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拓跋賀若隻能恨恨地打消自己先前的念頭。
這次不功還有下次,但是如果他承認了,暴了,他就永遠地失去了流雲這個所有人都想爭取的助力。
所以當務之急,他要撇清自己的嫌疑,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憋屈。
「那多謝二哥替我遮掩了。」流雲的態度依然有些冷淡。
「我會的,這件事肯定不會從我這裡傳出去。」拓跋賀若信誓旦旦地道,「但是,但是流雲,你怎麼又會喜歡上燕川的侍衛呢?燕川他……」
「太子對太子妃冷淡,太子妃在大蒙的日子水深火熱,也沒人關懷。」燕川意味深長地道,「所以後來就便宜了我。」
言外之意,別裝涉麼兄妹深在這裡噁心人。
遠嫁的妹子無人過問,這難道不是你們這群王八蛋乾出來的嗎?
拓跋賀若顯然聽出來了他的弦外之音,以為這是流雲同他抱怨的,忙道:「流雲,你別多心。別人不知道如何,我自然是牽掛你的,要不也不能聽說你回來了,撇下所有事就來接你。」
見流雲麵緩和了些,他鬆了口氣繼續道:「你不知道,你遠嫁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等我慢慢和你說……你,你們先收拾一下,我出去,等回去我再和你說。」
拓跋賀若落荒而逃,流雲失神落魄地坐在梳妝鏡前,神愴然。
看著銅鏡中人的痛苦糾結,燕川走過來,拿起梳子替梳理頭髮。
「你……呃……」流雲被他的作嚇了一大跳,一回頭卻被薅得頭皮生疼。
「愚蠢!別!」燕川嗬斥道,「看你披頭散髮的樣子,哪裡像個人!」
「你現在說這話就有點過分了。我像不像,你不知道嗎?」
天地良心,流雲說這話絕對沒有調戲的意思,但是燕川卻紅了耳。
流雲乖乖坐著不,任由燕川替梳理頭髮,若有所思。
「不用胡思想。」燕川彷彿悉了的想法,冷聲道,「無非是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毫新意都沒有。」
說到這裡,燕川有一瞬間的走神。
他相信,他和燕淙將來不會走到這一步。
因為蔣嫣然把燕淙送到他跟前讓他養,而且燕淙也是自由散漫,與世無爭的格。
他不得不謝蔣嫣然,因為有,他避免走向了那條充滿腥黑暗的奪位之路。
細數周圍的國家和部落,他們北地都崇奉強者,所以哪裡都是兄弟之間兇殘相爭,而他們的父親,也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選出最強的子嗣,所以任由他們自相殘殺。
像大蒙這種,皇帝隻有兩個兒子,而且相互之間和諧得不像話的,實屬異類。
燕川卻發自心地謝這種不一樣的存在。
他日他也會效法父皇,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不會容許妻子以外的人生出孩子。
有兩三個兒子就夠了,而且從小要給他們做好各自的規劃,讓他們各安己命,避免自相殘殺。
燕川想,這件事,他要和蔣嫣然學習。
「我想不明白,事怎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很好的。」流雲悵然若失地道。
「很好?」燕川冷笑一聲,手靈巧地在頭髮上翻飛,言語犀利,「拓跋賀齊佔據了老大的優勢,原本是最有希做太子的,結果傷了。你說這是意外巧合還是有人別有用心?你說他能很好?」
燕川頓了頓,「老大傷了,拓跋賀若自然覺得自己變了皇位最有力的角逐者,可是他偏偏燦若,你說這是意外巧合還是有人別有用心?他能很好?」
「拓跋賀蘭,從實力上來說是最強的,前麵兩個哥哥,一個瘸子,一個病秧子,你說他能屈居人下還很好?」
「流雲,你其實未嘗不知道這些,隻是欺騙自己而已。」燕川一陣見地道。
如果流雲真的十分蠢笨,就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遠嫁了。
這個想法可不怎麼令人愉快,燕川作頓時有些魯,疼得流雲咧呲牙。
但是他替梳頭髮,這種事,最的夢中,都沒有敢想過。
所以即使疼,也希這幸福能更持久一些。
燕川從鏡中看到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放輕了作。
「回去不要,給我長點心眼。要是缺胳膊斷的,我可不要。」他假裝兇狠地道。
「哦。」流雲獃獃地道,目似乎有些迷惘,不知道又想到了哪裡。
燕川見出神就有些生氣,怒道:「我說話呢,你聽見了沒?」
「聽,聽見了。」
「那你想什麼呢?」
「我想,昨晚我怎麼就什麼都不知道呢!」流雲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說完後又覺得有些難為。
然而一低頭,又頭皮疼,這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蠢死你算了!」燕川心疼,同時又有些好笑。
昨晚的那種形,他也是有些心虛的。
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但是他還是鬼使神差地要了。
或許在他心深,這個想法持續很久了,隻是不敢承認,也沒有契機而已。
拓跋賀若這個蠢貨,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燕川……那個什麼,昨天晚上……」
「不許問!」燕川兇地道。
「哦。」流雲不敢問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那個,我就問一個問題行嗎?」
燕川自己心虛,本來不想多提,但是看可憐的樣子,還是心,道:「你說吧,就一個問題!」
「那個,我想問,」流雲麵紅耳赤,「我肚子裡有小娃子了嘛?」
燕川:「……」
他怎麼知道!
再說,這件事有那麼快嗎?
就如此迫不及待?
「不知道!」他沒好氣地道。
但是想到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給自己生孩子,燕川心裡還是十分愉悅的。
「那就是沒有了……」流雲臉上出失之。
「什麼意思?」燕川聽不明白了。
「你沒把小娃放進去,怎麼會有!」流雲理直氣壯,又有幾分委屈的道。
燕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