這些答案騙騙彆人是可以的,但要想騙大寶,那不行。
這孩子的智商和商都是超一流的,忽悠不了他。
“我也還冇想清楚,你知道,有時候人做事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的,我大概就屬於那種況,能理解嗎?”
南辰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那樣做。
可怕的是,他覺得那樣做了很上癮,做過一次,還想來一次。
然後又有負罪一直糾纏著他,讓他心非常矛盾。
大寶點了點頭,“要不,我替三伯分析分析?”
南辰大驚,趕擺手,“不用,真的不用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害怕大寶分析,可能是因為擔心大寶分析出來的答案太過嚇人?或是太過讓人難堪?
大寶眼裡竟有了些笑意,冇想到三寶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所以書上說,人最艱難的,是麵對自己的心,這是對的。
騙彆人容易,但騙自己很難。
人都要求彆人理解自己,但從未曾仔細思考,有時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行為,遑論彆人?
“那好吧,三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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