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跟上去，他們像是察覺到了一般，步伐更快，一行人作利落地上了停在門口的幾輛黑轎車。書趣樓()

揚長而去。

我了眉心，也許是看錯了。

江裴對程錦時那麼忠心，不可能為別人做事。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程錦時的對手。

我上樓進了陳琳的辦公室，告訴我的來意。

有點詫異，「寧總，東宸集團現在就是個爛攤子了，您沒必要接手。」

「你和其他談收購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嗎？」

我一針見地問道。

斂下眸子，「不是。」

「那不就行了？」

我淡聲說道。

想了想，答應下來，「也好，東宸集團給您，好過給其他人，您有什麼要求，也儘管說。」

「沒什麼要求，我全權給你，你按照你的想法去打理就可以了。」

既然程錦時在東宸集團最危難的時候把回來，就絕對是信任的。

給，我也能放心。

陳琳驚訝地看向我，須臾，鄭重地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拚盡全力，也會守好東宸集團。」

從東宸集團出來，我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似乎，上一次來這裡找程錦時，還是昨天的事。

可是現在，人人都說他死了。

我回到海市已經有點晚了，沒再去蘇氏集團，直接回了家。

一開家門，好像是雪珂在看新聞。

「據瞭解，墨氏集團董事長，將於本月二十一日為東宸集團前總裁程錦時舉行追悼會……」

追悼會？！

我連鞋子都沒換就跑了進去，雪珂手忙腳地找遙控關了電視。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剛剛……我是不是聽見，墨家要給程錦時辦追悼會？」

我啞聲問道，一字一句，都說得無比艱難，嚨像是卡了一刺，每說一個字，都是難耐的疼痛。

雪珂支支吾吾，「你，你應該是聽錯了……」

我轉頭就往外麵走去！

「小希你幹嘛去？！」雪珂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深吸一口氣，歇斯底裡地說道「他們是程錦時什麼人？！將近三十年不聞不問，嗬，現在辦追悼會倒這麼積極！而且，程錦時還活著，他們憑什麼辦追悼會？！」

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雪珂試圖說服我，「小希，都半個多月了，他要是真的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你？」

我本聽不進去的話，激地反駁，「他肯定還活著！他不來找我，一定是因為遇上什麼事了！」

雪珂連連點頭，緒也綳不住了，「是，你這些天看著一點事都沒有，就是這樣給自己洗腦的，對不對？！一個警方都宣佈死亡的人，你打算等他多久，等他託夢告訴你，他死了，你才能相信是嗎？！」

「我說了！他沒有死！」

我拚盡全力反駁，渾都在抖，連牙關也在抖。

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恐懼。

雪珂焦心不已，急得哭了出來，恨鐵不鋼地說道「我知道你他的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這樣他就能活過來嗎！半個月了，半個月你笑也不笑，哭也不哭的，是想憋死自己嗎？

你想哭就哭出來，想泄就泄出來，算我求你了！你這麼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怎麼得了？！兩個孩子怎麼辦，他們已經沒了爸爸了！」

「他沒有死……」

我自顧自地搖頭，低聲重複，「他沒有死……」

「寧希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他死了！」雪珂咬著的肩膀，恨不得把我打醒，「那麼厲害的炸，不管是誰，也沒可能活著出來啊！！程錦時他死了！他現在沒有回來，也不會再回來了！！」

死了……

程錦時死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

這兩句話不斷在我腦海裡盤旋，我心底裡繃著的那弦倏然斷裂！

眼淚嘩嘩落下，不停地砸在地麵，我無助地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哭得全抖。

我從來沒有這樣難過，不論怎麼哭，都似乎無法輕鬆一點點。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跑進洗手間，趴在盥洗臺前乾嘔。

我這些天來抑的所有緒，傾盤而出，聲嘶力竭卻無法減輕半點痛苦。

心裡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刺，一點一點，越來越深，痛得我直不起子。

程錦時……

你怎麼能死了。

雪珂站在我的後，一下一下幫我順著背，「哭出來就好，你知不知道我們每天看著你像機人一樣，有多擔心？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兩個孩子，再難熬，我都會陪著你的，好不好？」

是啊，我還有兩個孩子。

這段時間，我隻顧著自己的，幾乎沒有陪過他們。

可是，我真的無法接「程錦時死了」這個事實。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細碎的聲響，雪珂抬手拉開洗手間的門，一愣，「安安，你怎麼在這呀？不是在兒房和妹妹看畫片麼？」

安安地捧著手裡的瓶，應該是吳嬸幫貝貝沖好，讓他給貝貝的。

他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媽媽。」

我慌忙了眼淚，深呼吸調整好緒，蹲下去詢問，「怎麼了寶貝？」

「你們為什麼說爸爸死了？」

他紅著眼眶，聲音帶著一哽咽，聲氣且委屈地問。

我腦袋一懵，全然沒想到剛才和雪珂的爭執，會被孩子聽見！

雪珂最先反應過來，笑了一下，「你爸爸是人，哪裡會死？安安是不是聽錯了呀？」

他不信，眼睫染上淚水，格外惹人憐，「那媽媽為什麼要哭？」

「是乾媽剛剛和你媽媽吵架了，害得你媽媽難過了，才會哭的。」雪珂當即瞎編了一個理由。

安安像是信了，把瓶遞給雪珂，乎乎的小進我的懷裡，在我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聲安，「安安抱抱媽媽，媽媽不難過。」

我忽然哭得更厲害了，抱住他，「嗯，媽媽不難過，媽媽有你和妹妹，一點也不難過。」

也許是因為哭出來，我緒泄了不，再加上連續半個月沒怎麼睡過覺。

躺在床上熬到後半夜，總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我剛起床換服，吳嬸就慌慌張張地推開了我的房門，「小希，安安不見了！」

「什麼？！」

我心臟差點跳出來，慌忙把穿到一半的襯釦上，忙不迭和吳嬸一起下樓，一邊下樓一邊問「什麼時候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