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敏：“……記住了。”

要記住的就是裝鵪鶉，莫出頭，凡事都有姐姐在。

在蔣姐姐這裡，就負責裝廢點心。

很出門的蔣嫣然帶著穆敏在外麵走。

穆敏發現，並沒有什麼人往他們這裡看，最多看一眼，然後飛快地低頭。

“他們為什麼那麼怕姐姐？”穆敏問。

“狐假虎威而已。”蔣嫣然淡淡道，“過年時候有人想輕薄我，然後被燕雲縉發作了。看我一眼和前程、腦袋比起來，孰輕孰重他們心裡清楚。”

說的是過年那時，燕雲縉忽然發作，對生出殺心，然後讓人把帶下去打死那次。

汙衊侍衛輕薄，雖然燕雲縉後來也知道很可能是的計謀，但是還是將那個侍衛調離。

燕川憤憤不平，為了表示對燕雲縉決策的反對，把那倒黴侍衛調到了自己邊。

所以這個侍衛不算下場太慘，但是這樣的大起大落，不是普通心臟能得了的。

好好活著不好嗎？所以沒人敢招惹蔣嫣然。

皇上都不給麵子，偏偏還被護得嚴嚴的，眾人心裡也是敢怒不敢言。

穆敏想，狐假虎威，要麼老虎是真傻，要麼是裝傻，心甘願被利用。

燕雲縉揮師南下，搖了中原江山，顯然並不是真傻。

所以……

心裡有些沉重滋味，因為燕雲縉是真對蔣嫣然了。

而蔣嫣然呢？恐怕也未必無。

穆敏何等聰明機敏，察覺出來了兩人之間這說還休的復雜關係。

顯然兩人心深，對此也會有糾結。

穆敏知道得越多，發現自己也跟著越沉重。

來之前想過一萬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兩人真的了。

或許表麵上來看燕雲縉吃虧，蔣姐姐占了上風；但是付出的，其實是說不出到底誰更多的。

蔣姐姐是一個如此深沉斂之人，顯在外麵的不過冰山一角。

心深對燕雲縉的，未必不是巍峨如水麵下的冰山。

“打起神。”蔣嫣然走在前麵，沒有回頭就已經察覺到穆敏的走神，不由提醒道。

穆敏抬頭，這纔看到燕青蘿和們對麵走來。

看到們，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不自然，然後走上前來笑道：“姑娘今天終於出來走走了。這太……”

“啪!”蔣嫣然沒有任何征兆，忽然抬起手來狠狠給了一記耳。

燕青蘿猝不及防，被打得頭暈目眩，後退了兩步才站穩，捂著臉不敢置信地道：“姑娘，你……”

眼中有氣憤、驚訝、委屈……各種復雜緒融。

蔣嫣然冷聲道：“挑撥我和燕雲縉的關係，最好有十足的把握弄死我。但凡讓我有、息的機會，我就不會放過你！”

燕青蘿當然知道說的什麼事，又瑟地後退一步，大概是想起了的份，倍覺屈辱，道：“姑娘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你的立場，我何嘗沒有我的？你和黃英姐妹相稱，難道不詭異嗎？我心中懷疑，告訴皇兄，又何錯之有？”

蔣嫣然吹吹發燙的掌心，“你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我們各有立場。所以我沒說你錯，我隻說，要做敵人，盡管來。隻是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各憑本事說話！”

燕青蘿對上如此霸氣側的蔣嫣然，竟然囁嚅著說不出話來，被氣得渾發抖。

蔣嫣然卻彷彿沒事人一樣，也不多看一眼，帶著穆敏離開。

“蔣姐姐，其實對你還客氣的。”穆敏客觀地道。

來之前對蔣嫣然和燕青蘿的淵源也很清楚，但是還是這般慨。

“確實格弱可欺。”蔣嫣然道，“否則我也不會利用。”

話語坦，沒有任何的掩飾。

穆敏：“各為其主，確實也沒什麼說的。隻是會不會就忍氣吞聲？”

“不會。”蔣嫣然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燕青蘿在勾欄長大，已經習慣了依附，現在也不例外。

所以心中覺得委屈，自然會去找人幫忙。

現在依靠的，唯有燕川而已。

“燕青蘿或許可憐，但是這時候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蔣嫣然淡淡道。

若有所思的穆敏道：“我沒有那麼想，又不和我們一夥兒的。我隻是想，燕雲縉對姐姐，似乎了些真……”

說得小心翼翼而含蓄，卻不想蔣嫣然已經聽出未盡之意。

“這一生，我都是中原人。無論將來我在哪裡，嫁給誰，我都是一個中原人。”

這話引人深思。

雖然表明瞭不會因為任何外因改變立場，但是那句“無論在哪裡，嫁給誰”，還是惹人遐思。

穆敏不敢深問下去——蔣姐姐究竟想嫁給誰？

果然，燕川很快氣勢洶洶而來，直闖蔣嫣然的營帳。

而更早之前，燕雲縉已經來了，所以父子倆直接對上。

燕川拉著臉還紅腫的燕青蘿，憤怒上前道：“父皇，姑姑被這個人打了，您還要袒護嗎？並無名分，我姑姑卻是大蒙的公主，以下犯上，您若是不治罪於，您這個大蒙皇上麵何存？”

燕雲縉皺眉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怎麼會無緣無故打人？”

燕川聽到這話怒不可遏：“您的意思是，姑姑活該被這個人打？父皇，我對您太失了！”

燕雲縉哪裡是子，怒道：“燕川，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我不過問清事原委，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蔣嫣然開口，臉上帶著嘲諷之，“翅膀了，自然嫌棄你擋路了。做皇子哪裡有做皇帝說一不二來的好？你們草原上的孤狼，為了奪位，不都會父子相殘嗎？”

“父皇，您現在還沒有看清這個挑撥離間的人的臉嗎？”燕川指著蔣嫣然，幾乎要沖過去打殺。

“我就是挑撥離間，你奈我何？”蔣嫣然挑釁一笑。

“你給我閉！”燕雲縉憤怒地嗬斥道。

這個人，慣會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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