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人聽了我的心願之後，沉了一會兒，說他辦不到，但是有一個人，可能幫我辦到。我又驚又喜，心想他果然是我的貴人。過了兩天，那貴人果然把我推薦給了宮中的一位貴妃，這位貴妃常年患頭風之疾，發作起來頭痛不止，我隨手開了兩劑藥，就讓藥到病除。貴妃對我很是賞識，賞賜給我很多金銀珠寶，都被我拒絕了。老實說，這些外之我還看不在眼裡。這位貴妃娘娘就問我，究竟想要什麼賞賜，隻要我提得出來，就會為我辦到。”

“那位貴人便對我點頭，示意我大膽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當時腦子一熱，被權迷昏了頭，就說，我想做苗疆的王，永鎮苗疆。那位貴妃娘娘聽了，卻不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沒過多久，那貴人就帶我出宮。”

“我心中很是失，哪知過了沒幾天，這位貴妃娘娘又派人找到了我，說，隻要我幫辦一件事，就能幫我達心願。我當時大喜過，忙問是什麼事，說，有一個仇人，讓恨之骨，但是又不想要了這仇人的命，就問我有沒有什麼法子，讓那仇人盡苦痛折磨，卻偏偏死不了，同時又讓別人察覺不到一點兒破綻。我說，這事再簡單不過，我的碧波仙蕓號稱天下第一蠱，中了我這碧波仙蕓的人，隻會痛不生，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貴妃十分歡喜，向我討要這蠱毒，這蠱毒是我心研製而出，還從未一用，哪肯輕易給，我就和說，我要見見的仇人，如果當真是十惡不赦之人，我自會下蠱。”

“那貴妃先是不肯答允，後來見我執意不肯給蠱毒，隻好妥協，讓我聽的安排。過了幾天，又派人接我進宮，讓我藏於殿後的屏風之中，不得麵，說的仇人片刻就到。我大氣兒也不敢，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果然過不多時，隻聽得有太監尖聲稟報：‘皇後孃娘駕到！’我當時心中一突，心想，的仇人竟然是當今皇後？”

“我眼相看，果然看到一名雍容華貴打扮的子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走進殿來，走得很是緩慢，我這才注意到，這位皇後孃娘已經懷六甲，顯然不日便會分娩，長的很是端莊秀，一點也不像是貴妃口中說的窮兇極惡之人，我不猶豫起來，生怕自己一時魯莽，下毒害了好人。”

若水聽到這裡，忍不住了一句，問道：“老爺子，您見過的那位皇後孃娘，就是、就是……”

蠱王沉沉看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又吸了口煙，噴出來，說道：“就是楚王殿下的母親，你的婆婆。”

若水輕輕“啊”的一聲驚呼。

“那貴妃和皇後在前廳敘話，我曾和約定，以摔杯為號，若是不小心摔碎了茶杯，我就在後麵將碧波仙蕓下進茶中，派人送去給那位皇後孃娘，可是我見皇後端莊和藹，又即將分娩，怎麼也不忍心出手害，直到貴妃摔破了第三隻杯子，那皇後孃娘忽道：‘妹妹今兒心不佳，姐姐不便多有打擾，正好姐姐今天胎不止，這就先回宮休息了。’說完，站起便要離開。”

“那貴妃忍不住向我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我心中一慌，進宮之前，那貴人曾經千叮萬囑，讓我聽從貴妃娘娘一切安排，就算是償還了他救我的恩，我又想到，隻要我答應下毒，送上一杯有毒的茶給那皇後，貴妃就會履行的承諾，封我為苗疆之主，這皇後和我素不相識，我何必為了，放棄了我到手可得的富貴？我當時就像是鬼迷了心竅一樣，將碧波仙蕓下了茶中，派宮送了出去。”

“貴妃看到我派宮送出去的茶，笑得很是開心，對皇後孃娘說道：‘姐姐，這是我宮中剛得到的一種新茶，味道極佳，有寧神安心的功效，特意請姐姐品嘗。’說完，將下了碧波仙蕓的一杯，送到了皇後孃娘手上，自己端起另外一杯，這兩隻茶杯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樣，實際上卻有乾坤，茶杯上畫的荷花骨朵有一隻是半開半閉，有一隻卻是尚未開放的。皇後孃娘邊的宮對的一飲一食極為小心在意，進到貴妃宮中，連一塊點心也沒吃，一口茶水也不曾喝，這時端起茶杯，也並不放在邊。”

