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看向洪皇后:“四年前,云晚重病,藥石無靈,你們覺得還能活下來嗎?”
洪皇后想起了那段時日,心力憔悴,頓時蒼白了臉:“那......你把弄哪兒去了?”
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地上的東西:“您可知道這是什麼毒?”
洪皇后眼神慌了:“說是......說是可以讓你聽話的藥。”
“聽話?確實可以讓人聽話。”執笑著:“皇后娘娘,這是琉璃啊,中了此毒,如千萬鋼針扎,痛不生,如何能讓人不聽話?”
執看著洪皇后:“您不必張,您也不是第一個把這藥送到我面前的人,上一個人你也認識,孟太后,我的親生母親,親手遞來的湯水,讓我喝下了,活生生被折磨了三年之久,最終得我不得不赴死。”
看著兩人震驚的樣子,執覺得好笑:“你們不是都知道孤的份了,怎麼還如此震驚?”
云雙吞了吞口水,知道是一回事,親口承認是另一回事。
執揪了一把自己的臉:“我是云樞,但這子確實就是您的兒云晚,怎麼解釋呢,就是云晚死了,我也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從上活了過來,借尸還魂,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麼離奇的事,執卻說得風輕云淡。
執看著洪皇后:“我從未覺得我欠了你們,若不是我的魂魄落在上,這早就是一枯骨了,我承了這,所以替孝敬你們,護著你們,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執拍拍擺緩緩站起:“放心,就算你們想殺我,我也不會殺你的,以后還會讓你們好好活到老死,但是從今之后,你的三就真的死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莊王府,鏡中花水中月,我這人向來親緣淺薄,注定孤寡,怎麼配有家人?過往種種,不過是來的罷了,也該清醒了。”
清醒的想起來,是云樞啊。
說罷轉離開,云雙著急的喊住:“晚兒......”
執回頭:“孤不是云晚。”
云雙紅著眼:“可你說的,你這就是晚兒,就當做是回投胎,你了晚兒,那就是我妹妹。”
執半響沒說話,轉看著外面:“我都已經做了決定了,你不要為我的絆腳石啊。”
恨就好好的恨,別藕斷連的,看著難。
執離開,曾經囚的軍,最后囚了洪皇后和云雙。
做了那麼多,明知道仁德帝已經生了別的心思,又怎會束手就擒?
本來是準備喝下了洪皇后送來的湯的,那湯里的毒已經被換了,不會再讓自己那樣的罪,但是得喝。
既然是洪皇后親手送的毒藥,自然得當著的面喝,從此就跟這群人再無瓜葛。
可偏偏云雙那傻子來了,還把藥碗打翻了。
真是欠了的。
出了寢宮,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華麗是足夠華麗,但卻總是讓人覺得冰冷,沒有毫的人味。
在當初莊王來龍城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今日,一直護著,不過是因為心底那一罷了。
占了云晚的子,在他們家了一段歲月,了一下什麼是父母,什麼是兄弟姐妹,可來的就是來的,遲早要還。
云晚這個份,束縛了的野心,卻又讓貪心的就想這麼過下去,護著他們,自己也瀟灑安逸,多好,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收網,生死不論!”
一揮袖,執大步朝帝寢殿走去。
愿被關這麼多天,可不是為了悲傷春秋,而是在等,等那落網之魚,請君甕。
執還很有閑心,回大長公主府換了一服,迄今為止,穿的都是莊王妃給準備的服,淺、純白、淺藍、淺紫,完全就是個俏姑娘的打扮,曾經那些自己看都不看一眼的,不知不覺竟然穿了這麼多年。
公主府里,原本的服放了整整一個倉庫,很多都是嶄新的,從未穿過,因為是大長公主,服可以不穿,但每年制都會有一批送到這里來。
鮮艷奪目的凰火,刺繡金凰,點綴金枝玉葉,如意團云。
為執換服,秋落和小棠看得眼睛都發燙,這服,這才是真正的華服啊。
秋落為執梳頭,執讓人拿了一盒頭飾,純金打造的飛九天。
散落額前的碎發被全部梳起來,戴上頭飾,描眉、畫上花鈿。
等執緩緩站起來,小棠一下子就看傻了,這還是從小服侍到大的小姐嗎?
“公主......你......”
執斂眸看一眼,不似平時的淡然冷漠,眼尾上揚,只是一眼,便威嚴十足:“你要是想離開,孤不會攔你,但機會只有一次,若是選擇了留下,從今往后就給孤記住,你忠心的人該是誰。”
秋落顯然沒有這糾結,雖然這事有些玄幻,可從開始到現在,遇到的就是執,效忠的也是執。
從平吉到龍城,從落魄王府到而今的東興主宰,也是看得明白的,家主子絕非等閑,此生有幸追隨,至死不悔。
執離開,秋落趕追上去給整理擺,順便還拉了小棠一把:“愣著做什麼?”
小棠如夢初醒,趕追了上去。
皇宮里一片安寧,仿佛沒有任何靜,但沒人知道,其實暗地里已經開始了大換。
宋硯和帶人已經將皇宮各封鎖監管起來,這皇宮里看似安靜,實則已經變了天。
執徑直去了書房,書桌上堆了滿滿的奏折,但仁德帝卻毫沒有批閱的心,焦急的來書房里來回踱步:“王奇,還沒有消息?”
王奇搖頭:“還沒呢,陛下再等等。”
“等等,等等,這得等到什麼時候?”仁德帝很是焦躁,他是見識過執的厲害的,看似無害,實則明,手段也是狠辣,時間越久,他這心里就越是沒底,不會是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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