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公公冷眼旁觀這二人,一句話也沒說。
以前宋元寶在玉堂宮的時候,知夏負責伺候他,那個時候三寶公公覺得這小丫頭還招人喜歡,如今卻是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和穀雨攪和到一塊去了。
三寶公公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後宮人就沒有一個單純的,尤其是涉及到爭寵,心再好的人,最後都會被得心思毒不擇手段。
知夏吼完那一通,眼淚流得更洶湧了,一遍一遍地用袖子著。
最後竟像是待不下去,抹著淚朝東院跑。
挽秋剛把昨天晚上穿的綢綢換下來準備去水井邊洗乾凈,出門就見知夏哭著跑回來,忙喚住,“知夏,你怎麼了?”
知夏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紅著眼圈瞪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跟著便急匆匆地回了房,將門“嘭”地一聲關上,那靜大的,直把房裡的念春和繡冬都給驚了一跳。
念春探出半個腦袋,但見挽秋端著木盆站在院裡,惺忪的睡眼,“怎麼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挽秋,突然瞪大了眼,“挽秋姐姐?你昨晚去哪了?”
穀雨那邊都鬧開了,這會兒不可能再對姐妹們瞞著,挽秋隻得如實道“我昨夜留在承明殿了。”
念春點點頭,哦了一聲。
挽秋給殿下守夜的時候,都是宿在那邊,沒什麼好稀奇的。
隻不過,“姐姐這麼快就去守夜,不怕穀雨姑姑再為難與你嗎?”
挽秋咬了咬,小聲道“不是守夜,而是……是……”
念春聽著,小聲問,“侍寢?”
挽秋輕輕點頭。
念春呆住了。
幾遍們幾個都知道,給殿下侍寢是早晚的事,可這一天真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簡直像是在做夢一般。
雖然頭一夜給殿下侍寢的人不是,可隻要有一個功,就代表其他幾個都有機會了。
思及此,念春心裡滋滋的,小臉上滿是笑容,“那我恭喜姐姐啦!”
挽秋尷尬地扯了扯角。
而後看向知夏的房間,“先前知夏妹妹哭著跑了回來,我這會兒不大方便,念春妹妹替我去看看吧!”
挽秋深知,自己昨夜得了殿下寵幸,今兒一早穀雨便帶著知夏過去要伺候殿下更梳洗,殿下之前就不曾傳喚過知夏,如今知夏貿然進去,就算殿下沒生氣說難聽話,定也是當眾就讓出來了。
這樣的打擊,知夏肯定不住。
而昨晚“得了便宜”,這種時候若是再跑去拍知夏的門問怎麼了勸別傷心,就算自己出發點是好的,在別人心裡也了假惺惺。
索,挽秋隻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問。
珍惜和姐妹們在東院的日子,不希因為侍寢的事反目仇。
可在這宮中,哪有永恒的姐妹?
殿下一旦開了竅,往後就會涉及各種各樣的爭寵問題。
想到這些,挽秋無奈又憾地嘆口氣。
念春去往知夏房裡的時候,正趴在枕頭上哭。
“知夏,是不是穀雨姑姑磋磨你了?”
念春一麵說,一麵在床沿邊坐下。
知夏哭得正難,一句話也沒說。
念春道“穀雨姑姑說話行事就那樣,咱們早就領教過的,你若是跟計較這個,往後指定得被氣死。”
“我就是覺得委屈。”知夏噎著,“大家都是一同被送來的,能殿侍寢,我不過是去伺候梳洗,就被幾句話給打發了,出來還得被姑姑叱罵說我沒用,哪有這樣的?”
說著,一把抱住念春,伏在肩頭繼續哭,“來的時候咱們說過的,往後不管誰先得寵,都會想法子讓其他人沾,其他人也不興爭風吃醋,可是你看看,都乾了什麼?昨兒還說得好好的,自己要裝病,起碼半個月不見殿下,又囑咐咱們千萬要對外瞞著,就說是染了風寒,咱們是幫瞞了,可呢?大晚上的瞞著咱們,自己去爬了殿下的床,要不是今兒一早我跟著姑姑進去,還不知道昨夜留在了承明殿,到底什麼意思?怕我們跟搶殿下不?”
