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氣躁，不打算在飛雪院多待，得回去想個招兒才行。

安了蘇黛幾句，蘇儀站起就要走，誰料蘇黛突然拽住的胳膊，裡哭得都快沒聲兒了，好久才道“姑母，真的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我……我人微言輕，就算我說了，大爺也不肯聽的。”

越哭眼淚越多。

蘇儀以前從未發現蘇黛竟然是這麼個小賤人，不幫就算了，看樣子還想讓陪著笑臉原諒，不跟計較？

蘇儀被氣到了，心下惱怒，掙了掙自己的胳膊。

蘇黛拽著不放，仍舊是一個勁地在哭，斷斷續續說著讓姑母原諒的話。

蘇儀徹底被激怒了，手腕上用力將往後推。

蘇黛沒站穩，後腰撞在那張玫瑰椅上，隻聽得一聲慘痛的“啊”，隨後人往下一，臉慘白如紙，沒多會兒就見了紅。

外麵的下人聽到靜，急急忙忙進來，就見到世子夫人杵在那兒不，蘇姨娘癱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疼得連喊聲都出不來。

“姨娘，姨娘你怎麼了？”兩個小丫鬟嚇得手足無措。

“我、我肚子好疼。”蘇黛額頭上全是冷汗，卯足了勁兒才說完整一句話。

其中一個丫鬟當即吩咐另一個，“快，快去請府醫！”

一時之間，飛雪院人仰馬翻，一盆又一盆地水被端出來。

蘇儀立在外麵，吹著冷風，也不知裡麵究竟是個什麼況。

陸晏彬收到訊息趕來，就看到蘇儀呆呆站在廊簷下一不，頓時怒火叢生，走到蘇儀跟前瞪著，“你到底對做了什麼！”

“我沒有。”蘇儀出聲，發現自己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麻木地搖著頭。

陸晏彬額頭上青筋鼓脹，角搐著，顯然是怒到了極致，“和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蘇儀不知道自己最後有沒有回了陸晏彬的話，隻是一陣接一陣地苦笑。

沒想到算計了人一輩子，到頭來卻被最後的親人給了致命一擊。

陸家的第一個重孫若是因為而出了任何事，這輩子就到頭了。

不知道蘇黛為什麼突然反過來害，但親眼看到了，蘇黛為給加罪做了多大的犧牲，連親手殺死腹中胎兒的事都乾得出來。

嗬嗬，果然不愧是天涼薄的蘇家人，都了陸家這麼久，行事作風竟然還是蘇家人的風格。

正屋。

蘇黛的子已經被清理乾凈，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拔步床上。

陸晏彬坐在榻前，雙手握著冰涼的指尖，裡不停道“黛兒，孩子沒了還能再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

否則沒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時在前院聽到下人稟報說蘇姨娘小產的時候，陸晏彬一顆心霎時間四分五裂，來不及疼痛，他就匆匆往飛雪院趕，結果過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孩子沒了，麵白如紙地躺在榻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先前奴婢們全都守在外麵，不清楚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聽到蘇姨娘一個勁地哭求夫人，請別為難，好像是夫人讓姨娘去跟誰求。”丫鬟如意稟道。

“是讓姨娘到爺跟前說說，請爺去世子爺跟前求，求夫人留下來。”另一個丫鬟補充。

聽到這兒，陸晏彬已經恨紅了眼。

“你們幾個，把那毒婦帶進來，我要當麵問！”

見大爺了怒，如意嚇了一跳，不敢耽擱，匆匆出門，不多會兒就把蘇儀給帶進來。

怕吵到蘇黛休息，陸晏彬已經挪到外間，此時正坐在羅漢床上，冷著臉，瞇著眼。

不得不說，他生氣怒的時候跟他親爹陸平舟如出一轍。

換作以往，蘇儀肯定會怕，因為心虛，可在這件事上，突然就直了腰板，都不等陸晏彬質問，先一步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推。”

