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聽到皇上說收到陸棄的信，原本興緻，但是聽到皇上說了其中容，頓時驚訝了。

不是說好的讓小蘿蔔來教導姮姮嗎？

「我爹是不是生氣，你奪了小蘿蔔的兵權？」阿嫵想了想後問道，「他也不想想，如果你不這麼做，那些人怎麼會出狐貍尾？」

皇上喜歡看維護自己，聽了這話覺得心滿意足，即使被陸棄罵了個狗淋頭，也覺得值得。

「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皇上道。

「哥哥不要這麼說，還有什麼比做皇帝更難的事？不委屈自己家人委屈誰？」阿嫵道，「我爹真小氣。」

皇上愈發心滿意足，道：「表舅也沒有直說。隻說秦妤思念父母，十分可憐……小老虎覺得我該如何給表舅回信？」

阿嫵想想，好像確實有點對不起秦妤。

「要不讓阿妤進京？」

「那倒是可以，就怕表舅捨不得。據說現在表舅寵，尤勝過當年寵你。」

「唉。」阿嫵嘆了口氣，「那要不哥哥換個人去守著邊城，把我爹替換回來一段時間？我約莫著，娘也很想你。」

「那敢好，隻有一樣，回頭表舅要是罰我，你得幫我說話。」

「我爹纔不會呢！」阿嫵道，「你是皇上，他怎麼都不會越界的。隻是找個什麼理由讓我爹進京呢？」

皇上對和姮姮的寵已經讓許多人詬病，如果讓那些人知道爹爹進京隻是為了一家團聚，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那容易。表舅多年征戰，傷病不斷，邊城氣候惡劣，不適宜養傷。」皇上張口就來，「隻是派誰去接表舅，這是個問題。」

阿嫵也陷沉思。

說句大不敬的話，邊城有一半是姓「秦」的，小蘿蔔和陸棄都在京城，最好的人選就是阿貍。

可是阿貍在金吾衛待得好好的，而且回去短期之也很難服眾，不算好的人選。

可是如果派其他人，恐怕更是難以服眾。

阿嫵的波斯貓在書房裡巡邏一圈覺得無趣，便往門裡鑽，想要出去。

最近為了除耗子，宮中放了許多耗子葯，因為擔心寶貝貓誤服，阿嫵這些日子對它看得很。

「鬆子，回來！」阿嫵看著半個子都已經鑽出去的貓，不由驚呼一聲，起提著子追了過去。

鬆子用力往外鑽，終於在阿嫵抓住它尾之前功了出去，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雙鹿皮小靴子。

「又調皮了是不是？」姮姮把它抱起來。

落到了這個兇殘小主子手中，那逃不掉了，鬆子耷拉了頭。

阿嫵追出來，看見姮姮，手從懷裡抱過鬆子，道：「你什麼時侯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

姮姮睜著眼睛說瞎話：「走累了，就在外麵坐著歇歇。」

為什麼不進去，母後難道沒數嗎？

可能阿嫵也想明白了兒的言外之意，臉紅了紅，道：「正好有件事，進來一起同你父皇商量下。」

「好。」

書房之中，一家三口討論起邊城的安排。

姮姮道：「關於這件事，我有一個不算的想法，已經醞釀許久，隻是還沒來得及同父皇說。」

阿嫵道：「你這孩子，在父皇麵前說話還要這樣一板一眼嗎？直接說便是。」

這般總覺得缺了幾分父之間的溫。

姮姮同皇上換了一個眼神，心裡嘆了口氣。

母後真是個傻白甜，繞來繞去，繞的哪裡是父皇？

皇上卻已經明白過來，姮姮要說的，恐怕是對秦府不算很好的訊息，便清了清嗓子道：「罷了，今日先不說這些事。好容易你們娘倆都在宮裡……一起吃頓飯吧。」

整天往外跑的母倆都有些心虛。

「我最近是在和鄭秀商量重節的事……」阿嫵弱弱地道。

姮姮撇撇：「母後，重節有什麼大事，您要提前這麼久忙活？」

不死隊友就得死貧道，所以還是讓母後做這出頭鳥吧。

而且父皇也真是的，有些問題，豈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阿嫵道：「……那些都是小事，吃飯也不著急，我不，先說正事。姮姮你說！」

姮姮給了皇上一個無辜的眼神，彷彿在說，可不是我要說，是母後非要我說的。

「我以為，天下既定，誰擁兵自重，都不是好事。」緩緩開口。

阿嫵聽見這話立刻就拍了桌子：「賀姮，你說誰擁兵自重？」

的兒，攻訐的父親，這件事絕不能忍！

皇上見氣得臉都紅了，忙道：「姮姮，這件事改日再議！」

「不行，今日就要說清楚。」阿嫵不依不饒，氣得聲音都抖了，「賀姮你給我記住，如果沒有你外公，那今日就沒有你！你外公外婆、你母後、你兩個舅舅，沒有一個人對不起這天下，對不起你父皇。」

「小老虎。」皇上走過來攬住肩膀，「你別激。姮姮，回東宮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宮半步！」

姮姮據理力爭：「父皇，我沒有錯。」

「出去！」

等姮姮出去之後，皇上把茶杯遞給阿嫵：「喝口熱茶消消氣，姮姮還是個孩子。」

「我可以容忍驕縱，容忍霸道，但是不能容忍忘恩負義，對自家人刀。」阿嫵一字一頓地道。

皇上卻覺得，姮姮今日的舉似乎有些不對勁，像是故意激怒阿嫵的。

但是當務之急是安暴怒的妻子，所以他下心中疑，道：「小老虎，姮姮是我們唯一的兒。你當知道，並不是不知分寸不知恩的孩子。你今日的話，太重了。」

阿嫵道：「難道為儲君，不知道『擁兵自重』這四個字的分量嗎？」

有些話不能隨便說出口，尤其在帝王麵前，即使這個男人，是最深的枕邊人。

裂一旦形，不知道是不是分崩離析的開始。

「知道，但是沒有說表舅。」皇上替兒說話，「你這般過激反應，說不定會把推到對立麵。」

「那哥哥你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