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雲家主。”徐嘉隨口答。
葉嶸問,“師姐你怎麼知道雲家主一定會去?”
徐嘉噎了一噎,隨後遲疑著“難道……不是嗎?”
葉嶸“哇,師姐你腦袋裡天想著別的男人,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
徐嘉懶得搭理他,“別貧了,你說的那個什麼辦法,一點都不靠譜,服做了就做了,至於相貌,不必刻意去改,到時候如果隊伍裡有咱們認識的人,我出麵去說一聲,這樣一來就能明正大地跟他們去北疆,免得天擔心被人認出來,我可不想被人當賊。”
“說得很對。”葉嶸沖豎起大拇指,“可如果雲氏安排去北疆的人,我們一個都不認識,怎麼辦?”
徐嘉心糾結了很久,“實在不行,我現在就寫信去蘇州,請雲家主通融通融。”
雲氏奉了太子之命去北疆送藥,他們能正常出軍營,可徐嘉和葉嶸不行,除非,雲淮親自開口承認,他們倆也是跟著去送藥的。
葉嶸敲敲桌子,“你開口,他就一定會答應?不答應怎麼辦?”
徐嘉再一次語塞。
葉嶸總結道“可見,還是用我的辦法保守,如果送藥隊伍裡我們誰都不認識,那就趁機迷暈兩個,畫他們的樣子跟上,等進了軍營再說。對了,他們去北疆會經過河南汝寧府,咱們得先去那兒候著。”
……
北疆瘟疫的事,徐嘉同樣沒跟家裡人說,收拾東西的時候宋芳進來,見狀問去哪,徐嘉神平靜地說想去莊子上散散心。
宋芳見的確有心事,就沒再往下問,跟徐嘉說若是缺什麼,隻管告訴,馬上讓人安排。
話完,又問徐嘉要不要備馬車。
“不用馬車,我騎馬去。”重活一世比上輩子穩重些,如今的徐嘉,撒起謊來都不帶臉紅的。
隻不過,越是冷靜沉著,上就越添暮氣,了這個年齡段子應有的活潑俏。
宋芳瞧著,心底默默嘆口氣,想來是之前被唐遠傷得太狠了,致使小姑大打擊,讓出去靜靜也好,天待在軍營裡不見得是好事。
收拾好東西,徐嘉去跟娘和梅姨娘道了別,趁著徐恕那個嘮叨不在家,騎上馬直奔南城門。
葉嶸在城外等。
除了葉嶸,另外還有個眉目寬闊的中年男子,想來就是葉嶸口中的“高仿大師”了。
見著徐嘉,葉嶸問“你家裡人沒發現端倪吧?”
徐嘉點點頭,“我說去莊子上,們放心的。”
“那就好,事不宜遲趕快出發,否則會錯過雲氏的車隊。”
葉嶸說著,調轉馬頭,一揮鞭子,馬兒揚起四蹄往前跑,半道上才給徐嘉介紹中年男子,說他便是幫他們高仿雲氏校服的大師,姓朱。
徐嘉坐在馬背上,一手拿著鞭子,一手握著韁繩,不方便行禮,隻能沖朱大師點頭示意,“有勞大師了。”
“大師不敢當。”中年男子多看了徐嘉兩眼,“我姓朱,名生輝,蓬蓽生輝的生輝。”
朱生輝?
葉嶸角狠狠了,卻在對上徐嘉投過來的視線時,馬上恢復正常。
……
葉嶸把時間掐得很準,三人到汝寧府投宿了一夜,次日雲氏隊伍才城。
葉嶸特地找了個位置好的茶樓,想趁機看清楚隊伍裡都有些什麼人,瞭解況纔好下手,不想,視線一落下去就看到了雲淮。
北上的藥材都用箱子鎖著,那箱子是雲氏特質,刀砍不開,火燒不壞,隻能用鑰匙,一共十六隻。
雲淮走在最前端,他坐在馬背上,那是一匹上等青鬃,烏青,與他上的冷白袍服對比鮮明,袖口和領口上淺銀的勾雲紋昭示著雲氏份,他後跟著二十幾個雲氏弟子分列兩旁,每個人都保持著最高警惕。
隊伍不算長,可那氣場,卻不是一般的強。
街上百姓見狀,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茶樓上,葉嶸深吸口氣,“完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雲淮會親自前往北疆。
有那個人在,他們這點小把戲哪還能瞞得過去?
