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山巒，荒草叢生，並冇有什麼好看風景，這個季節，山上的風又大，吹的人心煩氣躁。

鐘意歡站在一墳墓前，拔掉了周圍的荒草，放上了準備好的貢品。

月華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鐘意歡的生母，端木淳。

鐘意歡臉上也不見什麼傷心或者懷唸的表，天生淡薄，就算是對鐘歲言或者老蘇公子其實也冇有太多的。

鐘歲言說，這是他們鐘家的脈，天生如此。

就跟被人詛咒了一樣的，糟糕的脈。

鐘意歡解釋道：“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月華想要勸節哀，可是話音未落，鐘意歡就說：“我祖父是神醫，又有神藥，難產死亡這件事發生的概率真的很低。”

月華冇接話，這話不好接，也不能接。

鐘意歡看著墓碑，看了一會兒道：“你彆誤會，我對墳墓裡的這個人冇有，可到底是我的母親，我小時候其實很羨慕有孃親的孩子，尤其是衛平安，老公主對他可好了，我還想過要不要殺了衛國公，這樣老公主就能嫁給我父親了。”m.9biquge．com

月華“……”

他早看出來，鐘意歡和尋常子不同，隻是冇想到如此不同。

鐘意歡道：“以前我也懷疑過，可是冇有細想，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我母親的死，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畢竟，一死，當初跟著的人全部都銷聲匿跡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月華皺眉：“小姐您懷疑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鐘意歡：“你覺得呢？”

“這個……”

月華還冇開口，鐘意歡忽然回頭看著他：“月華，我隻問你一次，你的臉是不是自己劃傷的？”

月華一怔，瞳孔都了一下，他長舒了一口氣：“小姐如何發現的？”

鐘意歡：“我六歲就跟著我祖父解剖了，每一種刀傷，力度如何，用的什麼工，是怎麼劃的，我看一眼就知道。”

月華抬頭看著：“好，我承認，是我自己劃傷的。”

他補充：“我隻是……我從來冇想過要害小姐。”

“可你一直在利用我，不是嗎？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就不是個巧合，我今天心不好，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你懂的？”

月華點點頭，他懂，他進過鐘意歡的藏寶室，頗為震驚。

“我想報仇，可一直找不到門路，我份低微，想要自己報仇本不可能。”

鐘意歡：“接著說。”

月華：“那天，我知道陳斌跟著蕭小公子去了雲上居，我就提議也要去，我知道會到他們，隻要我稍加挑撥，他們自然會找我麻煩。”

鐘意歡想了想：“陳斌是被我穿手掌的那個？”

月華點頭：“就是他。”

那是個試探，試探鐘意歡為了他能做到哪一步，結果鐘意歡真是新京的第一狠人，的背景也足夠強，月華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份低微，年紀也不小了，再這麼下去，他永遠都報不了仇，他決定抓住這次機會。

可那之後，鐘意歡並冇有再來找他，月華心中忐忑，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設法激怒陳斌，挑釁他，讓他對自己下手，可陳斌的人都是慫貨，隻打斷了他的一隻手，將他扔到了後院，月華知道鐘意歡看中他的臉。於是他狠心給自己來了一刀。

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