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在這個時空完全碎的環境下,戰的三人,便是有能力探知時間變化,也不會去探知,因為沒有意義。
可能一戰過去,外間還是破碎淩,文明凋零,可能一戰過去,外間已經過去千萬年,孕育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文明來。
不過後者的可能不大,哪怕是三人如何留手注意,也總是有法力餘波逸散而出的,於三人而言,不過是微風一般的法力餘波,於外界而言,便是不可承的重負。
一個文明想要出現並壯大,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是不了的,若是一直如此混,也不知道要何時纔有文明出現,似書法繪畫這些藝,本就是一些吃飽飯了沒事做的人纔有心思去思索。
在戰之中,吳毅的心思便放在這些上麵,去思索未來,思索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這一思索開啟之後,雖然吳毅本心想要停下,卻無法讓其停止。
這其實是吳毅無法掌控自己強大心神的現,就好像一個人力旺盛,總是要做些什麼才行,在戰之中,還有這個心思來想這些,吳毅也算是一個怪胎了。
對未來的推演,吳毅如今可推演至萬年之後,當然隻是推演萬年之後的大勢如何,到個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真要到個人,三代以大致可以,吳毅如今可以預料到個人可能的變化,甚至於連對方的死亡之日都能夠算出來,就像是親眼見到一樣,再之後,雖然也能夠算出來,卻是未必準確。
這一刻,吳毅突然明白了什麼是異數。以往自己都是作為異數的存在,被人算計,今日算計別人,立場不同,算計不到的,便是異數。
若是日後真的掌控整個禾玨域,明白更多的訊息之後,或許能夠得到更為確的推演。
與這一思索伴隨的,是與流芒子的戰事,時間流逝,吳毅與守護石靈的戰經驗都在一步步變得老練起來,流芒子原本的優勢被一點點抹平,戰局的天平,再一次平衡了。
隻是,換做其他人,此刻說不定要心波了,但是流芒子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太好或是藏太好,以至於吳毅沒有應到。
至可以肯定的一點,對方有後手,吳毅所需要做的,便是不讓自己為流芒子的主要目標。
但是事與願違,流芒子在戰之後,優勢不再,認為是吳毅搗鬼,守護石靈底蘊深厚,大概率無法拿下,便先除去吳毅。
結果吳毅反倒為了被針對的主要件,守護石靈自保有餘,庇佑吳毅卻是不足。
經過無數次的鋪墊,流芒子將吳毅至絕境,大袖一揮,星漫天,將吳毅施展出的劫氣盡數收去,而後一掌落下,隻如拍在了西瓜上一樣,吳毅霎時間碎骨,氣神被消殺大半。
從某種角度上而言,吳毅已經跌出了這個舞臺,失去了爭霸的資格。
但是,流芒子得勢不饒人,化掌為爪,隻將吳毅抓住挫骨揚灰,徹底湮滅吳毅,連一道執念都不允留下。
天外切關注著這場戰事的華子與元吉子,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場麵,麵含微笑,畢竟吳毅之前算計了他二人一把,眼下吳毅將死,二人自是樂見其。
隻是天不遂二人之願,守護石靈出手替吳毅擋下了最為致命的一擊,否則這一擊之下,吳毅怕是要演洪,吞噬因果了。
饒是如此,流芒子修為本不是吳毅可以抵抗的,其大道之力在吳毅流轉,破壞著一應生機,吳毅雖然不死,也失去了戰的資格,被迫退守後方。
場上又回到了守護石靈與流芒子巔峰對決的場麵。
吳毅的出現與退場,好像隻是一個曲,不值一提。
而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吳毅確實沒有參與,流芒子被守護石靈牽扯住,也就暫時放過了吳毅。
吳毅得以趁此時機療傷,以毀滅蓮子激發毀滅之道,將的外道之力盡數驅逐而出。
不得不說,毀滅之道還真是強勢,雖然像吳毅一樣弱小,卻早早現出其不凡之象,好似蛇吞象一樣,反過來毀滅這外道之力,並在這個過程之中,得以淬鍊。
毀滅蓮子可破滅流芒子之道,這豈不是說,吳毅在療傷過程中的這一發現,彷彿為他開啟了一方新世界一樣,不可思議。
吳毅似乎找到了打敗流芒子的方法了,神不改,眉眼的餘看向眼前的戰局,若有所思。
不過,眼下,還是讓他們兩人再互相消耗吧!