徐嘉也看到了雲淮,卻比葉嶸平靜得多,畢竟還沒開始偽裝,不用擔心被穿,隻是在想,一會兒要怎麼接近雲淮,然後告訴他自己想去北疆,請他準許隨行。
這張桌子上,最自在的要數朱生輝,他自進來就該吃吃該喝喝,毫不影響,完全不關心外麵有雲氏隊伍經過。
葉嶸一屁坐回來,向著杏仁鬆糕吃得正歡的朱生輝,“哎,你有幾把握能讓我們糊弄過去?”
朱生輝吞下最後半塊鬆糕,手,慢條斯理道“基本沒戲。”
葉嶸頓時氣結,臉上暴怒,“沒戲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好吃好喝?”
朱生輝笑道“年輕人,脾氣別那麼躁嘛,買賣不仁義在,畫不了,我能幫你們一忙。”
“什麼忙?”
“剛才經過的那幫人裡麵,有一個是我侄兒,你們想做什麼,不妨告訴我,我幫你們去問問可行不可行,如何?”
“一單買賣的,咱倆又不,我憑什麼告訴你?”葉嶸不乾,朝他出手,“退錢!”
做兩套服花了五十兩,這都還沒派上用場,請他來高仿人臉又花了五十兩,結果除了一路上吃喝玩樂,什麼忙都沒幫上,哪有這麼好掙的銀子?
朱生輝是出了名的死摳,已經進口袋的錢,怎麼可能輕易退回去,他沒說話,笑瞇瞇地看向徐嘉。
豈料徐嘉來了一句,“你是雲氏的人。”
朱生輝老臉僵住。
就連葉嶸都驚了一驚,“師姐你說什麼?”
徐嘉淡淡喝著茶,“先前朱老闆分明沒往下看,卻知道那些人裡麵有一個是他侄兒,要麼,他在撒謊,要麼,他一早就知道下麵經過的都有誰。不過以朱老闆的本事來看,我猜,第二種可能要大一些,朱老闆你覺得呢?”
朱生輝一口茶嗆在氣嗓裡,咳得老臉通紅,一邊忙擺手,聲音斷斷續續,“我不明白姑、姑娘什麼意思。”
徐嘉輕笑,“朱老闆手下裁繡娘無數,那兩套服對你們而言,一天的時間就能出來,那麼剩下的五天,朱老闆一定都用來傳信了,你必須先征得主子的同意才能把貨給阿嶸,我分析得對不對?”
朱生輝隻是眉抬了抬,沒說話。
“如果服的事不能證明我的猜想,那麼你在高仿了雲氏校服之後還敢跟著我們來見雲氏的人,可不正是自投羅網?朱老闆是一文錢都能算清楚如何花用的人,怎麼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除非,你跟著來汝寧府不是為了幫我二人,而是來見你的主子,對吧?”
葉嶸當即反應過來,見朱生輝有離開的意思,他猛地手一把擒住他,“好你個姓朱的,合著我找你做買賣還著了你的道?老實代,誰讓你跟著我們的,你主子到底是誰?”
一隻胳膊被葉嶸扭著,朱生輝好似覺不到疼,挑眉向徐嘉,“這位姑娘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葉嶸將目轉向徐嘉。
徐嘉淡聲道“他是雲家主的人,放了他。”
“不是……”葉嶸納悶了,“我就找人幫個忙,也能剛巧到雲氏的人?他們到底在京城安了多暗樁啊?”
朱生輝甩了甩胳膊,繼續喝茶吃東西,聞言接過話茬,輕哼道,“雲氏在江湖上的勢力,你一個出豪門的大家公子怎麼會懂?”
葉嶸一聽就惱了,說朱生輝看不起世家公子。
之後倆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徐嘉沒心思去關注,現在滿心窘迫。
又是做裳,又是想借機混雲氏隊伍,而這些,雲淮已經知道了,肯定以為是賊心不死,當初勾引不,又來後招。
捂了捂窘得發燙的臉,徐嘉站起,先行離開茶樓準備回客棧休息,養足神才能想到辦法去北疆。
不料,剛到客棧大堂就發現裡麵坐著清一的白,全是雲氏弟子,很顯然,已經被包場了。
好在,雲淮不在場。
徐嘉暗鬆口氣,正打算上樓去拿自己的行李,就見掌櫃的朝自己走來,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客,我們家被包場了,您和您的那兩位朋友另尋別的地兒住去吧!”
徐嘉點點頭,說行,“我上樓去把東西拿下來就走。”
掌櫃的見如此好說話,出一個激的笑。
徐嘉踩著木梯上樓,剛走到緩步臺轉,目就對上站在樓梯口的人。
徐嘉眼神閃爍,忙別開臉,“我、我來拿東西,馬上就走。”
雲淮角似乎有微微的牽,視線愈顯深邃,“不是要混雲氏隊伍,怎麼,改主意了?”
徐嘉“……”
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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