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在一張結婚證上的兩個人,居然連私生活,都是像公事公辦一樣的談論。書趣樓()
程錦時凜冽地看向我,下顎繃,「寧希,這個……」
「不答應也沒關係,那我們現在去民政局領證離婚。」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出聲打斷。
他閉了閉眼睛,像是在抑怒氣,須臾,沉聲開口,「可以,我答應你。」
「那行,我繼續說,我和孩子都要搬回程家老宅,但是,你媽媽最好搬走,不搬走也行,讓不要破壞和手我們的夫妻關係。」
這是我的最後一個要求。
林芷上次維護秦雨茗,站在程家老宅的門口,口口聲聲要讓我滾出程家。
那麼這次,我就以們不可以置喙的姿態,重新回去。
不止是回去,我還要長期住下去。
看誰膈應死誰。
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蹙著眉心開口,「小希,你變化很大。」
我一怔,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回過神來,意有所指道「也許,隻有這樣才會讓人知道,我不是柿子,更不是可以任人圓扁的。」
以前的我,多麼好說話,多麼卑微啊。
結果呢,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他們肆無忌憚的陷害、欺辱,甚至,秦雨茗居然敢妄想傷害我的孩子!
但我沒有打算和程錦時說今天的事,因為說了也沒用。
他一定不會幫我,那不如,我自己來。
程錦時微愣,一雙薄抿,深邃的眸子猶如漩渦,他在想什麼,我猜不到。
我勾了勾角,將話題扯回去,「最後這個要求,你能答應嗎?」
他收回思緒,點點頭,「答應。」
他聲音一頓,臉上有些,「難得你想通了,願意回來,我怎麼會不答應?」
我視若無睹,站起來道「那行,我回去收拾行李了,你晚上過來接我和孩子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提出的每一個條件,他都答應了,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喜悅。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聲音醇厚,「時間也不早了,我安排人過去收拾東西就行,你和我一起回公司吧,等我開完會,我們一起吃晚飯。」
「不用了。」
我準備走,他輕輕拉住我的手,目灼灼,道「很快就能開完會了。」
我別開臉,勉強答應下來,「好吧。」
我現,我每一次來東宸,心態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過卑微,有過乞求,有過憤恨,有過決絕……
而這一次,我想拚命找出心底的緒,卻找不到。
心裡,沒有一波瀾。
我和他一起走進專屬電梯,出電梯後,他帶我進總裁辦公室,讓我等他一下,又吩咐書給我端一些果和點心過來。
隨後,才匆匆趕回會議室繼續進行那個因為我,而中斷的會議。
我來過他的辦公室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一個樣。
一層不染、清冷。
辦公室,也和主人如出一轍。
我喝了一口果,站起,在他的辦公室裡看了起來,鬼使神差的,我推開了休息間的門。
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秦雨茗帶進來過?
我看了一番,找不出答案。
反正,裡麵沒有人的痕跡。
這說明不了什麼。
沒一會兒,外麵辦公室的門傳來細碎的聲響,好像是程錦時回來了。
我正要舉步出去,就見他一臉冷沉地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看見我時,臉上的冷意斂了下去,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你怎麼在這裡?」
「隨便看看。」我麵不改地道。
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落在我上,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什麼,臉上有些許笑意,「那你接著看,我回個郵件,就帶你去吃飯。」
我搖搖頭,淡淡道「不看了,沒什麼意思。」
我越過他,先一步走了出去,坐在沙上,隨手拿了塊點心吃起來。
一塊點心吃完,他也理好了郵件,拿起西裝外套,溫聲道「走吧,吃飯去。」
他開車帶我去一家南城赫赫有名的川菜館,車子停在門口時,我有些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解開安全帶,下車。
「聽陳琳說,這家川菜館還不錯。」
他大步走過來,準備攬著我的肩膀,被我不著痕跡地躲開,我冷諷,「程錦時,看不出來,你為了秦雨茗,連自己的胃口都改了?」
他手臂在半空中僵了一下,而後隨手抄到兜裡,皺了皺眉,「我是想著,你應該會喜歡。你如果不喜歡,那我們去別的餐廳好了。」
我一愣,原來,他是因為我的口味,而定的餐廳。
我舉步往餐廳走去,「不用,就這家吧。」
他和我一起進去,陳琳定了包間,我們坐進去後,服務員拿著選單進來。
程錦時看了兩眼,遞給我,「你點吧。」
我沒來過這家餐廳幾次,但川菜,來來去去都是那些菜。
我連選單都沒翻開,就從善如流地點了幾道菜,隨後,想起什麼似的,對服務員道「再加一份海帶排骨湯吧。」
服務員應了一聲,出去了。
一時間,空氣沉寂了下來。
我撇頭看著格子玻璃窗外,灰濛濛的天,隻聽,男人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我懵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這麼問。
大抵是因為,我這個重新回程家的決定,做得太突然了。
突然得,甚至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矢口否認,「沒有啊。」
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訴他了,他肯定不會幫我就算了,還會知道我別有用心。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我目毫不閃躲,沒一會兒,他輕嘆了一口氣,「要是有事,就和我說。」
我心中冷笑,但為了不讓他太過懷疑,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很快,服務員開始上菜,一道又一道,上麵都淋著紅彤彤的辣油,令人食指大。
也許是因為我離報復秦雨茗,又近了一步,不由胃口大開,拿著就筷子吃了起來。
而坐在我側的程錦時,隻是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不停地喝茶。
我抿著看向他,「程錦時,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一起出來吃飯了。你吃不了辣,而我,也不想再遷就你的口味。」
我們大概從來不是同一種人。
以前,我們之間的口味和習慣似乎一模一樣,其實不過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在拚命飾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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