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華繼續留在這裡治療蔡建軍，方遠帶著一堆東西和一大堆封華開出來的各種可能用到的證件，跟著王建毅去了郊區。書趣樓()

下午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一個60多歲的老人。

王承誌「因病假釋」了。

王承誌是一所高校的副校長，發表過許多「有問題」的文章不過這罪名就可大可小，可有可無，可以作了。

方遠一車東西加各種票子砸下去，想讓本來就有些不健康，一個隨時要倒的老頭子撈出來，還是很容易的，畢竟不是什麼「要犯」。

當然他們也是看在方遠一個大尉和一輛長江46的麵子上纔敢放人的。而且長江46的麵子要比大尉的麵子大的多。

長江46從生產到停產，一共從1400多輛，那可是比全國大尉數量加起來還稀的存在，能開上長江46的人，絕對不止是一個大尉。

也是看在這輛長江46的麵子上，他們纔敢收方遠的東西，不然一般人給他們送東西，他們可不敢收。

萬一是釣魚怎麼辦？這邊收了東西那邊就舉報他們？他們可就完了。

現在的舉報非常好使，往往不需要證據，一般況下有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如果有3個人說，那就是鐵證了。

不然怎麼抄家？取證就得取一輩子。

「爸爸！」王雅芳見到王承誌就激得撲了過去，心疼得滿臉淚花：「你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王承誌比進去的時候老了10歲不止。因為保養得宜，又氣質不凡，王承誌本來60來歲的年紀，看著就跟50多歲一樣。

現在好了，本來半黑的頭髮已經變得乾枯雪白，人也蒼老枯瘦，一副七八十歲行將就木的樣子。

「我沒事我沒事，好著呢。」王承誌微笑地看著兒，連連安道。

「這怎麼是好？」王雅芳哭得更傷心了。

「人回來了就好人回來了就好，快別哭了，這是大喜事。」王建設在旁邊勸道，不過說完他的眼睛也紅了。

這個樣子回來，他都不知道爸爸還能活幾天。

「就是，回來了就好。」王承誌還是微笑著：「快別哭了，這麼大姑娘了，再哭可就讓人笑話了。」

王雅芳這纔想起旁邊還有方遠，趕眼淚，轉頭對方遠道：「謝謝姐夫，謝謝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方遠回了一句，又對眾人道：「你們先聊，先給叔叔做頓飯，我去看看建軍。」

方遠說完上樓去了。

王承誌被迎到屋裡，坐在封華從「地下室」裡翻出來的椅子上，這纔好奇地問道：「你他姐夫？他是你哪個姐姐的姐夫？」

他被抓進去之後，自覺不秒，本來以為這輩子就要客死他鄉了，沒想到今天突然就被放了出來。

見到來領人的方遠，他就很疑，因為他本就不認識。但是聽說這是帶他出去的人，他也沒當著那些人的麵多說什麼，老實地跟著方遠出來了。

上了車，他也沒說話，這人要拉他去哪裡就去哪裡吧。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拉他去另一個牛棚，都無所謂，在哪裡都是個死，他不介意換個地點。

直到方遠開出去不遠，拉上了等在路邊的王建毅，他這才知道這是兒子找來的朋友。

但是車上顛簸，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寒暄了幾句之後就一路沉默地回來了。

「讓哥哥們跟你說，我先去給你做飯！」王雅芳說完就去廚房忙活去了。

這家地下室也不知道怎麼就放了那麼多東西，還是好東西，不但有桌椅板凳，還有各種廚，最驚喜的是還有一箱子乾淨的舊服。都被封華倒騰了上來。

王建設看看樓上，一臉複雜地給王承誌解釋了一下方遠的份和蔡建軍的事。

王承誌聽完長嘆一聲，這世間還是有真的！他的心裡瞬間又有了。

打敗他的，讓他瞬間蒼老的，不是加在上的拳腳和食上的苛待。實際上拳腳並不多，苛待也能忍，但是心裡的傷害忍不了。

信念崩塌了怎麼也重建不了。

他從小讀著年中國說長大的，一心為國，一心報國，後來立誌要啟中國年智，讓年智則國智，年強則國強。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本來好好的年，怎麼一下子就瘋了

他看不到智，看不到富，看不到強，他隻看到了瘋狂，無邊無盡的瘋狂。

這讓他即將崩潰，好在方遠的出現，蔡建軍的出現，兒的出現，讓他到了人間的溫，人又活了過來。

「走，我去謝謝恩人。」王承誌站了起來，要去樓上看看蔡建軍。

「爸，你先休息一下，吃完飯，換件服再去。」王雅芳迅速得做了點稀粥爛飯端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我去給你拿服換上，再去看堂哥。」

倒是不嫌棄自己的父親，但是怕別人嫌棄。

王承誌可能被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換洗過服，那個味啊，就是親兒，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好聞。

「哎呀，是這麼回事。」王承誌低頭聞聞自己的服，也被熏得直皺眉。他進去之後確實沒換洗過服，沒得換呀，初春的上海也很冷啊。

「快把服拿來，先換服後吃飯！」王承誌趕道。他是個乾淨的人，甚至有點輕微小潔癖，穿服從來都是乾乾淨淨連個褶子都沒有。之前條件不允許，他也無可奈何，現在聽說有服換，實在不能忍了。

等他收拾乾淨匆匆吃了幾口飯，讓自己更有力氣，就來到樓上，探蔡建軍。

見到躺在床上一不的蔡建軍，王承誌深深鞠了一躬。

不過剛剛彎腰，就被封華攔住了。

「他是小輩，您這樣就折煞他了。」封華說道。

「小輩也得，如果不是他救了建設，建設怕是要蒙難，那我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他們的母親了。」想到那種況，王承誌紅了眼眶。

這人可真是重。

「謝放在心裡就行了，不要在乎形式。」封華說完，把人拉出了房間，去外麵聊天。

蔡建軍剛剛吃過要，現在不是在昏迷，而是在睡覺，最好不要打擾。他休息得越好，意誌力越強大，才能早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