“不是你，難道黛兒還能自己把自己給推倒了？”陸晏彬語氣森寒，顯然被人到了底線。

“如果我說就是自己摔倒的呢？”蘇儀表麻木。

“可笑！”陸晏彬一掌拍在炕桌上，“你若是不如實代，我馬上就讓你去見老太爺老太太。”

蘇儀皺眉，“陸晏彬，你可知道你在審問誰？我是你的嫡母！”

“嫡母就能為了一己私慾而殘害別人腹中的孩子？”陸晏彬慘笑一聲，“有個你這樣的嫡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蘇儀腦子一轟，“不，真的不是我，彬哥兒，你相信我，我的確是提出過讓到你跟前說幾句好話，再由你出麵去幫我求留在京城，可不答應，我就沒再強迫了，至於後麵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

陸晏彬跟沒什麼好說的，手指了指守在門口的婆子，“把夫人帶去見老太爺老太太，順便跟他們報一聲，就說蘇姨娘腹中孩兒沒了。”

這是擺明瞭態度要讓老太爺老太太來主持公道。

兩個婆子很快把蘇儀押出飛雪院，朝著老太太的院兒裡去。

外間那二人爭吵的時候，蘇黛就已經醒了，呆呆盯著帳頂，有些失神，爾後抬手，習慣地向小腹，那個地方的小生命已經不復存在，好似從上挖了一塊。

蘇黛閉了閉眼，眼角有淚珠滾落。

當初的確是為了報仇而的陸家，可過門後陸晏彬一直待很好，甚至有了寵妾滅妻的勢頭，蘇黛不傻，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麼抉擇，有想過好好和陸晏彬過日子的，可這個孩子被府醫診出有病，不能留。

這段日子一直在琢磨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才全家人都接的況下落胎。

這不，蘇儀就送上門來了。

蘇黛原本不想害的，是自己作孽太多，公公容不得。

陸晏彬進來的時候看到在哭，嚇壞了，三兩步到榻前，指腹輕輕挲著的眼角替去眼淚，“黛兒，別哭，別哭，孩子沒了咱們往後再生就是，你養好子要。”

蘇黛偏頭，看著這個疼自己骨的男人，眼眶再一次不控製地潤。

想到蘇儀，蘇儀就是因為作孽太多才會淪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就連親生的兒都早早夭折。

自己是不是也這樣，因為參與了蘇家滅門慘案，手上沾染太多人命，所以老天爺要讓絕後？

斂下思緒，蘇黛沙啞著嗓子道“爺，對不起，我沒能保住它。”

“不怨你，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毒婦。”陸晏彬一再攥的手，“黛兒你放心，我不會讓有好下場的。”

蘇黛吸了口氣，“爺，你就沒想過，萬一我以後再也不能為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晏彬手捂住，“不會的，我的黛兒那麼善良，老天爺是長眼睛的，沒了一個，興許下一胎直接來倆，對，來倆。”

蘇黛被他逗笑，蒼白的輕輕扯了扯，“爺，其實我隻是個妾，你應該把更多的力花在上，否則寵妾滅妻的名聲傳出去，對你終究是不好。”

陸晏彬皺眉頭，“外人怎麼說，與我何乾？我隻知道自己當初要娶的人是你，是他們阻攔著不讓你做正妻的，如今不管安排誰來，我都不稀罕。”

——

蘇儀為了留在京城跑去找蘇黛求，一言不合之下推倒蘇黛導致其流產的事，不多時就傳遍了敬國公府。

怡安院，老太太麵沉，瞪了眼站在堂中的蘇儀，又問婆子，“世子來了沒？”

婆子應道“大抵就快到咱們院了。”

話音剛落，陸平舟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小廝向他秉明況，此時的他眉目間戾氣很重，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多大會兒工夫，這個毒婦就惹出這麼多事來。

“蘇儀，這次你作何解釋？”陸平舟問。

雖然知道自己說了實話也沒人信，可蘇儀還是不甘心背了這個鍋，咬著，許久看向陸平舟，“我若說不是我做的，爺信不信？”

()

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