吳毅要選擇最為適合自己的時機再重新場。
若是守護石靈與流芒子知道吳毅的這一想法之後,會不會生出立刻誅殺吳毅的念頭呢?
這一點不得而知,但是無疑,吳毅又一次選擇了賭博,為了表示自己「無害」,吳毅甚至可以遏製毀滅蓮子驅逐外道的速度,好讓守護石靈與流芒子繼續忽視自己。
至於結果嘛,隻能夠說,效果很好。當然也是因為二者在心之中,從來沒有將吳毅放在眼裡,見到吳毅連這麼小小的一擊都承不了,更是堅定了最初的看法。
他們的傲慢,最終,也將埋葬他們。
是百年,千年,還是萬年,三人無意去計算時間,便是將時間計算出來又如何,於他們漫長的生命之中,所謂萬年,和一天又有什麼區別。
總而言之,這場大劫的持續時間,已經不短了,好在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守護石靈與流芒子二人手,戰火被約束在一定範圍之,對天地的影響雖然有,但並不是毀滅的危機。
在這段歲月之中,有些事還是需要指出的,首先是流芒子治下的界域因為流芒子此地,也被牽引至此,同樣歸禾玨域,這一步完之後,流芒子實力大增,而這一步完,也就意味著流芒子同樣將所有的底牌使出來了。
而出乎吳毅的預料,守護石靈竟然也引來幾界域歸禾玨域,以為法力源泉,不愧是存活不知多久的老前輩了,有這些地盤,若是他想要東山再起也不是難事。眼下投諸此地,同樣加大了賭注。
二者究竟還有沒有手牌吳毅不知道,但是這一刻,他是真的連手的資格都沒有了,此為了二者的專場。
吳毅算是明白了二者為什麼看不起自己,看過他們戰鬥之後,吳毅自己也覺得自己不行。
此外,吳毅自始至終就沒有將外道之力驅逐掉,表現在外,便是一副半死不活,氣息奄奄的模樣,能不能夠騙到人不好說,無論是誰贏,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吳毅依舊在蟄伏,日後贏了飛龍在天,說得好聽是潛龍在淵,日後若是輸了,那就是一條藏起來的毒蛇,將自己的獠牙藏住,伺機吞食。
究竟是龍還是蛇,就看之後的變化了。
功了是龍,失敗了便是蛇,甚至連為蛇的資格都沒有,在歷史的長河中徹底落幕,留不下一點痕跡。
吳毅看著眼前的命運長河,河水照映著很多人的影,都是與吳毅有關之人的影子,很多都已經沉水中,或是幾經沉浮。
吳毅如今能夠存活數劫乃至於數百劫,但是一路走來的很多人,都已經作古,或是轉世重生很多次了,幾經沉浮便是這個意思。
修道一路孤寂而漫長,隻願此戰快結束,吳毅尚可彌補一些昔日之因果,否則就為了永恆的因果了。
守護石靈與流芒子自然不會聽從吳毅的想法,按部就班地比拚著底蘊與消耗,若是這般磋磨下去,打到地老天荒也未必。
無邊的等待之中,最是消磨人的耐心,至吳毅的耐心就已經被消磨地七七八八,而這,原本是最不應該發生的事。
因為,任由這兩位消耗纔是對吳毅最有利的事。
難不是自己心中生就心魔了嗎?吳毅不得不朝這個方向思索,一番排查之後,並無所得,若是有心魔出現,吳毅有心去找,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既然沒有的話,這種類似於第六的東西,不得不讓人深思,是不是有其他的變化。
吳毅將目轉向眼前的戰局,初看無有所得,再一細看,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守護石靈與流芒子一戰,已經到了結束的環節,隻不過因為二者手段不凡,即便是在一側的吳毅,若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究竟來。
