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還是沒有說出來。

燕念還好奇地問：「哥哥你怎麼支支吾吾的？」

「我想和你說，我和你嫂子現在關係很好，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哦。那不是很好？」

燕川尷尬笑笑：「是很好。」

就是不知道念念知道嫂子懷孕，還會不會覺得很好……

等回到住，流雲已經等在外麵，看見燕念就手把抱在懷中，爽朗笑道：「燕念長高了不，不過沒胖。」

燕念在懷中笑嘻嘻：「嫂子瘦了，白了，更好看了！」

流雲被誇得喜不自，手就要把扔到半空。

這個遊戲兩人之前玩過，所以燕念並沒有害怕，笑聲清朗悅耳。

「別！」燕川一個箭步竄上來，手攔住流雲，狠狠瞪著，「一點兒數沒有是不是！」

流雲吐吐舌頭。

燕念驚訝道：「哥哥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今天哥哥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許久不見的緣故？

「你哥哥沒怎麼了，是我懷孕了。」流雲大剌剌地道。

燕川：「……」

他遮遮掩掩，猶猶豫豫不敢明說的事，流雲竟然這樣就說出來了！

他張得看著燕念，雙手在旁握拳，形繃。

「嫂子懷孕了？」燕念驚訝地道，眼神直往肚子上瞥。

流雲道：「是啊，你要不要來。其實什麼也不出來。」

燕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流雲對此是不解，而燕川則張地想：難道是妹妹不了這個打擊，瘋癲了？

「念念，」燕川艱難地道，「我知道這個訊息有些突然，你可能接不了……」

燕念停住了笑意，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自己哥哥：「我可能接不了？我為什麼接不了？」

難道嫂子懷的，不是的侄子或者侄嗎？

燕川完全沒想到如此掐尖要強的妹妹，對此竟然沒有表現出來毫落差，驚訝道：「你，真的沒生氣，沒吃醋？」

「哥哥！」燕念氣得跺腳，「你把我想什麼人了。難道嫂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和你我一樣姓燕嗎？」

流雲終於找到了搶白燕川的機會，睥了他一眼，洋洋自得地道：「我就和你哥哥想得不一樣，我從來都沒擔心過你會不願意。」

燕川隻覺長長鬆了一口氣。

燕唸的態度讓他心中大石徹底放下，頓時心無比舒暢。

妹妹一如既往地乖巧心，最放不下的人在自己邊時刻相陪，肚子裡還有一個令人期待的小東西……燕川想，這是他人生最好的時刻了。

什麼拓展疆域，立不世之功，都是狗屁！

他隻願意像此刻這般，長長久久、平平淡淡地幸福下去。

「還是嫂子好。哥哥心裡把我想小心眼了，還裡外不分，哼！」

流雲連連點頭：「你說得對，都是他的錯。」

對上燕川從來都慫，所以這是借著燕念來「報仇」。

燕川就是承認自己錯了，都絕對不會承認妹妹會有錯。

燕川哪裡不知道心中所想，瞪了一眼，又笑著問燕念：「那你剛才那般高興，是因為替我高興嗎？」

燕念搖頭，不知想起了什麼，樂不可支。

「那是替我？」流雲問。

「都不是，我隻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而已。」燕念笑瞇瞇地道，「有一天我和賀姮吵架，小舅舅被糊弄住拉偏架，偏偏大舅舅那天又不在，我可真氣著了……」

小舅舅是指阿貍，自皇上登基以來，他一直在京城，現在統領羽林軍，是皇上的心腹。

阿貍是個武癡，得穆梓親傳，小小年紀，於武藝上已有相當造詣。但是他格比較單純，人也隨和，並不好勇鬥狠，所以很得邊人親近。

燕念剛開始也喜歡他，但是總比不過姮姮對他的瞭解，所以每次兩人吵架找阿貍評理的時候，後者總會被姮姮帶到裡。

燕念吃了幾次虧，就不肯再去找他了。

那日仗沒有勝利的燕念，找不到偏幫自己的小蘿蔔，想想隻能去找自己人。

去魏府找燕雲飛。

燕雲飛為了靜姝放棄了大蒙王爺的份，心裡其實對兄長燕雲縉充滿了歉疚，也知道今生很難再相見，思念不已。

這份歉疚和思念，被移到了燕念上，變了沒有原則的疼媳和寵。

當然燕念若是想討誰喜歡，那也基本沒什麼人能有抵抗力。

古靈怪、冰雪可又隨時都可能說出俏皮話、裝得像個大人卻因此格外惹人憐的孩子，誰不喜歡？

燕念被丫鬟帶進燕雲飛和靜姝的院子時，兩人正在院中舞劍。

準確地說，是一個教，一個學。

靜姝半年多前剛生下一個兒子，因為堅持自己餵養，加上魏珅和燕雲飛唯恐營養不夠，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吃下，所以胖了足足三十斤。

靜姝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不忍心看。

燕雲飛倒是說，不管變什麼樣子都喜歡。

但是男人這種話，聽聽，心裡高興高興就點到為止；真信以為真，那就是傻子了。

畢竟就是自己對著一坨，也心中不爽，不是嗎？

所以在的要求下，燕雲飛現在就了舞劍師傅。

「胳膊再抬起一些，眼睛，眼睛看著自己的劍。」燕雲飛師傅盡職盡責的指點，站在靜姝後親自調整的姿勢。

靜姝鼻尖上的小汗珠亮晶晶，臉紅撲撲的，氣籲籲，持劍的手不斷往下耷。

燕念搖搖頭，叔父也是不解風，沒看到嬸娘已經累了嗎？

讓他教，他還真當自己收徒弟，嚴師出高徒呢！

看見燕念來，兩人都停下來。

燕雲飛笑著大步走過來，「念念怎麼來了？」

燕念笑瞇瞇地晃了晃手中緻的小籃子：「我來看看弟弟。」

「你有心了。」燕雲飛過來牽住的手，「走，我帶你去看。」

「等等嬸娘嘛！」燕念沖靜姝笑。

靜姝回以微笑，但是燕念卻眼睜睜地看著，溫和的笑意笑意忽然凝固在臉上，然後倏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