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對著嫡親的胞弟李鈺嘀咕了一回:“我娘像發了魔怔一樣,非要求娶謝子衿。一個黃小丫頭罷了,哪里就這麼好了?”
李欽幾年不在京城,沒見過謝子衿長大后的風采。李鈺為駙馬,時常出東宮,和謝子衿時有見面的機會。
聞言,李鈺笑了一笑:“你是沒見過,見過,就知道的好了。”
李欽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故作隨意地了兩句:“過了上元節,我就得離京去任上了。可惜不能和一見。”
李家謝家平平,他也沒那等厚臉皮登門去見人家的姑娘吧!
李鈺笑著揶揄裝模作樣的兄長:“行了,在我面前還遮遮掩掩的。想見就直說。我和公主說一聲,安排你們見上一面就是。”
李欽矜持地點點頭:“那就勞煩你們夫妻了。”
李鈺翻了個白眼,踹了兄長一腳:“你要不是我親哥,我才懶得理你。”
李鈺回府后,和盛芙提及此事。
盛芙笑道:“想見面不是難事。我在府中設宴,邀阿蘿堂妹和妹夫前來,讓子衿也一并來赴宴就是。”
李欽是李鈺的兄長,和盛蘿一同讀過書,和陸天佑是數年同窗好友。到時候出現在宴席上,順理章,一點都不突兀。
“不過,有件事我可得提前說好了。”盛芙半開玩笑地說道:“若是子衿沒相中你大哥,你趁早勸婆婆改變心意。”
別看李鈺常在口中打趣糟踐兄長,到了這等時候,立刻站到了兄長這一邊:“說不定,是子衿相中了大哥,大哥卻不愿呢!”
夫妻兩個笑著斗了幾句。
……
盛芙作麻溜,正月初八在府中設宴,邀皇太夫婦前來赴宴。謝子衿一并隨行。
除了他們,盛芙還請了陳寅和趙思卿夫妻兩人。
換在往日,盛芙定會邀盛蓉一同前來。不過,今日主角是李欽和謝子衿,盛蓉這段過去的白月就別來湊熱鬧了。
盛蘿有孕五個月了,肚子格外大。太醫診出是雙胎,陸天佑既高興又發愁,恨不得寸步不離地守著妻子。
陳寅在去年考中進士,也有了兒,可謂雙喜臨門。
如今陳寅也進了翰林院,做的是七品的編纂。陸天佑正好是他的頂頭上司。平日當差的時候,兩人有模有樣地彼此稱呼職,到了私下里,說話可就隨意多了。
“數日沒見,殿下的肚子又大了一圈。”陳寅嘖嘖驚嘆。
盛蘿笑著白了陳寅一眼:“你說話就是夸張。這才幾日沒見,哪里就大了一圈了。”
趙思卿細細打量片刻,聲說道:“是大了一些。”
被他們這麼一說,陸天佑立刻張起來:“原來不是我的錯覺。我也覺得,阿蘿妹妹的肚子太大了。”
盛蘿啞然失笑:“我肚子里懷的是兩個,肚子大些也是難免的,周太醫每日給我診脈都說脈相穩固。佑哥哥,你別總是這般張。”
能不張嗎?
肚子里揣著兩個孩子,比普通的懷孕勞累得多。盛蘿又不能安心養胎,每日還得忙著上朝議政理政務……
陸天佑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真愿懷著孕的人是我自己。”
此言一出,眾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謝子衿站在一旁,抿輕笑不已。
自小就是阿蘿堂姐的跟班,和眾人都算悉。不過,他們都比年長幾歲。他們說話,多是安靜聆聽,很。
在阿蘿堂姐邊當差,時常看到堂姐和堂姐夫親昵恩的模樣,既艷羨又有些悵然。
以后,也能遇到一個一心待的男子嗎?
見過了世間最甜最好的意,如何再肯委屈遷就?
就在此時,耳畔忽地響起了阿蘿堂姐的聲音:“李欽,你總算舍得面來見我們了。”
……
李欽?
李鈺的雙生兄長,李家的嫡曾長孫。沒記錯的話,前些時日還請謝皇后保,想娶過門為妻……
久違的姓名一耳,謝子衿神微妙地挑了挑眉,目落在了緩步而來的青年男子上。
二十二歲的青年男子,材修長,濃眉黑眸,相貌俊。
相貌和李鈺生得幾乎一般模樣,可一眼看過去,誰也不會將他們兄弟混淆。李鈺路平順,和端儀公主夫妻恩,一派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模樣。
而李欽,上卻多了李鈺沒有的堅韌和從容。這幾年外放為的生涯,磨煉出了他沉穩如山的氣度。
往那兒一站,便能將所謂的京城貴公子們比得黯然無。
謝子衿不聲地打量李欽,李欽也迅速地看了謝子衿一眼。
只一眼,就讓李欽明白,為何親娘寧可讓他等兩年……
謝子衿嗎?
當然很,五秀,畔含笑,姿窈窕。
十六歲是一個最麗的年華。謝子衿的容貌無疑是十分出眾的。不怎麼肖似自己的親爹親娘,倒是像極了年時的謝皇后。
可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不是麗的容貌,而是那份筆墨難描的氣度和眉眼間的奕奕神采。
就如一顆稀世明珠,毫不吝嗇地展風華。
歲月這兩個字,最是神奇。能令人變,也能將一個小丫頭雕琢無雙珍寶。
在場眾人,都清楚今日的宴會主角是誰。兩人自以為不痕跡的打量,其實大家都看在眼里哪!
盛蘿忍住笑,對盛芙說道:“今日我們難得相聚,左右大家都得很,也不必分設男兩席了,坐一席吧!也方便說話。”
盛芙目中閃過笑意:“也好。”轉頭吩咐一聲,自有宮去安排宴席。
李欽和眾人一一打招呼寒暄。
雖然幾年沒見,不過,彼此都悉,氣氛熱鬧融洽。
到了謝子衿面前,李欽下意識地將腰桿得更直,目深邃專注,聲音溫和悅耳:“我離京三年有余,回京后方知謝姑娘聲名鵲起。今日一見,謝姑娘風采更勝往昔。”
謝子衿微微一笑:“多謝李知縣盛贊,我一聲謝主簿便可。”
李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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