念春猶豫道“會不會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
“白天裝病,晚上去爬床本來就是事實,還能有什麼?看那樣子,今天早上若是我再去晚點兒,是準備溜回來讓我們以為昨夜宿在東院的。”
知夏越說越傷心,“殿下又不是一個人的,怎麼能這麼自私?如今害得我被姑姑罵了也不來安安我,我恨死了!”
念春不知道怎麼勸,其實在看來,誰先給殿下啟蒙,那都沒什麼差別,反正們四個人當中,總有人要開這個頭。
知夏會這麼鬧,是因為年紀小,跟殿下同歲,考慮問題本來就比其他幾個稚些。
這時,門口傳來繡冬的聲音,“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晦不晦氣?”
繡冬向來是個毒的,知夏沒好氣地瞪一眼,“你要不是誠心來,就出去,我可不想聽你損人。”
繡冬嘖一聲,往旁邊一坐,“不就是挽秋那小蹄子得了寵幸,咱們是姐妹,誰得寵不一樣?”
知夏輕哼,“姐姐是大度之人,我可沒法兒跟你比。”
繡冬瞅一眼,“挽秋隻是個侍寢,你跟什麼勁,要有那能耐,何不留著等將來太子妃和側妃宮再跟那幾位好好鬥鬥?”
知夏小臉一白,隨即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繡冬隨手抓了把瓜子嗑著,“我難道說錯了不?咱們隻負責侍寢,將來還得被分去廷各任職的,就算你如今鬥贏了,還不是什麼名分都撈不著,白費勁兒,有資格勾心鬥角的,是主子們,你是哪個殿的主子,殿下的邊兒都還沒捱上就拈酸吃醋的,別是待的日子久了,連自己什麼份都給忘了。”
這些話,其實四個人心裡都明白的,可知夏先前才剛在太子跟前丟了麵兒,又被穀雨好一通數落,如今心裡還憋屈著,再被繡冬刺穿事實,頓時惱怒不已,手拿起床上的枕頭就砸過來。
繡冬子一歪避開了,也不幫把枕頭撿起來,哼聲離開。
繡冬一走,知夏便嗚嗚嗚地又哭了起來,“念春姐姐,們都欺負我,嗚嗚嗚,我好難過。”
念春抱著,“乖啊,別哭了,其實繡冬說的也有道理的,甭管最後有沒有侍寢功,咱們都是不可能有名分的,還是得被安排去廷做事,你要看開些。”
知夏吸吸鼻子,“連你也這麼說。”
又不滿地嘟了嘟。
——
而另一頭,得知了挽秋侍寢功的穀雨氣得肺都快炸了,知道太子如今不待見,沒進去找不痛快,而是直接去了洗坊,問們昨夜承明殿是否有床褥送來。
負責漿洗的兩位小宮聽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有。
穀雨又問上麵有什麼痕跡沒。
這話太骨,小宮得不好意思抬頭。
穀雨氣得臉都黑了,當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不要臉的小賤人!”
裝病去爬床,倒是會耍花招。
兩個小宮莫名其妙被罵,瑟瑟發抖起來。
穀雨一閃出了洗坊,回到西院以後吩咐一個小太監去把知夏來。
小太監去往東院的時候,挽秋已經洗完裳,念春也回了房,知夏房裡就一個人。
聽到敲門聲,知夏開啟,見到是個臉生的小太監,愣了愣,“公公找我何事?”
小太監低聲音道“姑娘,穀雨姑姑讓我來傳,說有要事見你。”
------題外話------
這一段可能寫的比較詳細,不是為了水字數,而是要過渡,把矛盾一點點堆起來,後麵才能徹底發,看了好幾的評論區,有不小可因為挽秋侍寢而喊著要棄文,為了不劇,我就這麼說吧,挽秋不是什麼重要角,存在的意義,隻是為太子思想改觀的一塊跳板,寫這一塊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太子南下,去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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