就目前而言,流芒子已經是大局在握,就好像之前迫吳毅時所做的那樣,將守護石靈的生路鎖死,最後橫空一掌拍落。
亙古似乎未曾的神山,竟然有大半個峰頭被拍落,又是一掌,半山斷了一截,第三掌,流芒子似乎用了一氣力,整個禾玨域都為之攪,萬千生靈在未來的命運,便繫於這一掌。
而最後,神山徹底崩潰,轟然倒塌,令人莞爾嘆息。這場巔峰之戰,結束了。守護石靈已經不可能翻盤了。
元吉子老祖沉眉不語,心沉重,華子喜上眉梢,心中快意,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聖靈宗將主宰未來百劫甚至是更長時間的天地氣運。
原本歸屬於守護石靈的氣運,開始轉向流芒子,流芒子將目看向一側的吳毅,準備順手將這個「爬蟲」死,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吳毅竟然率先出手,神奕奕,哪裡有之前病態的模樣。
「原來你是裝的嗎?」流芒子冷笑,隨即道:「不過這樣也好,順便將你也一併解決了!省得那守護石靈還在你上留下後手。」
吳毅不去理會,眼下排除一應雜念,因為他明白,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錯過這一次機會,對方有了準備,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毀滅蓮子落在劫蓮之上,毀滅之道與劫氣雜,就好比乾風烈火,火勢滔天,威能在短時間數倍乃至於數十倍地增長。
吳毅為此賭上了自己的本源,賭上了自己的命運,堵上了自己的一切,因為他明白,若是輸了,便什麼也沒有了,天地主宰之爭,就是如此地殘酷與激烈。
流芒子初而不以為意,隻是認為是吳毅的狗急跳牆罷了,但是當真正與吳毅接手的那一刻,他意識到問題所在了,自己的神通法,在吳毅麵前,就好像紙糊的一樣,一即潰,雖然聲勢浩大,卻不頂用。
流芒子又怎會明白,在他與守護石靈戰的時候,吳毅可都是分心關注著的,而且還在研究如何應對二人,這樣無論是誰贏,自己都能夠有手段反製。
鑲嵌在三十六品劫蓮之上的毀滅蓮子,彷彿一把寶劍的劍鋒一樣,所過無可當之,一步錯,接下來流芒子步步錯,先機全失,被吳毅一步步追及。
噗嗤——
毀滅蓮子貫穿法,紮進了流芒子的,無窮無盡的劫氣裹挾著毀滅之道,在流芒子肆。
僅僅是如此,也不足以擊殺流芒子,下一步,吳毅開始爭取禾玨域的天地氣運加持,借天地之力,滅殺流芒子。
流芒子自是拚死反抗,然則,毀滅之道擾,本無法爭過吳毅。
隨著天地氣運匯聚在吳毅上,流芒子的眼眸之中生就恐懼之,多劫以來,即便是與守護石靈一戰,他也沒有流出恐懼的眼神來,但是這一次,卻流出來了。
因為他知道,這毀滅之道,是真的能夠擊殺他的。
「不——」流芒子仰天長嘯,一雙手臂抓住吳毅的雙肩,將吳毅的肩胛骨給碎,源源不斷的外道之力湧。
吳毅不去理會,以玉石俱焚的姿態,與流芒子一戰。
流芒子恐懼之愈發深重,他不想死,至沒有想過可能會死在吳毅這樣的「小人」手上,他不甘心。
此戰變故,引得華子與元吉子皆匆忙趕來,華子是為了救流芒子,而元吉子則是看見了自己可能取而代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