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家大人在旁邊看著呢,讓我來問問你賣啥的。書趣樓()」封華小聲說道。
趙永裝作自然地掃視了一圈,也沒確定哪個是這小姑孃家的大人。這家大人有意思啊,讓一個小孩子打頭陣,當掩護,不知道是膽大呢,還是心狠。
「煙,酒。」趙永掀起一個角給封華看了一眼又趕蓋上。
封華看到裡麵是一盒本地煙和一瓶白酒。也是夠可以的,這麼點東西裝這麼大筐,還以為賣什麼呢。
不過想起趙永小心謹慎的子,也就理解了,再說這可能是樣品。
「怎麼賣的?」封華問道。
「煙5塊一盒,酒20一瓶。」
這價格,簡直瘋了!市麵上煙幾分到一兩一盒,不過要票,酒幾一瓶,也要票,特貢茅臺才8塊一瓶。
平時黑市價也就是比白市上貴兩三倍而已。
但是對於這個價格,封華一點也不驚訝,這不是趙永在坑,這是1960年!黑市價格就這樣。
這個價格是從去年年底開始瘋狂起來的,一直到明年秋後才會好轉,回歸正常。
「我回去問問,你等著。」封華淡定道,轉走了,消失在趙永的視線裡。
趙永有些拿不準了,這是玩他呢?還是真買家?一個小孩子聽到這個價格竟然這麼淡定,是不懂還是大戶?趙永背起了筐,一副隨時要跑的樣子。
五分鐘之後封華就轉了回來,時間寶貴,耽誤不起。
因為知道趙永現在還是小打小鬧,沒什麼門路,火車站可不是他能暢通無阻的地方,他隻能在工作人員正式上班之前來運氣,其他時間都在別的地方混。
這是趙永當年自己說的。
「煙來5盒,酒來2瓶,不過是用東西換。」這些東西就得45塊錢,而方遠給的手絹包已經看過了,50塊錢和8斤糧票。
不知道這是方遠攢了多年的呢!
這些東西永遠不會用,要留作紀念!
一聽說拿東西換趙永就有些不樂意了,不過還是問道:「什麼東西?相不中的我可不要。」
「糧食,沒粒的玉米棒子。」
噌地一下,趙永的眼睛就亮了!糧食!這可是好東西,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了!現在糧食已經不是糧食了,是命!
而他已經幾個月沒有淘到糧食買賣了,農村人自己都要死了,哪裡有多餘的賣。
「那得看你拿多換了。」趙永心裡雖然激,但麵上還是裝作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不願地道。
「那得看你出多錢了。」封華也是一副不願意的語氣。
趙永嗖地一下轉過視線,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封華。這丫頭
封華看著他,嘻嘻一笑,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要多甜有多甜,要多有恃無恐就多有恃無恐,現在可是賣方市場。
趙永被的笑晃了一下眼,但也隻是一瞬間就回了神。在他心裡,隻有錢纔是最的!隻有佔便宜纔是最高興的!凡是讓他占不到便宜的易,都是不愉快的。
看這小姑孃的樣子,明明就是個懂行的。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若無其事地說道:「去年玉米麪5一斤,雖然今年不是這個價了,但是我今天就圖個開張,8斤玉米換一盒煙,30斤玉米換一瓶酒,便宜你6塊!你那是沒粒的糧,連瓤帶葉我就不計較了,一塊給你稱重!」
封華又嘻嘻笑了,要麼說這趙永讓朋友圈裡的人又又恨呢,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去年(初)黑市玉米麪就是5一斤,沒錯啊,今年不是這個價了,人家也說了啊。
後麵的價格是人家自己出的,想出什麼出什麼,不算騙人!
人家還好心的把玉米瓤子也給你算了玉米的錢呢!多麼好的人~
「同誌,你的煙酒賣今年的價錢,我的玉米怎麼就得賣去年的價錢呢?這是什麼道理?」封華依然笑著問道。
趙永心道一聲嘿!這問題問的,太犀利了,而且張就來。才這麼點大的小丫頭片子就養這樣,這家人牛,惹不起!
「那你說什麼價?」趙永收起那些做作,正經問道。
「你有多錢?」封華問道。
「哎喲~」這話說得,太霸氣了!他還就真不信了!
「小朋友,同誌我有的是錢!就怕你沒」
「600斤。」
趙永後半句卡在嚨裡,不知道是憋得還是激得,臉紅脖子。
他還真沒有那麼些錢
現在的糧價都瘋了,玉米麪前幾天打聽都20一斤了!高粱米18!他都想天天喝水,把口糧賣了呢!
600斤,12000!
他哪裡有這麼多錢?零頭他都沒有!
「你說有就有啊」他都不信現在哪個生產隊能拿出這麼多儲備糧!周邊農村他都跑遍了,很瞭解況。
「你有多錢?」封華還是笑著問道。
這次趙永老實了,但是家底可不能往外報啊!
「我先看看貨。」
「你跟我來。」封華帶著趙永往火車站外走去,這裡靠近市中心,畢竟不是市中心,又是清晨,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一個揹人的地方。
封華從腰間出一個玉米棒
的服都是姐姐剩下的,很大,腰間別了個玉米本發現不了。可不想現從空間拿,怕破綻。
這玉米還帶著枯黃的葉子,趙永接過來,三兩下開,一下子愣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顆粒飽滿的玉米!一個個飽滿圓潤,澤金黃,就像一粒粒金豆子,更像是假的!
趙永從摳下一粒玉米粒放進裡嚼了嚼,一濃鬱的玉米香氣一下子就把征服了。他也不嫌咯牙,一粒一粒扔進裡,就當糖豆吃了,比糖豆還好吃!
「15一斤,絕對實在價,給我來100斤!」他的全部現金。
「小姑娘,你之前說可以用東西換?那我再換50斤!」這下可是真的全部家了。
封華點點頭,這是實在價,再說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就不講價了。
··········
這三年價確實是這個樣的,各方麵資料,也是親自問了家裡老人特別是這高粱米18一斤,自己家就買過。
我姥爺也是個傳奇富農,60年在黑市上花500塊買了隻幾十斤的小豬崽~450買了輛自行車。
他說玉米麪,高粱麵有賣的,大米白麪直接沒賣的,不過也許也是他沒遇見,都是見風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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