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被帶進拘留室。書趣樓()

那個男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坐在拘留室的角落，心口疼得如同被人用刀剜，像個傻子一樣笑，笑著笑著，角嘗到了鹹的味道。

滿腦子，都是這些日子的畫麵。

過生日那天。

他說「寶貝，我希，你往後的每一年，每一個生日，都是快快樂樂的。」

他還說「以後，我會對你越來越好。無論生什麼事，你都有我。」

公司出事，他從國外回來那天。

他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還好麼？」

他又說「你是我程錦時的妻子，我不需要你這麼拚命……」

……

一幀幀，就像電影畫麵一樣在我的腦子裡閃過。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都是我自己做的一場夢麼。

現在，夢醒了。

隻剩下拘留室這冷冰冰的屋子，和我一個人。

可是，既然是一場夢，我的心怎麼會疼得這麼厲害。

我手捂著口，試圖緩解一點點疼痛。

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為什麼會在已經遍鱗傷後，還不自量力的，試圖再一次相信他。

如果，我不做這種無謂的嘗試。

現在也不會這麼難了吧。

接下來的兩三天，幾乎全是不停的審問、審問、審問。

每一次有警察進來，或者帶我出去。

都是翻來覆去一個問題，「現在證據都擺在這裡，你還不打算招供嗎？」

「不，不是我的做的，我招供什麼？」

每一次，我也都是這麼回答。

除了審問之外，寧振峰和周子昀、雪珂，都來了警察局，想要見我，卻都被警察攔在了外麵。

甚至，連遠在英國的沈宴廷，都派了律師來見我，和我瞭解案當天的況。

隻是，那個男人，一次都沒有來過。

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彷彿都隻是之時的隨口一說，隻有我這個傻子，愚不可及的信了，當真了。

我失到了極點。

這天，又有警察帶我出去，態度更加冰冷。

因為，他們找到了新的證據。

「是！對，我那晚看見的人，就是。」

我一走出去，一個環衛阿姨看見我，便激地指認道。

警察重新確認，「你確定你當晚，在別墅附近看見的那個人，是？」

「沒錯！」

環衛阿姨的指認，將我推得離懸崖邊緣更近了！

「寧希，你還想狡辯嗎？繼續拖下去，對你沒有好，耽誤辦案，會影響你判刑的。」警察淡聲道。

「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已經被他們審問的麻木了，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我又一次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上一次被拘留，我記得，是程錦時來帶我走的。

這一次呢。

我猜，他不會來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我回到拘留室，坐在地上，愣愣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心裡，好像開始麻木了，沒那麼疼了。

「哢——」

突然，我眼前一暗，拘留室的門也響了一聲。

才剛進來一會兒，就又要審問了麼？

我正要站起來，卻猛然被人扼住下頜，被迫對上程錦時那張冰冷徹骨的麵容！

他來了。

但似乎，不是來帶我走的。

「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對不對？!」他雙眸猩紅，不知道幾晚沒睡，對著我怒吼道。

我懵了。

是報復麼。

好像是啊，我決定回程家，就是因為被秦雨茗得沒辦法，決定開始反擊。

對啊，我明明是為了報復纔回去的，可是怎麼好像對這個男人又了。

他見我不說話，怒氣更甚，咬牙切齒，「你回來，就是想報復所有人，是嗎？寧希，你說話啊！」

「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

我已經麻木的心，開始作痛。

但是，我不怪他。

隻怪自己，忍不住對他舊復燃。

選擇再一次相信他，大概是我犯的最大的錯。

他聲音冷如寒霜，質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

「你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報復嗎？」

「……」

「你我嗎？哪怕一點點。」

他的問題，都宛如一把刀，一個比一個鋒利，毫不留地刺我的。

我他嗎。

我想哭，卻現哭不出來，「程錦時，我突然在想，你是不是沒有心？」

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知道，我他。

可是，他卻問出了這個人盡皆知的問題。

「回答我。」他地凝視著我。

「我為什麼要你，難道，你傷害我的次數還不夠多嗎？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還會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他說，還是在告訴自己。

心臟，猶如被人掐住一般。

他眸中閃過一傷痛，又沉聲開口道「那你回到程家呢，回到邊，是為了什麼？」

我扯著角一笑，「你不是說了嗎，是為了報復啊。」

他高大的軀一晃，掐著我下頜的手，陡然收了力氣，自嘲一笑，聲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嗬，隻是為了報復……」

我別開臉，拚盡全力控製住自己幾乎在崩潰邊緣的緒，冷聲道「你既然這麼想，就直接提出離婚吧。」

我沒有看他，但是能察覺到，他的目一直落在我上，格外冷厲。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他，又繼續開口，「你想怎麼離都行。現在我犯罪了，你隻要起訴離婚，法院會同意的。或者，直接給我離婚協議也行，我會簽的。」

男人的雙眸，比剛進來時，還要猩紅許多，「寧希，這些日子，你是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著我離婚？在程家的這些日子，被我摟在懷裡睡覺的日子，對你來說是不是都是一種煎熬？」

我頭頓時湧起一陣酸，直衝鼻尖。

是煎熬嗎。

我問我自己。

如果是煎熬，我又怎麼會這樣甘之如飴。

這個男人，真的是要把我的心都爛，才能如願吧。

「行了，程錦時，我不想再和你談這些了。」

我後退一步，垂下眸子，回自己眼眶中的溫熱，「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