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嶸打了個嗬欠，語氣懶散地說“昨天晚上守了一宿的歲，困死了，回城吧，我得好好補補，否則真沒神了。”

在場的這幾位，不管平時在外麵如何紈絝沒譜，在家裡卻不敢不尊祖宗禮法，守歲這種事，自然是人人都要進行的。

葉嶸不說的時候，沒人覺得困，他一說，幾人前前後後地打起嗬欠來，紛紛表示困了。

“那就回吧。”宋元寶手裡提著鳥籠，一臉的不釋手。

“走了走了，改天再來玩兒。”葉嶸催促著眾人，又讓仔細著腳下的路，別踩到花瓣，說他大哥可惜這些花了，一會兒要讓下人撿起來用的。

趙熙上馬之後，朝著宋元寶這邊投來視線，“你明天什麼時候來？”

宋元寶說“不知道我爹孃有什麼安排，這麼著吧，先回去，明天一大早我決定好了，來之前再讓海東青給你傳信。”

趙熙剛想點頭，就聽到不遠傳來一陣車碾過地麵的聲音。

不多時，一輛緻華麗的馬車出現在視線，先下來一個小丫鬟，跟著開啟簾子，馬車主人提著擺走了下來，正是葉嶸的妹妹葉翎。

葉翎今日也來了莊子上的，隻不過先前一直跟莊頭娘子提了籃子在別為大堂哥葉崢摘梅花，沒來園子裡。

宋元寶見到，脊背不由自主地直，角微微往上揚起。

著銀紅撒花小襖的葉翎上前來，先給趙熙行了禮，這才發現宋元寶手裡提著東西，“咦”了一聲，“好漂亮的鷹，是元寶爺的嗎？”

“這個海東青。”宋元寶見似乎有興致，他心下高興，“剛剛在賭局上贏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海東青，真好看。”葉翎歪頭，雙目盯著籠子裡漂亮的小東西。

那副模樣，看得宋元寶心都快化了，他乾咳兩聲，“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這個……會不會不太好？”

葉翎的確是被這隻海東青漂亮的外形給吸引住，可之前就得了宋元寶兩隻兔子，這會兒再拿他的東西，有些過意不去。

“隻要你喜歡，那就怎麼著都好。”宋元寶打馬上前幾步，彎下腰將籠子遞給，“據說是萬鷹之神，特別厲害，你可以試試。”

葉翎紅著臉接過籠子，“謝謝元寶爺。”

葉嶸在遠看著，一句話也沒說，隻勾了勾角。

他就知道，宋元寶一定過不了人關，所以先前讓小廝去請葉翎。

這不，海東青又回來了。

怕宋元寶反悔，葉嶸笑道“阿瑤，咱們回吧，天不早了，爹孃還等著回去吃晚飯呢。”

“哦，好。”葉翎匆匆跟趙熙和宋元寶道了別，坐上馬車隨著葉嶸走了。

葉嶸和那幾位公子哥一走，園子外隻剩下宋元寶、趙熙、三寶公公和暗的十幾個皇家衛。

宋元寶側頭看向趙熙時，發現他臉十分黑沉難看。

宋元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隻海東青是趙熙贏來的。

他無語地一拍腦門，“殿下，你聽我解釋……”

“不想聽。”

趙熙直接揚起馬鞭，馬兒四蹄飛快，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完蛋，這下闖大禍了。”宋元寶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蔫的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三寶公公經過他旁邊的時候，哼了哼，“元寶爺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送海東青，也不想想，那是經了誰的手才得來的，你這麼做，對得起殿下嗎？”

宋元寶哭喪著臉，“三寶公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見對方板著臉，他央求道，“你能不能幫我在殿下跟前言幾句，就說改天我想法子再弄一隻來送給他，算是賠罪，如何？”

三寶公公冷冷道“不幫！”

“不幫，你就忍心看著我和殿下僵了關係？”

