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夫君世好複雜（1）「咳咳，死丫頭，這麼埋汰主子，小心被王媽媽聽見，命人打你三十大板賣去窯。」煙雲說的時候不忘往屋瞧了瞧，看床上的人影沒有靜，才呼了口氣責怪了聲。

「是我賤，我該打，該打。」迎香嬉笑著作勢打了下自己，「多謝姐姐提醒。」

「這丫頭說話就這麼沒大沒小，幸好被安排到了這邊服侍，要到了其他幾房，估計早吃到苦頭咯。」煙雨譏笑了聲，拿話刺著迎香。

「啊呸，煙雨姐姐您話說的，我又不是傻，有句什麼來著，見啥人說啥話的，我們這是倒了黴才會被安排到了這，服侍這麼個病癆主子，這月餘來幾乎都躺在床上，府裡大事小事都不算上我們。」迎香一肚子的委屈，「我們現在去辦點事，都要看人臉。」

「那倒不至於吧，畢竟還有大爺在呢。」墨香不自信的反駁了句。

「墨香姐，您爹爹哥哥都在府裡，人家不看僧麵看佛麵，難為我們這群小丫頭，明明都是二等丫鬟，跟人家的二等丫鬟一比，連個四等都算不上。昨兒個我到跟我一起進府的冰兒，聽講在二小姐邊不是今天這個賞賜就是那個賞賜的，雖然都是些小件，可您瞧瞧我們這……」

迎香恨恨的呸了一聲，又道：「我跟冰兒走在一起，那些狗奴才都是冰兒姐冰兒姐的獻，看到我本連眼瞼都不抬下，還打發我去幫他們清理後花園。」迎香訴說著不甘，同是當丫鬟，隻是跟著主子不同，差異就這麼大。

「唉！迎香說的也是事實，大爺畢竟忙著朝廷大事，宅還是需要個當家主母的。」煙雲估計也上過糟心事，嘆息了聲。

煙雨連連點頭。

「就是這個理，富貴人家家大業大，男人們不可能大把時間大把力來心手宅的事，肯定需要一個合適的賢助來幫襯著打理好務的事，不給他們招煩，我們大夫人的本不可能扛得起宅這麼一堆七八糟的事。所以很多富貴人家都不願意求娶。」墨香說著，同的嘆了口氣，「可是讓我們大夫人嫁過去做二房，這樣的份又太委屈，就算自己願意，盛大將軍肯定也不同意，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了。」

「那為什麼不找些有學識的寒門子弟呢？」煙雨好奇的問道。

「聽我哥哥說，好像盛將軍是有過這麼個念頭，可是那些有誌氣有抱負真正有本事的本不屑攀上盛家，甚至一段時間那些寒門子弟都躲著盛大將軍，畢竟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盛家閨是個病癆子，就算你沒有其他的私心，也會在場中被人指指點點，被人說願意求娶盛府大小姐的肯定是看上了的家室。」

「那倒也是。」煙雲有些同的點點頭，「而那些不顧臉麵湊上去的，八盛大將軍也看不上。」

「對，就是這麼個理。」

「那為啥會是我們大爺倒黴，娶了呢？我覺得我們大爺家世好、樣貌好、樣樣都好，怎麼著也會娶個像樣的大夫人吧？」迎香終於忍不住道，「就像胡家大小姐這樣的，我聽說那位胡小姐又漂亮又知書達理，肯定跟我們大爺很般配。」

「不會又是太太弄得吧？」煙雨謹慎的左右環顧了下，低了聲音問道。

「咳！」煙雲警告的瞪了一眼，「太太也是你我能非議的。」

煙雨吐吐舌頭，討好的扯了扯煙雲的袖：「這不是隻有我們姐兒幾個，我纔敢說的嘛。」

「對啊，對啊，就我們姐兒幾個私下說說又沒關係的啦，我們今兒個說的話，肯定打死都不會往外說的啦。」迎香也趕湊趣保證，星星的八卦之火可是點點就會燎原。

「你們兩個啊，遲早要壞在這張上。」煙雲笑著沒好氣的咀了一句。

丫鬟們又嬉笑著打鬧了一會，就在盛月以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想著是不是可以起床活活。

「煙雨姐，你剛才說是太太的原因，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迎香丫頭翠生生的一句問話，是讓盛月剛撐了一半的又癱了回去。

果然從古至今，『有生的地方就會有八卦』這一句至理名言，貫徹執行的非常徹底。盛月好笑又好氣的嘆了口氣，看來還得躺上好一會！

「你進府比較晚，現在府裡上下基本沒有人提起了，也難怪你不知道。」煙雨特意湊近了些，低語道，「大爺不是現在的太太陳氏所生，而是真正的大太太霍氏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