“貴妃看到這裡，就出言相激，說是皇後瞧不起，不肯飲用宮中的食，那皇後孃娘顯然對並沒有半點防備之心，端起茶正要飲用，被邊的宮攔住，取出銀針相試，但我毒手蠱王的稱號豈是白的，就算用銀針相試，也是試不出毒來的，那宮兀自不放心，輕輕嘗了一小口，過了好一會，見並無異樣覺，這才雙手捧起，遞給皇後孃娘。皇後一笑飲乾。”

“貴妃見妙計得售，也不再挽留，親自送了皇後出宮。我昧著良心做出這等惡事，滿心的不安，貴妃答應我，說隻要那仇人毒發作，就會按照約定，奏請陛下，封我為王。可是我這時候心裡慌不己，腦海是隻是翻騰著那皇後孃娘中毒之後的形，就連那人之極的苗王之位也無法吸引我半點注意。我失魂落魄的出得宮來，越想越覺得良心難安，心中負疚無比，想要努力補救，可是這碧波仙蕓之蠱，就連我這個號稱蠱王的人，也沒研製出解法，我越想越覺得害怕，不敢再留到帝都，就此逃回苗疆。此後深居簡出，不問世事。”

若水聽到這裡，口問道：“那這次你再次來到帝都，可是先前那位貴妃召你來的？”

蠱王緩緩搖頭，說道：“三年之前，言兒不願隨我習蠱，更不願用蠱害人，著從我族中逃了出來，我日夜擔心不己。直到前段時間，泰波突然告訴我，說是帝都發現了言兒的行蹤，說言兒叛族逃，要親自來捉他治罪。我知道泰波此人心殘忍好殺，更是覬覦我的族長一位，言兒是我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更是他的眼中釘，如果讓他抓到言兒，言兒定是有死無生，我放心不下，便隨他一同來到帝都。哪知道他竟然背著我，和外人有了勾結，做下這等惡事，更險些害了我言兒的命，如果不是丫頭你救他一命，隻怕我祖孫二人的命，都要在那泰波手中。我蠱苗一族，也會毀於他手！”

他說完一番話，若水隻覺得前因後果，盡皆理得通順。隻是還有兩點不明，忍不住追問道：“老爺子，你說的那貴妃是誰？當年救你的那名貴人又是誰？”

知道這兩人就是事件的關鍵人，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蠱王，等著他告訴自己答案。

蠱王卻搖頭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發過毒誓，決不會吐這二人的半點資訊，你就算告知楚王殿下，拿我問罪供，我也決不會吐半個字。”神態極是堅決。

若水知道他是說話算話之人，他既然堅不肯說，便是一定不說。

眼珠轉了轉，又想起一事，問道：“老爺子，你先前曾問我為楚王殿下解毒一事，好像心中頗了些疑問，不知你發現了什麼？這個總可以說罷？”

蠱王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困擾我老頭子二十年的良心之罪，今天終於得以稍解。這次也是你的功勞。”

若水睜著圓圓的眼睛，不解的看著。

蠱王便解釋道：“我這碧波仙蕓，號稱苗疆第一蠱，豈會是浪得虛名。它又稱母子蠱，分有母蠱和子蠱。若是尋常人中了此蠱，就會像我所說的，終生盡疼痛蠱疼的折磨，卻求死不得，一輩子都像活在地獄之中罪一樣。可若是孕婦中了此蠱，那麼在生產之時，的子蠱則會進所生嬰兒的，那隻母蠱則會在的裡蟄伏不，像蛇蟲一樣冬眠。而所生的嬰兒則會從一出生開始就帶著子蠱，終生盡子蠱的折磨，楚王殿下今年正好二十歲了吧，他了這整整二十年的折磨，全都是拜我這個糟老頭子所賜啊！丫頭，我是害你夫君的罪魁禍首，你要打要殺，就沖著我來，為楚王殿下報仇也好，出氣也罷，我老頭子絕不會皺一下眉。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二人，我整整愧疚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我把憋在心裡的這番話說了來，心裡真覺得痛快。”

他說完，長長吸了口旱煙，臉上出如釋重負的表。

若水默不作聲的聽完，隻覺得他話中自己錯過了一個重要的資訊，的皺著眉，努力回想，腦中靈一閃，彷彿抓到一個尾，揚起睫問道：“老爺子，你說那皇後生產之後，的母蠱會蟄伏起來，那如果死了呢？這母蠱會怎麼樣？”

蠱王奇道：“怎麼會死？沒死！如果出產之後就去世的話，那母蠱也會隨之消亡，母蠱一死，那楚王殿下的子蠱也會跟著死亡，既然楚王殿下直到遇到你之後才解除了蠱毒的痛楚，這皇後孃娘一定還活著，你為楚王殿下驅除蠱毒後，他曾捂住心口覺不適，就是那隻母蠱產生的應，這足以說明，先前那位皇後孃娘尚在人世。”

我家娘子有點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