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餘瞥見秦孃的反應，很快紅了臉，嗔道“有下人在呢，乾嘛？”

宋巍鬆開，邊輕輕莞爾，“既然咱們倆在，不如讓秦孃回去歇息。”

秦孃正想說句什麼，就被溫婉搶了先。

“不行啊相公，要是走了，萬一柒寶一會兒醒，誰給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

後麵那半句聲音雖小，秦孃卻聽了個一字不。

溫婉是說自己剛生產不久就開方子回了，沒辦法給孩子餵。

那聲音，又又的，聽著就不正經。

秦孃一直覺得這位當家主母溫氏規矩本分，沒想到這種不知恥的話都能當著男人的麵說出來，頓時明白了宋府後宅沒有姨孃的原因。

想來溫氏在那方麵是個有花樣手段的，把老爺的魂兒都給勾沒了，別的人哪還能得了眼？

表麵上端著一本正經，事實上浪得骨。

越看，秦孃越覺得溫氏礙眼。

溫婉彷彿沒察覺到有人時不時地往自己上盯，站起，“相公要不要喝茶，我去給你沏。”

走了兩步，見桌上放著一杯還沒喝過的，問“這是誰沏的茶？”

秦孃出聲道“回夫人，是奴婢先前給老爺沏的，老爺說他晚上不喝茶，所以一口都沒過。”

“是嗎？”溫婉回頭，著宋巍，“相公不喝茶？”

宋巍頷首“直接倒杯溫水就好。”

紫砂壺裡裝的都是茶水，要白水得重新燒。

西廂房裡沒有風爐，溫婉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孃，“能否麻煩你去茶房幫我燒壺水？”

秦孃道“夫人言重了，奴婢是下人，您盡管使喚。”

“嗯，去吧。”

秦孃應聲去了茶房。

溫婉知道自家閨怕，見宋巍坐著不，低聲提醒道“去外間看吧，讓柒寶好好睡覺。”

宋巍點點頭，拿上書冊去了外間暖炕上。

溫婉滅了燈，跟著出來。

在炕桌另一頭坐下，閑得無聊，順手拿過宋巍的書來翻了翻，這一番，頓時讓有種大開眼界的覺。

一直隻知道太常寺為九卿之首，掌管著皇家的宗廟祭祀禮儀，但卻沒想過這四個字所包含的容有多復雜。

祭祀一項，就包括祭太廟、天壇、郊廟、土神和穀神，也就是所謂的社稷。

而太常寺負責的，便是每種規製不同的祭祀所用的牲畜、錢幣、酒醴、以及鼓吹禮樂。

除此之外，每年正旦大朝會、太子以及宮妃的冊封，也都歸這邊管。

此次討伐西嶽所獲的一部分珍寶，就藏在太常寺。

除了寶貝，天子每次祭祀的服飾也收藏在太常寺。

太常寺部還分出很多個部門，其間種種規製，多到讓人眼暈。

難怪這幾本書宋巍看了那麼久都沒看完，對於一個剛太常寺的新人而言，短時間要想把這些東西都給記得滾瓜爛，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炕桌上亮著盞燈，把溫婉的影子放大投在地上。

宋巍似乎從那道晃來晃去的黑影裡推測出此時的心，含笑看來，“怎麼了？”

溫婉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書，“這個也太難了吧？相公是要全部背嗎？”

“職越高，責任越大。”宋巍道“總不能底下人都知道的東西，我為上峰，反而一問三不知。”

話是這麼說，可這些東西也太多太雜了。

溫婉還以為自家的賬冊就已經夠讓人頭疼，如今才終於會到相公混個場有多不容易。

想到此，默默嘆了口氣，“相公，要不我去給你燉碗參湯，好不好？”

“外麵冷，不必麻煩。”這些事擱在白天自有下人會去做，宋巍是真不忍心勞累。

“可是我覺自己好像什麼都幫不上你。”這是頭一次，溫婉覺得自己那麼沒用。

宋巍低笑，“這些本就是我為太常寺卿的職責，你怎麼可能幫得上？”

“那我給你肩。”

溫婉說著便起走到他這邊來，剛要手給他肩，就被宋巍摟坐在上，“大晚上的不安分，是想分我的心？”

恰在此時，燒完水回來的秦孃走到門邊，剛好看到這一幕，也剛好聽到宋巍所說的話，心中啐了一口，溫氏果然是個不要臉的狐子。

大抵是被溫婉“不知廉恥”的舉給氣到了，秦孃故意將手一鬆，盛滿滾燙熱水的白瓷壺落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重響，滾水四濺，有一部分打了腳上的繡鞋。

秦孃適時痛苦地驚呼一聲。

“外麵發生了何事？”宋巍目朝著門口去。

溫婉從他上起來，“相公隻管看你的書，我出去看看。”

話完，緩步來到門外，就見秦孃蹲著子撿拾碎片，時不時地發出啜泣聲。

溫婉問，“怎麼了？”

秦孃的眼圈早就紅了，聽到溫婉問話，順勢跪在地上，“都怨奴婢手笨腳，不小心打碎了水壺。”

“人燙傷沒？”

秦孃隻是啜泣，沒吭聲。

溫婉道“我房裡有燙傷膏，你先進去歇會兒，我去拿來給你。”

看著溫婉回了正房，秦孃走進西廂，都不等宋巍問話，撲通一聲對著他跪下，“都是奴婢做事不小心，還老爺寬宏大量，勸勸夫人別趕奴婢出府。”

()

旺夫小啞妻溫婉宋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