“那是你活該！”三寶公公扔下一句話，兩鞭子打馬離開。

宋元寶俊逸的臉容被冷風颳得生疼，他無打采地趴在馬背上，任由馬兒漫無目的地走著，口中唉聲嘆氣。

——

趙熙直接回的東宮，剛到承明殿，就見挽秋焦急地等在廊下，時不時地往大門方向張。

抹了藥，麵上的印記一個下午就消失了，本打算裝病暫時不見太子的，豈料半個時辰前，沐公公告訴殿下晌午就出去，現在還沒回來。

挽秋的心一下子揪，哪還管得了裝病不裝病的事，可一介弱子，又出不了宮找他，隻能在大殿外等，然後眼睜睜看著天從黃昏到夜。

終於把人給盼回來，挽秋提著擺匆匆上前，小臉上仍舊有些驚魂未定，聲音帶著哭腔，“殿下，您這一下午都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趙熙聞言，頓住腳步，側眸看著。

挽秋嚇得一哆嗦，忙跪在地上，“奴婢並非有意打探殿下的行蹤，實在是……”

他頭一次出宮這麼晚纔回來，雖說邊帶了影衛，還是難免讓人擔心。

趙熙忽然彎腰，手握住的手腕，輕輕將人給帶起來。

挽秋脊背僵住，“殿下……”

“跟我來。”

趙熙拉著，走正殿。

三寶公公要跟來，被趙熙一個眼神阻在外麵。

挽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手腕被他的手拉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覺。

到了殿，趙熙鬆開手，問，“用過晚膳沒？”

“用、用了。”挽秋以為殿下發現了穀雨對做的事，打算興師問罪。

心裡七上八下的，都沒敢抬頭看趙熙。

豈料下一刻，便被人抱上榻。

那天旋地轉的眩暈還沒退去，就聽到趙熙褪去袍的窸窸窣窣聲。

挽秋霎時瞪大了眼，“殿下？”

“今天晚上，你侍寢。”

在開口之前，他冷言道“不許說不！”

那語氣，帶著從未見過的強勢與霸道。

挽秋覺自己一顆心都快從腔跳出來了。

這是做夢吧？

一定是做夢！

殿下他不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說明原因之後，他都沒有強迫，怎麼可能一日之就變了？

“殿下……”挽秋又弱弱地喊了一聲。

“何事？”趙熙看過來，眼神帶著幾分不悅，彷彿隻要說個不字，他馬上就會怒。

挽秋抿了抿，“奴婢，奴婢為您寬。”

說著，坐起來，作輕巧地將他的中裡都褪下，小臉越來越紅。

……

三寶公公把耳朵在門板上聽了半晌，完全聽不到殿靜。

剛開始他還以為殿下不高興了要拿挽秋撒氣，如今見挽秋一直沒出來，心下便猜到了什麼，頓時喜得熱淚盈眶。

謝天謝地，拖了那麼久，殿下終於開竅了！

穀雨聽說太子回宮，急急忙忙趕過來，卻見三寶公公在殿外抹淚，而殿門閉著，裡麵不知道有沒有人。

“大過年的，公公這是怎麼了？”穀雨狐疑地看著他。

三寶公公忙抹了淚，沒好氣地問“你來乾嘛？”

三寶公公是趙熙跟前最得用的太監，將來是要做總管的，地位比沐公公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在挽秋跟前，他完全不用卑躬屈膝小意討好。

穀雨說“聽聞殿下回來了，我來看看他。”

三寶公公暗暗撇了撇，“殿下外出一天，子乏累，已經歇下了，剛剛吩咐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

穀雨忍不住問，“殿下白天出宮了？”

“那是殿下的事，姑姑打聽這個做什麼？”

“那他，用過晚膳沒？”穀雨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與太子近距離接的機會。

三寶公公心裡這會兒還因為趙熙肯寵幸挽秋而高興著，對穀雨就沒什麼耐，“姑姑有什麼事便直說吧，明兒一早我一併告訴殿下。”

穀雨聽出來三寶對有意見，心中呸了一聲，等將來自己了主子，頭一個就弄死三寶這沒的賤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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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