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執坐在金鑾殿的頂端,手里拿著兩壇子酒,看著漫漫天際,一口一口的喝著。
明明這酒量不行,可卻喝不醉一般,越喝越清醒。
長恭不知怎麼看到了,讓人搬了梯子,順著爬上來:“阿姐?”
執回頭,夜風吹了的發,朦朧了的容,但那雙眼卻無比的清冷,看著他,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但是下一刻又笑了:“原來是長恭啊。”
斂眸轉開,繼續喝酒。
長恭走過去在旁邊坐下,乖巧得像個聽話的孩子:“阿姐是在擔心靳大人嗎?”
“我擔心他做什麼?”又不會死,這只是暗王設的局,他怎麼舍得殺死自己看好的親繼承人?只是一個局,誅心之局。
誰有,誅的就是誰的心。
無麼?確實無,可既然知道靳晏辭不會死,又為什麼要把自己搭上?證明自己癡?能有多癡?
癡到為靳晏辭去死?可笑。
長恭坐在一旁,無話了。
執卻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他面前:“阿弟,給你個機會。”
長恭傻傻的握住匕首:“干嘛?”
“殺了我。”
長恭懵。
執笑了:“不敢啊?”
長恭快哭了:“阿姐,你這是干嘛啊?”
執笑得更開心,為難這孩子了,收了匕首,手一他的頭:“你失去了唯一的機會,從今往后,你要敢對我兵戎相向,我第一個殺了你。”
說著說著就變臉,像極了要吃孩子的惡鬼。
長恭眼淚汪汪,下一刻執就倒在了他的懷里,兩壇子酒下去,徹底醉了。
“嗚嗚,阿姐,你怎麼這麼壞?”
長恭坐在那里,那顆被嚇到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道坐了多久,夜風吹得臉都麻了,低頭看了看睡得正的執,手幫挪了挪脖子,讓睡得跟舒服一點。
這張臉,他悉的臉,分明就是他的阿姐啊。
明明一起長大,從未分開,為什麼要去區分是不是真的阿姐?
若真的是兩個阿姐,他想知道自己真正的阿姐在哪里,可他也舍不得這個阿姐,他不想死,不想為別人,他想要這個阿姐,沒有人會如一般,護著他、欺負他、教他、寵他。
爹娘雖然也疼他,可他被欺負被折磨的時候,他們誰都救不了他,只有阿姐。
“阿姐,你能不能永遠都是我的阿姐?”
一夜酒醉,第二天醒來,執亦如往常,理朝政,查看戰報。
連勛贏了。
連勛本來不知道執和靳晏辭的關系,但因為西弦鬧得太大,他不得已還是知道了。
西弦竟然想用公主喜歡的人來威脅,他絕不允許,集結了所有兵力對西弦發了攻擊,終于把西弦打得節節敗退,然后......屠城!
“不可能,西弦那麼多士兵,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屠城?”
“連大將軍怎麼突然做出屠城的舉?是不是有人授意?”
“聽說靳大人死了,會不會是三公主下的命令,為的郎報仇?”
“不對,我聽說是失蹤了,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尸都沒找到,怎麼能死了?”
“屁,那樣的戰場上,還什麼尸啊,指不定都尸骨無存了都。”
“那真的是三公主下令屠城的?這也太狠了。”
“不是三公主,那是長公主云樞,向來心狠手辣,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這人為了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長見識了。”
執什麼都沒做,卻偏偏背上了一個屠城的惡名,連帶這滿朝文武看的表都變了。
沒有給連勛下令,但很顯然,沒有人會信的。
連勛的戰報送來,奉上一封信,他是屠了城,但是里面并沒有平民百姓,全是西弦士兵,他已經殺到了那里,不可能撤退,只能一戰,這更像是一個謀。
執信他的,連勛為將多年,為人正直,絕不會殺手無寸鐵之人。
而這屠城之名,也是給的。
屠城啊,自古以來都被人認為是最殘忍的暴行,天道不容,人間不容。
這消息一傳來,震驚朝野上下,就連重傷的仁德帝也從床上下來了。
他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換上龍袍上朝,第一件事就是把執了。
“爹,我沒有下令。”執只是靜靜的看著仁德帝說了這麼一句話。
仁德帝點頭,貌似是信了:“朕知道,但是眼下這事兒本解釋不清楚,你只能先避避風頭,等事過了在說。”
然后執被了。
長恭聽到立刻就去找仁德帝:“爹,這事兒不是阿姐做的,沒有下令,這不關的事。”
不曾想,剛剛還一臉和藹的仁德帝立刻拉下臉:“不是你姐,你記住了,從今往后不準你再見。”
長恭急了:“爹,就是阿姐。”
“你閉!”仁德帝怒道:“朕不會連自己的兒都分不清,偽裝晚兒,欺騙了我們所有人,朕絕不原諒。”
長恭緩緩后退,不肯接這件事,轉往外走,下一刻仁德帝卻讓人把他拿下了。
“爹,你這是做什麼?”
仁德帝盯著他,眼里冰冷:“朕說了,不準你去見。”
“把他押下去關起來。”
“爹......”
不僅僅是長恭,還有玉子歸、師策也被下了監獄,至于宋硯,仁德帝是不能關押他的,但是他下了圣旨讓宋硯足,宋硯若是出來,那就是抗旨不尊,那麼他整個府上的人都得死。
宋硯迫于無奈,不得不低頭。
云雙沒想到事變這樣,哀求的看向皇后:“娘,爹這是要做什麼啊?”
洪皇后流著淚,掐著手掌:“你爹沒錯,晚兒可能已經遇害了,那個人不是晚兒,我們要為晚兒報仇!”
云雙也心里難:“那要怎麼辦?殺了嗎?”
洪皇后有一瞬的猶豫,很快眼里流出了濃烈的恨意:“該死!”
云雙踉蹌后退,該死?該死嗎?
云瀾扶著洪皇后,指責云雙:“二妹,你是不是傻了?那人不是我們的三妹,害死了三妹,你難道還可憐?你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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