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惡人自有惡報（4）盛月聽著心裡有些難，悠悠嘆息了一聲。

「不過也難怪那小秦氏會走極端。」君元曄道，「小秦氏原是一家鏢局的小兒，從小也算得寵，長得眉清目秀，卻有些不諳世事，格又是那種向弱型。據說有一次，馮家有品要托標，馮老爺見馮萬財無所事事，就讓他去了秦家的鏢局，沒想到就這麼巧讓他遇見了小秦氏。」

君元曄說著，正想端了茶杯喝一口，發現茶杯已沒有茶水。

盛月見狀，趕拿起茶壺殷勤的給他斟滿。

君元曄抬眸一笑，接著道：「馮萬財像著了魔，回去後死活要娶小秦氏為妻，馮氏對這門親事不滿意，但最後也無法。本就對自己的兒子唯命是從，見馮萬財執拗要娶，也隻得點頭同意。」

「那秦家人難道不知馮萬財的為人？也同意小秦氏嫁他？」盛月問道。

「知道又如何，馮家家大勢大，秦家不過一個小小鏢局怎麼敢得罪。」君元曄道，「所以馮家肯娶，而不是納妾，秦家人都已經激不盡，又怎麼會不同意？」

盛月聽著心裡頗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君元曄道：「馮萬財娶了小秦氏後，倒是收斂了一陣，馮老爺還以為他家後終於改了，懂事穩重了。沒想到還沒半年，馮萬財對那小秦氏的新鮮勁就過去了，開始故態復萌，又到尋花問柳，惹是生非。而對那小秦氏一有不順就開始輒打罵。那小秦氏本就是個逆來順的子，被打了隻敢躲著哭。」

君元曄看了眼盛月，見小臉氣憤的模樣，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接著道：「小秦氏本來懷過一個孩子，但卻沒有因此改善在馮家的地位和生活。馮氏不但指使懷孕初期的小秦氏替趕綉活，還不就會咒罵，甚至心裡一有不順心就會找著名目打那小秦氏。」

「那馮萬財呢？就由著他娘這麼對他懷了孕的媳婦？」盛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葩的一家。

君元曄冷哼一聲：「馮萬財！他不幫著他娘打小秦氏都算好的。」

盛月氣憤道：「就算他們不喜小秦氏，但小秦氏肚子裡的孩子總歸是他們馮家的吧，他們難道一點也不在意？」

君元曄道：「在馮萬財看來，媳婦可以隨時換，自然孩子也有其他人替他生，多一個一個沒差。」

蘇於桐曾經做婦產科主任醫師時，也到過一些奇葩的人家，當然還有各各樣的渣男，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渣得如此徹底，還泯滅人的。

「那孩子後來怎麼樣，生下來了嗎？」問道。

君元曄微微搖了搖頭，道：「孩子沒有保住。當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小秦氏小產還大出，差點沒命，後來命是保住了，但以後就不太容易懷了。」他頓了下，才道，「馮萬財卻因此愈發變本加厲的打罵小秦氏，還總嚷著休妻另娶。至於那馮氏，本來就對這門親事不滿，如今聽到兒子要休妻，不僅不勸阻，反而極力慫恿。」

「那馮老爺呢？難道也預設他兒子休妻另娶？」盛月問道。

「馮老爺對於宅之事一向都懶得管，而且畢竟兒媳婦是外人，馮家就馮萬財一獨苗，以後還指他支離門庭，自然也就聽之任之了。」

盛月忍不住低低罵了句：「一家都是混蛋！」

也難怪小秦氏會對他們恨之骨。

隻是……這麼弱的一個子，為什麼要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呢……

「小秦氏真傻，對而言，被休或者選擇和離，離開那一家子，纔是最好的選擇。還這麼年輕，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餘生那麼長，也許能遇到更好的人。」盛月悠悠的嘆息了一聲。

君元曄聞言微微一愣，那些子怕是寧願死在夫家也不會想要被休或者想到要和離吧。他家夫人的思想倒是古怪的很，休妻、和離說得這般輕巧。

還餘生很長，能遇到更好的人？

他聽著心裡怎麼就這般不爽利呢！

「小秦氏一個弱子是怎麼能將馮家上下十幾口人全給殺害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盛月道。

「你不是說在法華寺那次見到被馮萬財咒罵嗎？」君元曄道。

盛月點了點頭。

「後來回到馮宅，馮萬財不由分說又將狠狠毒打了一頓。」君元曄道，「據小秦氏後來的供述，就是從那天開始，有了要報復馮家的念頭。畢竟也是鏢頭的兒，既然決定做一件事，就會開始縝佈局，心準備。這其中還有『馮氏賭坊』的一個坊主出了不力，那坊主自打有一次在賭坊見過小秦氏後一直對心生慕，後來見馮萬財本不懂珍惜，還經常打罵，心中對馮萬財早有不滿。」

這坊主倒是有有義，居然為了小秦氏敢犯下殺人的罪行。

不過盛月本是無法理解也無法茍同這樣的人。

「他們在實行計劃的時候，馮家的人難道一點也沒察覺到嗎？」盛月好奇道。

「這個問題，現在隻能讓閻王爺幫著問了。」君元曄角不屑的勾了勾，道。

盛月扁扁，問道：「兩個人殺了十幾個？如果不是武功高手，肯定是用毒了吧？」

「夫人真聰明。」君元曄淡笑道，「那天馮萬財新納了一房妾，特意讓馮氏安排在家擺了家宴。小秦氏便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包砒霜下在了酒菜裡。那坊主則拿了刀躲在暗，以防有人沒有中毒或者中毒不深，到時出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盛月想到剛剛那幾人提到馮家唯一倖存的兩人，忍不住又問道：「那娃子和孃又怎麼回事？」

「娃是其中一個妾氏所生，但因為是難產，那妾氏生下孩子沒多久就去世了。小秦氏為正妻自然擔起了養庶的責任。這小娃從小長在邊，兩人頗為深厚，也可以說是小秦氏在馮家唯一的神支柱。」君元曄嘆息了聲，「要馮家人陪葬，卻沒捨得將這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