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爺子并不會為難無辜之人,站起還禮,“杜老客氣了,此事原就和你不相干,杜昭都親生子了,哪里還是小孩子呢,您過謙了。”
“您不怪我是您心好,可我還是愧的無地自容啊。靜芙這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歡,是個孝順的好姑娘,娘病重期間,不解帶端茶遞水,我幾次上門探孩子,連煎藥都是親自來的。
這樣吧,咱們爭執了半日都是為了孩子,靜芙終究是我杜家的嫡長,這不容更改混淆。既然你們楊家也是愿意將靜芙娘的嫁妝留給孩子,我出個主意你們考慮一下。
靜芙太小的確守不住嫁妝,我的意思是你們把嫁妝拉回楊家,免得時日一長東西都無故消失了。
給靜芙立個戶吧,將娘的嫁妝重新登記后立在名下,待將來出嫁這也是傍之,您看這樣能接麼?”
族長是個做事比較公平的人,只是再善良公平的人,也沒有日日管教侄兒房里事的道理,何況是隔了房的。
楊老爺子沉默了一下,再三思量看了眼兒媳婦趙氏,問道:“老二家的,你覺得可以接麼?”
因為他不太懂人的彎彎繞繞,兒媳婦而出就該多問一句才好,都是為了孩子。
“回公爹,我覺得可以接,但我有兩個條件,答應了其余的都可以再商量。”
趙氏毫不畏懼,更不會怯場,反而抬頭據理力爭。
族長轉過看著,態度溫和,“請講。”
“一,靜芙帶回楊家教養,逢年過節可回來探長輩,你們杜家的事確實糟心,靜芙沒了娘,總需要長輩教導,我母親乃是一品命婦,教導靜芙份也足夠吧。”
趙氏環視了一圈杜家族人,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眼里的鄙視遮掩不住。
杜家眷都低著頭不說話,確實丟人現眼,沒啥好說的,心里都恨死杜昭了,缺德玩意只顧自己不顧家族的自私鬼。
族長沉了一下,“能允許他回來探祖母等長輩麼,畢竟姓杜。”
趙氏笑了一下,“這是當然的,我也沒說給改姓啊,還是你們杜家的孩子麼。”
“可以,我做主同意了。”
族長一聽由楊家教養自然好過杜家的,杜家門第比楊家確實要低不呢。
“第二,李氏決不能為繼室,否則我楊家與你們不死不休。”
趙氏指著李氏眼里帶著憤怒的火焰,發出鏗鏘之言,郎朗之聲響徹廳堂。
這一刻靜芙淚流滿面,凄楚的喊了一句,“娘!”
哀婉的音讓人心碎,很多婦人都忍不住嘆息紅了眼圈,可憐的孩子呀,沒了娘以后不知道要吃多苦頭呢。
族長上前靜芙的頭,語重心長的勸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傷心難過,杜家對不起你,我只希你不要怨恨杜家。
別讓你娘在天之靈為你擔憂,你是個孝順孩子,懂我的意思。”
扭過臉來鄭重其事的開口,“我答應你,李氏絕不會做杜昭的繼室只能為妾,無論生的是男還是都是庶子庶,也絕不可能為嫡子嫡,更不會被記在楊氏名下,此舉我杜家決不能容忍。”
此承諾滅絕了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斷絕了李氏所有的妄想和希。
李氏原來是做了兩手準備的,萬一不能嫁做繼室為正室夫人,為了孩子也是要爭取一下的。
將來時機時過境遷了,可以悄悄的將兒子兒記在楊家的名下,這樣可以魚目混珠,為嫡子嫡了。
沒想到族長憐惜靜芙,做出了這樣的承諾,并且公開力挽狂瀾,挽救杜家名聲,倒是贏得了一點些微的認同。
李氏啊的一聲尖,當場暈了過去,兒嚇得哭喊起來。
“娘,娘你怎麼了,娘,你怎麼了,嗚嗚嗚嗚!”
小姑娘伏在的上嗚咽的哭喊著。
“帶下去。”
族長厭惡的哼了一聲,讓人把們母帶下去省的在這礙眼丟人。
趙氏和自己男人楊俊對視一眼,都輕松了許多。
“戶何時立,今兒我們就清點嫁妝讓人拉回去。”
趙氏沒有再繼續糾纏為難,要懂得適可而止,為靜芙留一條回家的路,真徹底翻臉靜芙也會遭世人的指責。
“今日就可以,派人去衙門立了就行,現在還早來得及。”
“李嬤嬤,可有準備?”
趙氏點點頭,心里有了計較,決定快刀斬麻趁現在就定下來,白紙黑字再也別想更改反悔。
和小姑子好了一場,決不能眼看著靜芙被人欺負了去。
“嫁妝老奴已經提前重新清點過了,這是嫁妝單子,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抬著就能走。”
李嬤嬤干脆利落的從袖兜里出了一份清單,這幾日也沒閑著著把嫁妝重新清點完畢了,就等著楊家來人呢,姑娘年紀小,們可不能一點事都不知道干。
“很好,族長,您看……”
趙氏微笑的接過單子遞了過去,眼里帶著必勝的決心。
族長嘆息一聲,這是早有準備了,幸虧今日我腦袋清醒,否則杜家門楣的名聲怕是要丟到茅坑里去了,杜家兒郎再也沒法抬頭做人了。
“老三你帶著人去衙門給你侄立個戶,把嫁妝登記在案,不要怕花錢,楊大人您也派個人一起去吧。”
主要求楊家派個能管事的過去。
“我去吧爹。”
老大楊立過來一直沒幫上忙,剛才就被媳婦馬氏捅了一下,立刻起決定親自給侄辦好這件事,決定著侄以后的保障問題,不容疏忽,親自去一趟才能放心。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杜恒立刻起也不推,當即就準備走。
“。”
二人聯手帶著管家去了衙門登記造冊,這個就不會隨意更改了,一旦被挪用是犯律法的。
先不說費多大功夫吧,再鬧起來這臉你是丟不起的,皇帝也不會再提攜這樣的員升的,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呢。
“其他的你們可還有要求?”
族長既然站了出來就要徹底理完畢,也不用過問杜昭的想法了,一會人走了還要罰他呢,這事沒完。
“算不上要求,我們楊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說了這麼多我們可沒有提過一樣過分的事,無非都是為了靜芙以后的生活罷了。
我們打算給靜芙去宮里請個嬤嬤來教導規矩,免得以后被人說。
其他的麼,就是過問一句罷了,你們打算怎麼置這個李氏呢,如果要娶繼室,我的意思是略晚幾年吧。
一則孩子太小,出了這事恐怕要等等,二則麼,我是擔心靜芙心里難。你們娶誰都行,我楊家沒什麼意見,唯獨不能娶李氏進門,別的可以商量,我們還是親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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