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聽罷，臉更難看，“夫人，咱們吹著冷風問了半天，合著什麼也沒問出來？”

“已經回答了。”溫婉道“幕後之人是蘇儀，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也是，我的大伯母。”

雲彩愣了愣，“又是？”

上次害得夫人當眾出糗，好不容易被陸家發配出去，都落到這般田地了還不肯消停，還想害人？

溫婉沉默片刻，再度看向秦孃，“這次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沒有任務。”秦孃連連搖頭，“讓奴婢取消計劃，說我蠢笨，會壞好事，讓我不必勾搭老爺了，做好自己的事，日子一到拿了錢就離開宋府。”

“是麼？”溫婉眼神譏誚。

“天地良心，奴婢敢對天發誓，當時便是這麼跟奴婢說的。”

“可你卻帶了一的疫病回來。”

提起這個，秦孃頃刻間淚如雨下，“夫人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染上疫病的，哪有人會為了害人把自己弄得一病，我，我……”

“蠢貨！”雲彩白一眼，“當初能大費周章綁了你男人威脅你來宋家，你就不仔細想想，為什麼突然取消計劃，那哪是讓你撤退，分明是想讓你染這府上的所有人，殺人於無形。”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秦孃哭得泣不聲，“夫人，奴婢所知道的的全都說了，您看是不是……”

“慶哥兒那邊，我會馬上讓府醫去看，至於你……”溫婉停頓了一下，“就跪在這兒等老爺回來。”

秦孃聞言，忙抹了淚叩頭謝恩，“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外麵實在冷，溫婉沒坐多久就讓人把凳子挪去屋裡。

——

馬上就是祭天大典，太常寺最近在籌備這事兒，宋巍每天都在衙署待到很晚纔回來，他手上提著個繡了折枝梅花紋的束口袋，袋子裡是早上出門前裝了午飯的竹編食盒。

進門後把束口袋給婆子，他直接來了青藤居，剛進院門就見有人跪在正房外。

宋巍正想開口說話，門簾就被玲瓏挑開。

見到他，玲瓏笑了起來，沖裡頭喊了一聲“老爺回來了！”

宋巍墨眉微揚，止了步，不多時便見一抹小的影從裡麵出來，不過眨眼的工夫，小小的影就已經到了他麵前，仰起頭眨著眼睛看他。

每次出這樣無辜的表，宋巍所有的矜持都會潰不軍，當下也顧不得有下人在場，出長臂，一手攬住溫婉的腰，一手的腦袋。

正開口，懷中的小人便踮著腳尖，將一塊滿是藥味兒的紗布蒙在他口鼻上，雙手繞到他脖頸後幫他繫好。

宋巍怔了一下，也沒阻止作，隻是笑問，“這是什麼新花樣？”

“我也不知道。”溫婉似是輕哼了一聲，指指一旁的秦孃，“讓自個兒跟你代吧。”

說完就掙宋巍的懷抱，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隻留下一臉納悶的宋巍和跪到雙麻木的秦孃。

溫婉進屋後，直接走到窗邊，悄悄開啟一條往外麵瞅。

當看到宋巍將目投到秦孃上，忍不住摳了摳窗欞。

秦孃來宋家這麼久，好幾次想接近他，機那麼明顯，他偏偏一點都沒察覺到。

溫婉想不明白，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偏偏在這事兒上像個大傻子？

每次見他一副無於衷的樣子，就覺得好氣。

“夫人，您既然想看，乾嘛不在外麵看著呀？”

雲彩見站在窗前窺，滿麵疑。

“誰說我想看了？我纔不稀得看！”

溫婉撂下話，一甩去了室。

那日秦孃告假之後，溫婉就讓周孃把柒寶送來了自己房裡，眼下小娃還沒睡，一雙眼睛睜得溜圓。

看著嬰兒床裡乖巧可的兒，溫婉的心才稍稍有了好轉。

而此時的正房外，秦孃仍舊跪在地上，一麵哭一麵跟宋巍解釋，把白天對溫婉說的那些話又重復了一遍。

宋巍越聽，臉越沉。

秦孃還在小聲啜泣，“老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被人迫，為了兒子和男人的命，所以才會……”

