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沈奕白這麼說,周楷恨不得自己兩個耳刮子……
讓你賤!讓你賤!什麼話不好說,偏偏去人的痛腳!
“沈先生,我求求您了,就當,”周楷努力給他找放過自己的理由,“就當是看在小凝的面子上,放過周家吧。”
怎麼就還有臉提周凝呢?
沈奕白心中對周楷的厭惡更加深了,他冷笑著重復:“看在周凝的份上?”
周楷像是抓到重點,他重重點頭:“對,小凝是我的兒,肯定不愿意看到周家出事的。”
“你以為會愿意原諒你們嗎?”
沈奕白哼唧一聲,直接下逐客令,“周先生,不要試圖垂死掙扎。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老姜,臨死之前給自己留點面!”
“沈先生,”周楷哭喪著一張臉,“只要能救周家,我這老臉豁出去又如何?”
“可是我要你這老臉有什麼用?”沈奕白很嫌棄,“你再不出去我就保安了。”
最后被兩個保安丟出大門的周楷簡直哭無淚,他怎麼就能攤上周玥那麼蠢的兒呢!
事不足敗事的東西,要是周家真的因而毀了,他一定親手打死這個孽畜!
只是,現下還不是放棄希的時候。
周凝是他的兒,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周家沒落而不肯出手相幫的。
只要跟沈奕白吹幾句枕旁風,那麼,那麼周家就算是有救了。
這樣想著,周楷立馬掏出手機,撥通周凝的電話后,噓寒問暖,簡直是把這些年所有不曾給過的關心,一腦全都給倒了出來。
周凝靜靜聽著,心沒有波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一定要等出事之后才肯給這些問候呢?知不知道這樣只會顯得他更加虛偽,而暴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基本低到塵埃里。
只用幾句漂亮話便想挽回那顆已然寒了的心嗎?
如果真的為此,為此落淚,那周凝未免也太廉價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周凝淡淡道,“我先掛了。”
“欸,別別別,”周楷趕忙進正題,“小凝呀,爸爸有件事要求你,就是這次,這次的事你可不可以幫爸爸跟沈奕白求求?”
“為什麼?”周凝問,突然想要知道他能說出什麼奇葩理由。
“畢竟你們還年輕,想要孩子的話,以后還會有的,而且你的,爸爸也會請最好的醫生幫你調理好。”
周楷試圖一個慈父的形象打開局面,“可是爸爸的公司一旦破產,就再也沒有了。”
周凝長長“哦”了一聲,“這樣呀?”
“對呀,小凝。”一聽像是有希,周楷語氣更放了幾分,“所以你會幫爸爸,會幫周家度過這次難關的,是嗎?”
周凝先是輕輕一笑,突然斂住笑容,冷酷而堅定拒絕:“不,我不要。”
本來還以為就此有的周楷,聞言,臉上笑容立馬僵住,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抬手了,他沉聲道:“小凝,別任。”
“我沒有任,不要就是不要。這些年你如何待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如此假惺惺地跟我上演什麼父慈子孝的戲碼!還有,你知道我做夢都想看著你們周家落魄嗎?”
周凝語無波瀾,說出來的話,卻讓周楷的心一寸寸跌落到谷底。
連蒜頭大的鼻子上都冒出了汗滴,周楷抿了下,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擰眉問:“周凝,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凝說:“意思就是從今天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再無瓜葛了。”
“你不能這樣!——”
“嘟嘟嘟……”
周楷話沒能說下去,因為周凝直接掛斷了電話。
著手機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周楷才消化了這個以往對他來說無所謂,現在卻宛如滅頂之災的消息……
周凝要跟他離父關系,仇恨周家,那麼沈家對周家的打只會更重!
他不能接,絕不能接!
骨親是說能斷便能斷的嗎?
他也絕不相信一向看起來溫婉的周凝會如此絕,所以一切還有希,還來得及。
這樣想著,周楷抖著手再次撥打了周凝的電話,一次又一次,冰冷而機械的聲將他的心一寸寸打落十八層地獄。
終于,手機打到沒電,腳也跟著一,他直接坐到了馬路牙子上。
過往的車輛和來往的行人如同電影里的道,周楷愣愣坐在那里,臉上的褶子更多,腦袋上的頭發也因這幾天的心力瘁而白了許多,讓他看起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但是不管老幾歲,以著周楷那蓬向上的狼子野心,絕對是見不到棺材不掉淚的。
他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直接找去沈家。
如果周凝不愿意幫他跟沈家的人說,那麼他就往上潑臟水,讓沈家徹底不待見。
其實在周楷看來也不算是臟水,反而是真相,畢竟周凝說了要他們周家倒霉的。
這樣蛇蝎心腸的人,一定是早早跟沈奕白他們吹了耳邊風。
對,就像是周玥所說的那樣,是故意激怒推的!
所以,這是早已謀劃好了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讓沈家有借口對周家手。
周楷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在心里多了一對打了周玥害得流產的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對周凝這個兒的生理厭惡。
如果沒有這個惹是生非的人,那麼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呢?
幸好周凝不知道周楷心那齷齪骯臟的想法,不然非得生生給氣出病來。
周楷找去沈家的時候,沈奕白已經帶著周凝回自己的住了。
對于住哪,周凝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寄人籬下。
沈奕白卻覺得是他自己要攬下照顧周凝小月的責任的,因此要是繼續待在大哥那里,只會攪得大嫂忙得不停,所以干脆就把人接到自己那里。
這個暫且不提,先說周楷到了沈家,剛跟管家提了自己的大名,還未說明來意呢,那管家直接大手一揮,“周先生,如果沒有提前預約的話,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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