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馨在寢宮被關了一個月,外面的事知道得不多,但也知道變了天,還是執奪權了帝,難以置信,惶惶不可終日。
仁德帝他們都被送走了,而也是仁德帝的妃子,可執沒有把送走,而是依舊把關在這里,想到沈家的事,覺得自己可能兇多吉,執眼下只是沒來得及審判而已,的下場不會好。
擔驚怕這麼多天,人都瘦了幾圈,沒想到竟然被放了出來,接的人是沈紀。
“哥......”看到沈紀那一眼,激得哭了起來,不管不顧的飛奔過去撲進沈紀的懷里,委屈大哭,激到抖:“哥,你怎麼才來啊。”
沈紀抱著,扶著的頭:“哥的錯,來遲了,走,哥帶你回家!”
沈蘭馨被沈紀牽著,走出了宮門才回過神來,這是宮門,往回看去,皇宮巍然屹立、氣勢恢宏,那里面富麗堂皇,可踏進去,卻沒有毫溫度。
“哥,你帶我去哪兒?”不敢相信自己還能離開。
沈紀:“當然是回家啊,傻瓜。”
沈蘭馨不懂啊:“可我......怎麼能回家?”
已經是仁德帝的人了,還侍了寢,已經沒了清白之軀了啊,而且帝不怪罪嗎?
不想哭,可眼淚卻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沈紀心疼不已,保住:“不哭,馨兒不哭,哥能帶你回家,以后哥護著你。”
沈紀帶沈蘭馨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另外的府邸,安頓了兩日之后,帶著和行李一起離開了。
沒人知道他們要去哪里。
丞相沈渠知道之后,一夜之間蒼老十歲,頭發差點兒都白了,沈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昏過去好幾次。
沈渠一夜未眠,第二天上了奏章,奏請辭。
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當然,沒那麼輕易,還從沈家上薅了羊,沈家是暗王的人,勾結暗王就算了,而暗王策劃了西弦這次戰,通敵叛國,足夠誅了沈家九族,而只是拿了沈家所有的錢,不過分,對嗎?
沈渠答應了,回家就氣得吐倒下。
師策忍不住搖頭贊嘆,小祖宗不愧是小祖宗啊,這可比殺人狠多了。
沈紀在沈渠死后第五天收到的消息,看完之后就把信紙丟進了火堆。
沈蘭馨裹著披風過來:“哥,燒的什麼?”
沈紀撥了撥火堆:“沒什麼用的消息。”
能讓沈紀這樣說的,那定然是跟龍城有關的,低頭:“哥,我們這樣離開,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沈紀看著,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策馬天涯?這才剛剛開始就怕了?”
沈蘭馨搖頭:“不怕,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出來。”
“哥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失信過?”
沈蘭馨眼睛泛紅,沈紀這話可不是假話,從小到大,他最欺負,但是也最護,從來不會答應無理的要求,但是答應了,他一定會做到。
在知道自己會被送給仁德帝的時候,心里絕了,不想宮,才十七歲,怎麼會想要嫁給一個跟爹一般大的男人?
可是反抗不了,因為這是爹的決定,也是那個人的命令,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悲痛絕,哭著說自己想要策馬天涯,再也不要回龍城。
那時哭得悲傷,可恍惚中似乎聽到沈紀點頭答應了。
他說:“好!”
他答應了,也做到了,把從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拉了出來。
沈蘭馨看向龍城的方向:“哥,真的是云樞長公主嗎?”
沈紀微頓:“也許吧,不過不重要了,現在是陛下。”千古第一的帝陛下!
“其實就是,對麼?”沈蘭馨釋然了:“也只有才能走到那個位置,帝陛下啊......我哪兒能跟比,想想自己過去那些想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還年的時候,長公主就已經掌權了,見過長公主本來的容貌,見過掌權、殺伐果斷的樣子,那樣的人,是打心里就覺得自己超越不了的。
當初覺得執不幫云雙很冷漠,現在也都明白了,那樣的人,不是冷漠,而是太理智。
可到底相過那麼久,拋開心里的那些隔閡,更清楚,那人看著冷漠,其實是并不是多狠毒的人,甚至對也是相當的寵。
是的,寵。
跟執相不到兩個月,可執送東西從不手,每一樣都貴重卻又合的心意,而且縱容將就著,是自己不懂,最后走到那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哥,這才多久啊,怎麼就變這樣了呢?”
沈蘭馨的問題沈紀沒有回答,答案彼此都知道。
沈家本來是小家族,商戶起家,就是因為搭上了暗王這條線,才一路扶搖直上,沈家早已經為暗王的臣屬,被控制得死死的。
不過這些事其他人不知道,只有當家人和繼承人才有資格知道暗王的存在,沈渠之后是沈紀,沈紀被暗王控制,別的事沒有,唯一要做的就是接近靳晏辭。
之前沈紀吊兒郎當的,并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知道靳晏辭是主,接近他,輔佐他,覺得好像也有意思的。
直到莊王登基,暗王把手到沈蘭馨上,不是沈渠不反抗,而是他本沒有反抗的余地,連他也是,最后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蘭馨去送命,甚至親手把劍刺進了的,只為不讓更重的傷。
可惜后來他只恨自己那一劍為什麼不刺得更深一點,讓沈蘭馨傷得更重,也就不至于委與那個老男人。
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暗王控人心,控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見慣了那些為了權利殺妻棄子之人,并不覺得犧牲沈渠的兒有什麼不對,用了他的兒,卻把沈渠送到了丞相之位,一旦沈蘭馨生下兒子,擁護那皇子登基,沈渠可就是國公,如此巨大的權力,沒人能抵擋不住。
他卻怎麼沒想到,恰恰因為利用了沈蘭馨,招來了沈紀的背叛,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