“你先回去。”

宋巍打斷，隻撂下四個字，都不等秦孃再說點別的，直接挑簾進了正房。

溫婉聽到靜，馬上掀開被子排去，閉上眼睛。

雲彩和玲瓏見宋巍進來，識趣地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宋巍徑直來到裡屋，條案上亮著一盞燈，暖黃，嬰兒床裡柒寶著小拳頭啃得到是口水。

而一旁的床榻上，隆起小小的一團，昭示著裡麵的人已經歇了。

宋巍在床沿邊坐下，凝視著出來的小半邊白側臉。

“婉婉。”知道在裝睡，宋巍聲音放得很輕很，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蘇到人骨子裡。

見不肯醒，宋巍暗暗失笑，手了的小臉。

溫婉無於衷。

宋巍道“再不睜眼，撓了。”

溫婉最怕被人撓，聞言猛地撐開眼皮，對上男人的視線之後又將腦袋歪往一邊。

“看來是真氣得不輕。”

宋巍半躺下去，輕易將人圈懷裡，腦海裡浮現這些日子以來小妻的反常。

以前從來不會當著下人的麵黏他，可每次有秦孃在，都格外的黏人，要麼就是說些容易讓他分神的話。

想到這些，宋巍默默嘆口氣。

非是他遲鈍，而是完全想不到一個已婚婦人會對自己有那種非分之想，況且他邊隻有過婉婉一個人，哪裡懂得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就算察覺到秦孃有異常，他也不會往爬床這方麵想。

溫婉窩在他懷裡，小臉卻還是繃的，“我當初給你的提示那麼明顯，你就真的一點都沒覺到對你有那方麵的心思？”

宋巍略顯尷尬，如實道“沒有。”

溫婉氣得口一堵，“你……”

怎麼會有這麼遲鈍的人？他腦子是被人給換了吧？

溫婉真要被他給氣哭了。

宋巍將人摟得更，低下頭親了親。

溫婉不要他抱，將他往外推，“人家上趕著給你當姨娘呢，就算是已婚，也還是個鮮的小婦人，可比我好看多了，還是你自己說的，穿上那套裳好看。”

宋巍又把人撈回懷裡，沒辯解自己當初說的是裳好看，“蘇家那位爺曾經上趕著給你做護花使者的時候，你不也毫不留地把人給推開了？”

“那不一樣。”溫婉說著，氣勢弱下去大半，“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天經地義，我是有夫之婦，當然不能再對外男心思，可你卻是能……”能納妾的。

隻要男人看中，別說隻是個小寡婦，便是那有夫之婦都有人敢不顧倫常直接生搶。

越想，溫婉心裡就越悶得慌，都沒敢去看宋巍的反應，就怕他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來。

其實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溫婉很不願意他邊再有別的人，可他的階越升越高，納妾這種事，早晚會提上日程。

隻要一想到他跟自己做過的事往後都要跟別的人做一遍，甚至是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也拿去跟別的人說，溫婉就說不出的難，心中憋屈起來。

在秦孃那事兒上，宋巍或許遲鈍些，可對上溫婉，他的嗅覺向來敏銳，幾乎是一眼就看穿小妻的心思，將下擱在發頂蹭了蹭，“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生母什麼份？”

溫婉當然沒忘，生母是長公主，就算自請除族了庶人，爹這輩子也隻會有他娘一個人，不會再納妾，可自己畢竟不是公主。

頭頂宋巍的聲音又傳來，“當年娶你的時候，你什麼都不會，不會說話，不會寫字，什麼都得從頭開始教，教到現在還是得每日心，可見娶你一個就夠我累一輩子的了，再來幾個，往哪放？”

溫婉裝作沒聽懂，“我不是已經準備手一套五進院的大宅子了，你納進來自然有的是地方放。”

宋巍聽笑，“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讓我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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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