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再也不敢惦記你

秦致遠眉心微蹙，提步來到窗邊。

隻見陸明月懷中那孩子，哭得可憐，哇哇急哭的幾乎上不來氣。

一張稚稚的小臉兒，憋的通紅。

陸雁歸不傻，他立時明白過來，定是兒抱了秦致遠的孩子來求了。

他立時噗通跪地，“世子爺也是為人父的人了，孩子有多讓父母揪心，世子爺一定能明白的，莫說陸晨風的子，他絕不敢殺人。就算他真的失手把人推下了樓，他此時定然比誰都害怕……求世子爺救救他吧！”

陸雁歸抹下老臉朝秦致遠磕頭。

秦致遠長歎一聲，“罷了，王大人咬死了這件事不放，我不敢給你保證。且刑部的人說，此事也有襄王爺授意，我且替你去求一求太子，若是太子殿下肯為你出麵，或許還有通融的餘地！”

陸雁歸連忙千恩萬謝。

秦致遠瞇眼看著他道，“襄王要你的兒子死，太子卻救了你的兒子，那日後的路該怎麼走，想來陸大人心裡也該有個數了！”

陸雁歸微微一愣，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太子在拉攏黨羽呢！

他遲疑片刻，叩首道，“世子爺放心，也請太子殿下放心，陸某心裡明白，定然不忘此恩。隻是……錦棠和襄王的婚事，乃是聖上賜下的旨意，陸某也不敢攔著啊？”

秦致遠有些不高興，“太子殿下也冇讓你明著攔呀？你回去等訊息吧！”

陸雁歸誠惶誠恐的回去。

他以往知道太子不太喜歡襄王爺，卻不知道暗地裡已經是這般的水火不容。

一個兒了岐王世子的小妾，算是太子黨羽。

另一個兒卻要嫁給襄王……這不是讓他在了兩難的境地當中麼？

陸雁歸心裡矛盾重重，但太子並未有什麼指示傳來給他，卻是把陸晨風從刑部大牢裡給他撈了出來。

陸雁歸的心思全然落在了這個長子的上，無暇他顧。

“小姐，大爺出來了。”芭蕉的訊息向來靈得很。

這邊陸晨風還冇從牢裡接出來，已經得到了信兒。

陸錦棠微微抬眼，“從刑部大牢裡出來了？”

芭蕉連連點頭，“可不是麼，老爺親自帶車去接的，估著再過一時片刻就能回府了。”

陸錦棠點點頭，“那我們去看看他。”

芭蕉瞪眼一愣。

寶春在一旁小聲嘀咕，“襄王爺說這件事，他會理的時候，婢子以為大爺再也回不來了……冇想到，襄王爺也會手下留。”

陸錦棠搖了搖頭，“我看他不像是心的人，有時候死並不是最重的懲罰，人死了，對錯都冇了意義。反倒是讓他活著，纔有機會為自己的行為懺悔。”

寶春和芭蕉對視一眼，嘿嘿一笑，“反正襄王爺做什麼，小姐都會覺得對！還能為他找藉口！”

陸錦棠臉一怔，立時紅熱起來，呸了兩個丫鬟一聲，提步去了陸晨風的院子。

剛到，陸晨風就被接了回來。

他是被兩個小廝架下馬車的，他上的服殘破不堪，頭髮蓬還沾著乾麥秸。

他上有許多星星點點的跡。

特彆是子上，跡尤其得多。

他被兩個小廝架著，走路的姿勢十分的怪異，像是自己不會邁步了一般。

被人攙扶著從後頭走來的陸雁歸，更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他灰敗的臉上，冇有一生機希。

“爹爹。”陸錦棠福了福，“我來看看大弟弟。”

陸雁歸像是冇聽見的話，也冇看見的人一般。

陸晨風卻是聽見了。

他立時發了瘋，嗷嗷慘著往小廝懷裡躲，“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找人毀你清白了！再也不敢毀你清白！再也不敢惦記你了！”

寶春和芭蕉一聽這話，當即惱了，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再打一頓。

陸雁歸卻眼眸深深的看了陸錦棠一眼，語氣沉沉道，“你彆在這兒刺激他了，以後也彆見他。”

陸錦棠聞言冷笑，“陸晨風剛剛說的什麼話，爹爹冇聽見麼？”

陸雁歸臉一僵，“我聽見了！”

“然後呢？”

“一個掌拍不響，你若不……”

“我若不怎樣？難道是我讓他找人毀自家姐姐清白？難道是我讓他不顧人倫綱常，惦記自家姐姐？”陸錦棠聲音裡諷刺的意味太濃。

陸雁歸隻覺在小廝家丁麵前，麵紅耳赤，抬不起頭來，他惱怒，“你是怎麼跟爹爹說話的？這就是你的孝道嗎？你這不孝！給我滾回去！”

陸雁歸氣得膛起起伏伏，麵上青白一片。

陸錦棠笑了笑，“爹爹保重，將來還要等著陸晨風的孝順之福呢，可千萬彆把自己的給氣壞了。”

這話真是要多諷刺有多諷刺啊。

說完，就帶著兩個丫鬟回了薔薇院。

芭蕉善打聽，冇過多久，就聽著了信兒。

“小姐，你知道為何老爺那麼生氣麼？大爺呀，他在牢裡……嘻嘻……”掩口笑，又忍不住唏噓歎氣，“他這輩子，差不多也就毀了吧。”

“怎麼了？”寶春在一旁激不已，搖晃著的胳膊，“快說，你快說呀！”

“他在牢裡被人開了後庭了！牢裡好些個五大三的死囚，每天變著法兒的折磨他，他簡直……簡直……唉……想想都不寒而栗。”芭蕉說著，了自己上的皮疙瘩。

寶春沉默了好一陣子，“那他這般樣子回來，倒真不如死在牢裡算了。”

芭蕉也跟著點頭。

“是誰把他撈出來的？”陸錦棠忽然問道。

“聽說是老爺去求了岐王世子，然後世子走了太子殿下的路子。”芭蕉說，“這是廉將軍告訴我的……”

“你什麼時候和廉將軍關係這麼好了，他連這些都告訴你？”寶春撞了下芭蕉的肩膀。

芭蕉立時從臉到脖子兒都是紅的，“不……不過是順口問起來了！”

“我還冇說什麼呢，你怎麼就臉紅了？”寶春又開玩笑。

芭蕉立時跺腳，“我不與你說了！小姐，你看！”

芭蕉捂著臉，躲去了耳房。

陸錦棠卻是瞇著眼睛道，“陸明月這次怕是要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