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的這句話,讓氣氛在瞬間凝固,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點一點變沉,像是在極力忍。書趣樓()
我看見這樣的他,心中漸漸沒了底氣。
他收回視線,微微彎腰,手肘撐在膝蓋上,沉思了許久,「好。」
好……
不知為何,明明是我提出的要求,但是聽見他就這樣答應了,我心裡反而有些失落。
他和周氏合作,又費心的忽悠我簽了那份協議,讓我不得不來東宸上班。
不管我怎麼拒絕,他都無於衷。
現在呢,為了蘇珊珊,就這樣同意我回周氏了。
我自嘲的勾了勾角,「既然談好了,那我走了。」
話落,我利落的站起來。
「我答應你,但有一個前提。」他姿勢不變,修長的雙手握,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神。
我腳步一頓,「什麼。」
他又點了一煙,煙霧繚繞,「不許和周子昀有曖昧關係。」
我從嚨裡溢位一聲冷笑,「程錦時,你別當我還是四五年前的那個寧希,會毫無原則的答應你任何要求。」
說完這句話,我再不去等他的回應,踏出辦公室,自己收拾東西回家。
曾經,我視他為神祗,他說東,我不會往西,他說一,我不會說二。
甚至,就算他不說,我都會費盡心思的猜他的想法。
現在我不想了。
我其實對周子昀沒有任何想法,而且我很清楚,自己已經不再對有什麼期盼了,又何必耽誤周子昀的時間。
可是,由他提出這個要求,我覺得分外可笑。
回到家,我的胃更加難,用電飯煲煮上了蝦仁粥,我就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粥也正好了,熱騰騰的粥,糯鮮。
我吃著吃著,胃部陡然間一陣翻湧,我踉蹌的跑進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胃部更是絞痛。
反覆了好幾次,我吃藥也沒用,剛嚥下嚨,就連膽都一併吐出來了。
我本不敢出洗手間,弓著蹲在地上,雙手死死按著胃部,前冷汗涔涔,自己的臉更是蒼白如雪。
「像一個夢遙不可及,一就碎了一地……」
放在外麵餐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我難得本不想,鈴聲卻一直不休不止的,大有我不接電話,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我撐著牆壁站起來,雙虛的走出去接電話,是周子昀的。
他語氣中帶著笑意,很是鬆快,「小希,明晚海岸廣場有煙花晚會,我們一起去看吧?」
我直接蹲在地上,以此來試圖緩解胃部的疼痛,抿著開口,「周,周總,你不必把時間浪費在我上的。」
「我不覺得是在浪費……」他忽然頓了頓,像是察覺出什麼,「你怎麼了?聲音聽著怎麼這麼虛弱,是不是不舒服?」
我本想否認,但是想到明天就要回周氏上班,以為我現在的狀況,估計明天要請假了,還不如現在就和他說一聲。
於是,我隻好實話實說,「是有點。對了,明天開始我不用在東宸上班了,不過,我想先和你請一天假,後天再回周氏,可以嗎?」
「哪裡不舒服?」他省略了我的問題,擔憂地問道。
我著胃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一些,「胃疼,沒什麼大事,老病了。」
「你在家別跑。」
他說完這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皺了皺眉,還沒想什麼又是一陣反胃,來不及跑去洗手間,抱著一旁的垃圾桶就吐了起來。
可能是人在生病的時候格外脆弱,容易想,我腦海中沒由來的冒出一個念頭,我一個獨居人,就算死在這了,估計都沒人知道。
想想,還真有點可悲。
剛想完這個,門鈴驟然打破一室的寂靜。
想起前一陣宋找到我家的事,我一時間連後背的汗都豎起來了,遲疑了一會兒沒去開門,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周子昀的電話,他說,「你還好吧?我在你家門口。」
我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過來。
走過去開啟家門,周子昀臉凝重的進來,掉我鼻尖沁出的冷汗,眉心擰,「怎麼病這樣了,還和我說沒大事?我要是不過來,你就打算一個人扛麼。」
我低下頭還沒說什麼,他當下便決定帶我去醫院,一晚上,又是急診又是做檢查又是辦理住院,都是他在忙前忙後。
都忙完,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他疲憊的樣子,開口道「今晚謝謝你啊,醫院有護士,你快回家休息吧。」
他溫潤的笑了笑,坐在我的病床旁,抬眸看了眼點滴,「你快睡吧,我幫你看著藥水,不然打完了會回。」
我莫名的眼眶有些熱,胃病確實是我的老病了,和程錦時在一起的時候,也犯過好幾次。
隻是,這是第一次,有人陪在我邊,讓我不用擔心任何。
我幻想過無數次,程錦時有天也會這樣對待我,可最後,做到的竟然是周子昀。
無論我怎麼說,他不肯回去,執意要守在我邊,我犟不過他,最後眼皮厚重得不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他又早早的出去買了早餐回來,眼底下是顯而易見的兩團青黑。
我吃著早餐,有些疚,「周總,趁著時間還早,你快回去睡一覺吧,我已經好多了,下午估計就能出院。」
他心疼的看著我,「我就在這陪著你。對了,昨晚因為是急診,隻做了簡單的檢查,醫生說建議再補做個胃鏡。」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不用不用,我去年剛做過的。」
做胃鏡實在麻煩,又難。
他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不由笑了,知道了我去年剛做過,也就沒再勉強。
他一整天都沒去上班,下午幫我辦了出院,送我回家後,又出去買了不菜回來,說要幫我養養胃。
而且,還讓我這一週都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去上班。
我是閑人一個,但他還是很忙,隻是每天晚上都一定會來我家,做飯做菜給我吃,又把第二天中午的菜提前洗好切好,我直接下鍋炒就行了。
通過這件事,我才現,他其實也強勢的,隻不過,都是為了我好。
我有時候在想,若不是我已經上了程錦時,麵對周子昀這樣好的男人,是不是早就繳械投降了。
下週一,我神清氣爽的出門,去周氏集團上班。
「寧希,我們談談。」
誰料,中午,我剛下樓準備去吃飯,就看見蘇母站在一輛勞斯萊斯旁,沉著臉,態度強的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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