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出聲問“齊姑娘怎麼樣了？”

佩兒看看自家姑娘，又看看楊老夫人，言又止。

本來家姑娘落了水被楊家人所救是件該恩的事，可卻因為救人的是外男，如今汙了家姑娘名聲。

佩兒不知道是該激還是該怨恨，隻攥著手指，小臉憋得難看。

老夫人走過去坐下，又輕聲問了一遍，“齊姑娘，你好些沒？”

齊萱聽著，恨恨地咬了咬牙。

三位準妃裡麵，齊萱是最瞭解太子的，雖然沒見過太子幾麵，但沒出皇宮，早就從皇後那兒打聽到了太子的喜好和平日裡的睡眠飲食規律，知道太子有潔癥，從著到用度都那麼講究的人，怎麼可能接一個汙名在外的人做側妃？

越想，齊萱越覺得不忿，抬起頭來就怒道“你們楊家打算怎麼給我個代？”

代個屁啊！

楊老夫人暗暗啐了一口。

還想找人給個代呢，明明就提前清了場，不讓人靠近荷塘的，這小蹄子可倒好，自己不聽，非要往荷塘邊湊，結果踩中陷阱掉下去，怨得了誰？

可這些話老夫人不能對吼出來，隻能溫聲細語道“當時況急，煥哥兒也是出於安全考慮，這才會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他事先並不知道姑孃的份。”

正是因為這樣齊萱纔好氣！

如果楊煥不救，很可能會淹死在荷塘裡，可楊煥救了，卻被那麼多人看到，名聲全毀了。

該去怨誰？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會被從側妃人選上除名，齊萱滿心委屈，又掩麵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雪茹被弄得心煩意，看向老夫人，“祖母，怎麼辦啊？”

老夫人哪知道怎麼辦？

倒是想讓楊煥負責到底，乾脆直接娶了齊萱，可這麼一來，楊家就等同於跟太子搶人。

不娶的話，齊家鬧到皇後跟前，到時候楊家還是要獲罪。

真是作孽！

老夫人又暗暗啐了一口，把楊雪茹到外麵。

楊雪茹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的太子妃位要飛了，急得不行，“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又被永安郡主看到，想瞞是瞞不住了，要不，讓大哥娶了吧？咱們找個合適的理由，想辦法住皇後孃娘和太子殿下的火。”

“能有什麼理由？”老夫人麵上犯愁。

楊雪茹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前麵那位側妃，就是以八字不合解除的婚約，不如，齊姑娘這邊咱們也用八字？”

老夫人不贊同，“薛銀歡跟太子八字不合，那是皇家自己的說法，誰知道到底合不合，可齊家這位是皇後孃娘欽點的，咱們能說八字不合嗎？那豈不是在打皇後孃孃的臉？”

老夫人一說，楊雪茹心更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祖母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老夫人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帶著楊煥和齊萱宮一趟，也別玩什麼花樣了，直接把實告訴皇後孃娘，皇後孃娘不是不通理之人，煥哥兒怎麼說也算救了齊萱，總不能直接給他定罪吧？

打定主意，老夫人折回廂房，跟齊萱說了自己的想法。

齊萱死活不去，“你們讓我丟了名聲，如今又讓我去見娘娘，到時候怪罪下來，沒臉的不還是我？”

老夫人聽得氣兒上來，怒道“我家煥哥兒也還未婚呢，他為了救你被人著脊梁骨罵，他的名聲就好聽了？”

齊萱小臉一僵，抬頭看著楊老夫人，氣到說不出話。

經過一番協商，齊萱到底還是同意了跟著楊老夫人宮。

溫婉以及其他客人都被下人來打發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眾人早就沒有了聚會的心思，很快三三兩兩地離開楊府。

——

皇城，坤寧宮。

齊萱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娘娘，臣和楊大公子之間什麼都沒有，臣是清白的。”

