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需要補充的，現在可以說了！」

臨鳴子長嘆一口氣，「上尊問及西海末代龍君一事，可是認為上界此番大劫，當是此獠所興！」

西海的一應變故，吳毅可都是親歷者，相比較於這些年上界其他地方，西海自然屬於不太太平的地方，猜測是完全站得住腳的。

吳毅便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道：「不錯！」

「上尊此意與我一般，此獠佈局頗深，日向宗等佛門大派，六靈宗等魔道餘孽皆與其關係匪淺，乃至於結為同盟，周遭異變，也多數與其有關，我道門，謀攻上界。」

吳毅眼中泛起一波瀾來，日向宗，六靈宗都是佛門魔道的頂級大派，和聖靈宗在道門之中的地位一樣，末代龍君不過是一道殘魂，何以與他們牽扯上，他又何來的資源進行換呢？

「這些訊息，其餘上仙便不知曉嗎？」

「並非不知曉，隻是眼下那末代龍君專攻聖靈宗勢力，門人以為二者皆敵。」

一言不必說破，點到為止即可，其餘上仙的想法就是想要漁翁得利。

吳毅沒有花費多心思，就想明白了這一點，道：「那你以為如何？」

「龍君所圖不小，當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其實就是一句完全正確的廢話，既沒有說是出麵幫助聖靈宗緩解力，又沒有說是否實行斬首計劃。計算了一個寂寞，臨鳴子言語滴水不，完全讓吳毅拿主意，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也就是說，此劫看似末代龍君之，實則佛魔各家勢力反我道門嗎？」

臨鳴子道：「我道門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日後天數如何前進，怕是難料！」

意思是，這一場劫數的實質，可能是各大勢力對聖靈宗的圍剿嗎？

吳毅嗬嗬一笑，道：「聖靈宗數百劫宗門氣運，豈會因此而衰落？更不用說在天外他們還有三位大羅仙人，禾玨域誰人可以搖他們的地位。」

臨鳴子低聲道：「還是有的！」

吳毅聞之，眼陡變，鄭重道：「你的意思是說？」

臨鳴子點頭，道：「正是守護石靈出手牽頭！」

吳毅擔心自己此議，會散播出去，又加深幾層防護，才低聲音道：「守護石靈存世時日無算，超於世，何必與聖靈宗為敵？」

如果不是吳毅的修為比自己高，臨鳴子定是要諷刺一番的，不過眼下自是不敢，他沒有從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道：「昔日陸海之劫時，水族之勢尤勝，西海末代龍君，更是就大羅金仙之位，完全碾道門，在當時，非守護石靈庇佑，道門幾至於傾覆！」

關於陸海之劫，這是他聽過的又一個版本，不得不說，歷史真是任人擺布的小姑娘，紛無比，常人本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假。

吳毅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什麼，但是並沒有，而是繼續聽。

「在當時，西海末代龍君心中生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吳毅介麵道：「鎮守護石靈，取而代之！」

臨鳴子道：「正是。彼時四海之主，即四海龍王，不僅僅是四海之主，更是附近四個界域之主，所謂氣運神，於他們而言，價值不大。以四戰一，便是如此強大的一力量，也不敵守護石靈。」

「水族戰敗後，四個異域也被收攝進上界之中，為以絕後患，使本源毀滅之，分化萬千，化作諸多小界，是為今日禾玨域之形。」

自己出的蒼茫界，是不是與此有關呢？吳毅心中閃過剎那的思索。

吳毅不想出震驚的表，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無知，特別是在自己的「晚輩」麵前。修界達者為師，吳毅既道，臨鳴子就算是吳毅的晚輩，隻不過就年歲而言，沒有可比。

臨鳴子說得這些，讓吳毅的意識真正意義上來到了這一層次，很多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現在都貫通了。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無法解釋，「既然守護石靈如此強大，那聖靈宗為什麼還要挑戰它呢？」

臨鳴子淡淡道：「因為守護石靈不再強大了！」

吳毅眉眼皺得更，好傢夥，自己以前難不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嗎？怎麼什麼事都不知道呢？之前自己詢問守護石靈何所在的守護，各個上仙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便是如此嗎？這是把自己當傻子呢？還是預設吳毅知道呢？可吳毅若是知道也不會問那般愚蠢的問題了。

吳毅心中大恨！

「它的大限到了嗎？」

「不，是晉陞失敗了！」接下來，臨鳴子言有所指地道：「那是十萬年前發生的事，至於其晉陞的地點，是在今日的西土。」

晉陞，大羅金仙要晉陞，那就是傳說之中的混元無極果位了，雖說真正意義上的聖人是混元無極金仙，但是能夠就混元無極果位，那麼也是一個時代之中最為頂尖的一批人，足以橫行諸天。

守護石靈雖然跟腳不凡，但是在這等大事麵前失敗，沒有任何可奇怪的，便是將一切都準備完全，也不見得能夠功。

正是因為其晉陞失敗，靈機散逸到了西土之上，纔能夠孕育出人道王朝來嗎？又或者說，人道王朝本就是其培養出來的呢？

倘若後一個思索屬實，那麼問題來了，其培養人道王朝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人道天熱與仙道排斥，也就是說，其是在提防仙道嗎？又或者說，是在提防道門之中最為強大的聖靈宗。

吳毅闔目深思，周時空都發生了一些細微的錯，可見吳毅心的不平靜。

當百劫以來的歷史畫卷逐漸鋪展開來，誰是英雄，誰是狗熊，誰人善良，誰人邪惡，都為了可供後人評點的容。

「晉陞失敗，那其修為不知差巔峰幾何？」

臨鳴子搖了搖頭。

吳毅皺眉問道：「不知道嗎？」隨即莞爾一笑，道：「也難怪，這等大事，便是大羅仙人也未必知曉，何況是你呢？」

「並非不知，而是說法諸多，有說實力大損，不及初大羅果位的，有說實力損耗不多，尚可再次衝擊上境的。」

說法諸多，那麼和沒有說法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