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魔君卑事吳毅,但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毫無底線的吹捧,而是故意表現地有些嫉妒,因為明白,即便是吹捧,也未必能夠讓吳毅忘卻舊日恩仇,不如讓吳毅覺得自滿,或可有些許希。
當然,這一目的註定是徒勞,若是這般容易被人算計,吳毅也活不過今日了,更多時候,都是在互相算計。
妙真魔君盛邀請,各自落座,珍饈食如林,皆鮮無比,隻是於現在的吳毅而言,不啻於塵土也。
及下人退卻,吳毅問道:「你幾時來的此界?」
「十年之前,何時,迷離於時空,倒也忘了!」修士若是連這點記也沒有,真是枉為修士,便是吳毅逆演都能夠算計而出。
吳毅不去拆穿,道:「化敵為友,真是好事!」
妙真魔君小心答應道:「這是我的幸事纔是。」
「是造化蓮子引你界的嗎?」
「不錯!」妙真魔君回答地乾脆,因為明白瞞不了,吳毅在來此之前怕是就已經算出了一切。
「天君可知龍君而今何所在?」
「哪位龍君,是有師徒之義的南海龍君嗎?」妙真魔君揣著明白裝糊塗。
南海龍君敖壬,之前吳毅在就西海之主時,還是這位出麵,替自己分擔絕大多數力,為了自保,吳毅曾拜其為師,但是後來迴轉生蓮橫空出世,失去合作的基礎,自己與這位基本上斷去聯絡。
妙真魔君提及此事,吳毅雙目瞇起,一縷殺機拂過,妙真魔君隻覺一陣寒意籠罩心頭。
「天君這般人,何必在此裝無知呢?」吳毅端起眼前的杯盞,輕輕地嘬了一口香茗,不疾不徐。
「您說的是西海的那位嗎?若是要問那位,我也不過是一個小人而已,怎麼會知曉這許多。」
「天君至此域,機不純,圖謀不軌,我今日便是在此斬了你,怕是也無妨吧!」說話間,劫蓮盛開,劫火肆,籠罩向整個星辰,凡天魔之屬,及皆夭。
至於吳毅前,更是有毀滅蓮子環繞,如同劍丸一樣,嗡鳴不休,殺機深沉。自璿宸域一行,無論是劫蓮,還是毀滅蓮子,都已經得到質變,更上一層樓,對付太乙道果的存在,基本上沒有問題。
妙真魔君真正到了巨大的力,麵微變,仍強作歡笑道:「我既此域,可是從來沒有做過有害此域的事呀!」
「是呀,眼下沒有,但是將來呢?」莫須有的罪名,那還不容易找嗎?吳毅的笑容,顯得很是險狡詐。
「若是這般死,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妙真魔君目微闔,泫然泣,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吳毅輕蔑地一笑,當真以為他不敢手嗎?說時遲那時快,毀滅蓮子就已經拖著尾芒,向妙真魔君。
被毀滅蓮子波及,任你是大羅仙人,也逃不得好,更何況,妙真魔君遠不如之。
毀滅蓮子落下,妙真魔君當真沒有出手,而吳毅更不會留手,毀滅蓮子落在妙真魔君的頭頂,妙真魔君的軀霎時間崩解,化為無盡氣,隨後毀滅之道糾纏而去,便是這點氣也沒有剩下。
妙真魔君這軀應承一界之氣機,這軀的崩潰,某種程度上而言,就相當於一個世界本源的消亡。
毀滅之道進一步糾纏開來,偌大的世界開始崩解,隻不過,妙真魔君麾下還有不世界呢?想要斬草除,還需要繼續多次。
眼前皆為魔頭,天魔也好,地魔也罷,至吳毅施展起毀滅蓮子,心中不會有一的憐憫與可惜,更不用說,昔日妙真魔君對自己的折辱,今日回報,不過萬一而已。
吳毅有心誅魔,便是妙真魔君有心自保,也是無法抵擋吳毅的手段的。
若是維繫其天魔份也就罷了,如今拋棄部眾,或許能夠有一線生機,進禾玨域,那還不是連逃逸的機會都沒有。
妙真魔君抵抗與不抵抗,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也是沒有多意義的,所謂「分」,那也是大羅果位的分,豈是一般人所能夠抵抗的。
不過還真的沒有還手一次,默默地被吳毅毀去無數劫的積累,部屬淪亡無算,自修為也跌落好幾個層次。
妙真魔君知道吳毅心之中有怨氣,自己昔日種下的因,終究要結出果實來,隻不過回首往事,又有誰能夠預料到吳毅的長呢?明明就是一個一眼可以看的人,卻走出來如此玄奇的道路來。
妙真魔君在為昔日的自己還債。
吳毅隨而為之,目的自然不會是簡單地發泄,那樣也未免過於淺,心之中還是堅信妙真魔君與西海末代龍君關係匪淺,若是妙真魔君將死,說不定那末代龍君會現。
但是,吳毅最終沒有等來西海末代龍君,卻等來了迴轉生蓮。
其他太乙上仙或許無法對抗毀滅蓮子,但是迴轉生蓮自便是毀滅蓮子的剋星,當然更為準確的說法,其實是二者互為剋星。
迴轉生蓮出麵保下了妙真魔君,但也隻是保住了妙真魔君最後一容之罷了。
迴轉生蓮的到來,吳毅早就知曉,而沒有第一時間現,等到妙真魔君將死纔出現,除卻避免承吳毅怒火之外,也是因為二者的關係其實不如何。
「可矣!既同是本域生民,何必濫殺無辜。」迴轉生蓮責道,以造化生機幫助妙真魔君恢復法力。
吳毅不以為然,扭頭答道:「這你需要問問,是不是真的無辜!」
吳毅的樣子,頗有一些惡人先告狀的意思。隻是修為便是強權,強權便是公理,既然勝於二人,也不必收斂什麼,人家不會念你的,隻會把你當做傻子看待。
「是我引此域的,你說有何罪?」迴轉生蓮也是而今敢和吳毅頂的數人之一了。
「與龍君私通,謀禍本域!」
「你可知龍君所為何事?」
吳毅故意道:「復百年故事罷了,還能做什麼事,這等存在就應該早日盪除纔是!」
妙真魔君與迴轉生蓮相視一眼,心猶疑,吳毅當真不知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