楊煥滿心無奈地跪在旁邊。

楊老夫人得了特赦，無需跪，鐵青著臉站在一旁。

齊皇後盯了齊萱一眼，滿心失。原本想著孃家沒什麼權勢，挑來揀去好不容易選了這麼個勉強上得了臺麵的東宮，好歹讓齊家能在皇親中抬起頭來，不想這小蹄子可倒好，去赴個宴也能把自己名聲給弄沒了。

要不是楊老夫人在場不能墮了自家人臉麵，真想給齊萱兩個大子。

沉沉下一口氣，齊皇後看向楊老夫人，“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楊老夫人不得已點頭，“老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從進來到現在，除了請安，就是陳述齊萱落水被楊煥救了的事實，並沒表態說楊家錯了，更沒說楊家要如何負責。

擺明瞭要讓齊皇後自己裁奪。

齊皇後不好開罪，畢竟人家初衷就隻是為了救人，掙紮許久，隻能下決定，“既如此，本宮便當場為這倆孩子賜了婚吧，免得往後有流言蜚語傳出來，對二人影響都不好。”

聞言，齊萱驚恐地抬起頭，麵上一片慘白，眼眶裡還含著淚，“娘娘……”

想嫁的人是太子，是太子！

楊煥怎麼能跟太子殿下相比？他連太子殿下的一頭發都比不上。

想到自己的側妃命就這麼被改寫，齊萱再也繃不住，當場哭出聲。

齊皇後對失頂，麵無表道“就這麼著吧，大婚的後續事宜，你們兩家自己回去商議，本宮就不摻和了。”

齊萱不甘心，看向齊皇後的眼神滿是祈求，“娘娘，我真的是清白的。”

齊皇後冷笑，“你跟本宮說這些有什麼用，當時在場的人信你了嗎？太子要是知道了，他還能要你？”

齊萱滿心絕，不能嫁給太子，還不如死了乾凈。

齊皇後察到想撞柱，先一步遞眼給驚蟄。

驚蟄走過去，在齊萱起之際扶住，看似作輕巧，實際上鉗製住了齊萱，阻止跑去撞柱自殺的可能。

楊煥謝恩起來，掏出帕子遞給齊萱，“齊姑娘，吧！”

齊萱恨死了這個男人，別說接他的東西，就是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屈辱，當下倔強地將臉歪向一邊，眼淚落個不停。

齊皇後覺得煩，擺擺手，“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

楊老夫人和楊煥齊齊行禮，先退了出去。

齊萱不肯走，不想嫁給楊煥，想著再求求娘娘，一定會有辦法的。

齊皇後已經起去了殿。

驚蟄無奈地看向齊萱，“齊姑娘，你就別為難我們娘娘了，倒是想讓你留在殿下邊，可你名聲已經壞了，文武百哪會同意你進宮，你再不講理，便是著娘娘跟滿朝文武作對，你這是要害呀！”

齊萱小臉再次一白，“我……”

隻是太喜歡太子了，喜歡到不做側妃隻做個侍妾都行的地步，可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

——

齊萱走後，齊皇後思來想去，還是主去了趟東宮。

趙熙剛從文華殿理完政務回來，正在承明殿喝茶，見齊皇後親臨，麵訝異，“母後怎麼來了？”

齊皇後看到他就嘆了口氣，“今日你那位準太子妃辦生辰宴，萱兒去了，結果不小心掉進水裡，被他們家大公子救了出來。”

趙熙眸微，沒說話，安靜等著下文。

齊皇後走過去坐下，語氣無奈，“當時看到的人太多，名聲已經傳出去，之後楊老夫人帶著楊大公子和萱兒來見本宮，本宮不得已，為他二人賜了婚。”

趙熙麵上十分平靜，似乎這隻是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齊皇後看他一眼，接著說“側妃位了一個，母後再挑人選給你補上吧！”

“不必了。”趙熙直接拒絕，“一正一側也好。”

齊皇後驚愕片刻，失笑道“你這孩子傻了不，一正二側四庶妃，這是你為太子後院人的標準，一正一側，那算怎麼回事兒？”

趙熙沒有多做解釋，“母後若是沒別的事，兒臣就先去忙了。”

－－－－－－題外話－－－－－－

一波帶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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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