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記總部。
林寒星夜晚的突然造訪並沒有驚很多人。
先去牧老那兒打了個招呼。
同樣的的後院,同樣的石桌,同樣的白孔雀,同樣的那位長者。
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那樣。
林寒星在牧老的對麵坐下。
牧老手裡攥了小把孔雀糧食,他扔一點兒,白孔雀就湊近一點兒,與人之間的和諧關係,在這茶香味的夜裡顯得尤為人。
「我無法左右洪幫部的問題。」
洪幫氣數盡了!
林寒星率先打破平靜。
洪幫的衰敗,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平衡被打破不過是時間早晚。
袁紹靖恐怕怎麼都沒想到,洪幫沒有被林寒星毀掉,卻毀在了洪幫自己人的手中,不知道這到底算洪幫的幸,還是不幸。
牧老作頓了下。
不知想到什麼,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當年那幫為了討生活,自苦難中紮堅韌不拔捍衛自己文化與權益的老東西們越來越了,就連當年傳承下來的神,竟也快舍的差不多。
該打的預防針已打完,林寒星抬手幫牧老續了杯大紅袍,轉離開去完自己這次來的最重要目的……
………………
正在收拾東西的柴叔突然聽到敲門聲。
「誰?」
即便華記,柴叔依舊保持著警惕。
「林寒星。」
當這三個字響起瞬間,原本坐在落地窗前的上時修鷙俊五彷彿瞬間被點亮,大掌用力攥草蜻蜓,就連形都繃線。
柴叔自然不敢耽誤,趕忙將門開啟。
庭院裡的花香味隨之蔓延進房間,柴叔的表卻在看到林寒星手裡握著的東西時瞬間僵,反倒是上時修姿態坦然。
「不準備和我聊聊?」
林寒星朝上時修揚了揚照片,挑眉。
「你想哪裡聊?」
上時修輕咳兩聲起,白襯衫襯的他形更顯單薄。
「我在院子裡等你。」
扔下這話,林寒星影消失。
等到上時修出來,看到的就是在藤椅上坐著的,旁邊還有盛開著的大簇大簇淡紫繡球花,一時間令他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柴叔將茶水送上後離開了。
「上時修,我突然發現,你來g國的目的,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林寒星似無聊撥弄著花枝,眼神卻浸薄冷。
來的路上,重新審讀了上時修來到g國後的所有行軌跡,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之前從來不曾注意過的地方,那就是……
他來到g國的真實目的,恐怕並不像表麵那樣單純!
並且這目的還同時功瞞了上以綠上清河等其他上家的人,若是以林寒星的角度來解讀,怕是與上時修的養父有直接關係!
「我的確另有任務。」
這次,上時修爽快承認。
將半倚靠在藤椅上,完全放鬆。
「恐怕上清河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
孩子還是年輕,毫不覺自己已被別人玩弄於掌之中!
有風吹過,繡球花瓣簌簌落下,掉了一地,景不勝收。
「寒星,我給你的資訊,絕對是能夠保真的。」
上時修說的認真。
不論他來g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都絕對不會與林寒星站到對立麵上去。若是需要犧牲掉自己去保全,上時修都會義無反顧。
「你對g國,還真是瞭如指掌。」
林寒星聲音冷淡,聽不出是敘述偏多,還是嘲諷偏多。
「相信我,對於g國,你不過才隻掀開了冰山一角而已。」
上時修笑了。
「在雪蘭和城你可以很輕易得到蛇首和羊首,但到了霹甲和登亨的首和狗首,就真的沒有那麼容易了。這兩個地方,是賽南達家族最重要的大本營據點。」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林寒星也笑了,眼神裡儘是勢在必得。
「我相信。」
上時修相信林寒星的手段與能力,所以首與狗首,早晚會是的囊中之。
不過,上時修的笑容很快收斂了下。
像是想起什麼。
「另外,有個忠告。」
「嗯?」
「你的邊,有一頭猛在蟄伏,靜待時機到來,會狠狠反咬你一口。」
「警惕邊人。」
這句話,上時修是看著林寒星一字一句說出口的,表嚴肅而認真,足以證明他並不是在跟開玩笑。
「你是在讓我懷疑邊人?」
林寒星語氣冰冷。
邊哪個,不是過命的?
「不,相信你自己的直覺,有備無患。」
上時修將新編的草蜻蜓放在兩張藤椅中間的木桌上,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飛般,栩栩如生。
今晚的上時修,就像是個預言者,而當收集齊四首重新回到雪蘭的林寒星再去回味今日兩人的對話時,才赫然明白……
有些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註定!
「二王妃的晚宴你要小心,這些日子累積的怨氣那日一定會發。」
見林寒星起,上時修不忘再叮囑一句。
以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臉,但他相信,有雷梟在,一定會護周全。
「就算二王妃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要去找的!」
阿梟和晨曦的賬,還沒跟算清楚呢!
以彼之道還施彼。
也要讓二王妃嘗嘗,痛不生的滋味!
………………
京城,玉龍山。
嚴老閉著眼聽著警衛員彙報,額際有青筋在浮。
「自查!」
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自他齒裡了出來。
嚴老怎麼都沒想到,當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發生過這種事!
如果不是林寒星,他還要被蒙在鼓裡一輩子!
「別驚別人,尤其別驚龍清如,把當年有可能參與這件事的人找出來!」
警衛員小張作頓了下,隨後將另份名單遞到了嚴老跟前。
「這是林小姐邊的人發來的。」
整份名單被篩選剩下兩個人,一個g國的,一個華國的。
「我要在最短時間,知道真相!」
嚴老看著名單,滿正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查出來有問題……」
這種有可能會造雙國矛盾的事,該怎麼理?
「查出來問題,就把人給林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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