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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除了學習外也沒什麼事……」林朝夕說。

「一起吃夜宵？陸誌浩會帶沈,花捲也在，我們想約你一起。」

裴之言簡意賅。

「額，好呀。」林朝夕說。

「那上車吧。」裴之說。

林朝夕於是又坐回計程車裡，整個過程非常乾脆快速。

裴之握著電話，說：「也一起。」然後他就結束通話電話,對司機說,「去大悅。」

晚上八點多,商圈仍舊繁華，裴之付完車費，和下車。

春夏接，們都穿得分外清涼，近是長短，遠是商場晶瑩剔的落地玻璃窗。

林朝夕跟著裴之往……直接在公車站坐下。

「花捲還沒收工,我們在這裡等他,可以嗎？」

「沒問題，但要等多久？」

「他說拍完這場,但劇組時間不好說。」

他們正對一家星克，店堂寬闊。週末這個點還是很多人,男男談甚歡,約有嘈雜的笑聲傳來。因為網約車也發達,公站等公車的人反而很，樹影搖曳,他們周圍有真空般的靜謐。

林朝夕憋了半天,終於開口：「其實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

「我想把剛才的車費給你,但你是不是不會要，問了多此一舉，不問又覺得不對……」

裴之低頭看著：「可以問，但不用給了。」

「那多不好意思。」

「錢財乃外之，不要太在意了。」

「額？」

「我比較有錢。」

林朝夕：「……」

這種對話節奏很讓人悉，林朝夕靠在上車站廣告牌上。遠是霓虹閃耀的絢麗城市夜景，可裴之好像還是比較喜歡安靜的地方。

樹影搖曳，和裴之兩個坐著，雖然什麼話也不說就已經很舒服了，但還是有點小冷場。

林朝夕想了想，又開口：「其實我還有件事。」

「請說。」

「我們真的要等很久嗎？」

「如果有事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不不，完全不急，主要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你。」林朝夕直接翻開書包，拿出自己的考研筆記本，「視我們等待時長，這個『點』也可能是『些』。」

裴之側過，有些不可思議地端詳著。

林朝夕很恥，點了點筆記本：「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沒弄太明白。」

「哪裡不清楚？」裴之很溫和地問。

林朝夕趕翻開本子，趁機說道：「點集拓撲裡麵的。」林朝夕翻出一道習題：「選擇還可以蒙，證明就是不理解完全沒法做。」

裴之低頭看了看的本子，上麵鬼畫符寫著閉集、子集之類的思路。

「我們從頭開始？」裴之問。

「好啊！」

裴之說從頭開始，果然也真的從頭開始。林朝夕本來還覺得兩個年人坐在公站臺講數學題太恥。可當裴之毫不介意地開始後，已經沒工夫想這些人。

裴之講東西從小到大都很穩，音質平和思路清晰，他間或拿過的筆寫點東西。偶爾會舉些有趣的例子。總之過程輕鬆愉快，不再有冷場和不知道說什麼的況。

夜又深了一些，小攤販也終於敢出來擺攤，空氣裡有米花和棉花糖的香氣。

「我靠你們在幹嘛？」

有人捧著一大朵棉花糖，站在麵前。

夜裡，來人戴著口罩墨鏡，帽衫拉起，還有棉花糖遮臉，全副武裝，完全看不清臉。

正猶疑，那人又說：「你們好歹是大學生，為什麼要像小學生一樣坐在公站臺上講題？」

林朝夕微窘，找補課老師的事被人發現了。不過一上來就義正辭嚴吐槽，整個人裹的不能見人，除了花捲還有誰嘛。

林朝夕主承認：「是我在請教問題。」

「一起去喝杯咖啡不好嗎？」花捲在裴之邊坐下，棉花糖遞給。

「咖啡要花錢。」林朝夕「咳」了一聲，「不用付補習班費用就可以聽裴之同學講課，覺是在賺錢。」

墨鏡口罩帽衫男有石化了幾秒，調轉矛頭，開始噴裴之：「你呢，難得和妹子單獨相，連請人家喝杯咖啡都不會嗎？」

「你想喝什麼？」裴之問。

「可口可樂。」林朝夕笑。

裴之轉頭看花捲。

「我……靠。」口罩覆蓋下的緩緩蠕，吐出了兩個字。

林朝夕笑得不行，問題也問的差不多，於是讓裴之幫拿了下棉花糖，把筆記本放進書包，拉上書包拉鏈說：「走啦，走啦，請你們喝可樂。」

「走不了了。」花捲靠上廣告燈牌，四肢攤開。

「太累了嗎？」林朝夕問。

裴之也跟著站起來，本不理花捲，徑自往前。

「等等！」花捲突然張地道。

裴之停下腳步，回頭：「到底有什麼事？」

「好吧，其實章亮回來了，今天晚上約我們一起打羽球。」

林朝夕：「？？？」

裴之：「沒空。」

「你的回答很酷，我也想這麼說，畢竟我很紅。不過陸誌浩這個傻已經提前答應，並且會帶沈，括弧，男混雙。」花捲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騙你帶林小姐姐一起的原因。」

裴之停下腳步，很難得皺眉，過了會兒，才向解釋：「章亮是我們以前同學，人不是很好。」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你做決定。

林朝夕其實已經聽明白怎麼回事，章亮從國回來，帶著漂亮朋友和陸誌浩約架（羽球）。因為沈膽小害，為了給這對uple壯膽，所以花捲決定拉上裴之和。

芝士世界有老林的調丨教，章亮洗白功。但草莓世界的章亮同學可能就比較討人厭了，林朝夕忽然很期待。

「哦，是要一起去打羽球嗎，你們同學掐架，哦不，聚會的方式很特別。」

「怎麼樣，一起去乾翻他們嗎？」花捲氣勢十足。

「我思考下。」林朝夕說。

「思考什麼，當紅流量約你去打羽球你居然還要猶豫？」

「覺你們同學見麵，我摻和進去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你隻是個打手。」

「額……我稍微有點社恐？」

「你是真社恐不想去，還是因為沒穿運和運鞋不方便？」花捲很敏銳。

「後者。」林朝夕很誠實。

「那走嗎，我也沒有。」花捲拍拍屁站起來，「我們打手需要一好行頭。」

——

大悅商場頂層，接待室。

林朝夕一腳踩進的地毯，覺得今天晚上的經歷頗為魔幻。

雖然也腦補過漫畫裡那種被男生帶去買服的場景，可真坐在商場室，聽花捲問專職導購馬仕春季定製運係列的問題，還是和裴之坐得離花捲遠了點。

裴之還算神如常，氣質比花捲更像經常出這種場景的貴公子，但林朝夕知道他全上下行頭不會超過500塊，所以也跟著放鬆下來。

「他到底是要幹嘛？」林朝夕悄悄問。

「可能作為當紅明星，有這樣或者那樣特殊的著裝需求。」裴之說。

「喂，你能不能換個好聽點的說法？」花捲怒道。

「炫富。」裴之言簡意賅。

「靠！因為你比老子有錢，老子都不能罵你是嫉妒我！」花捲憤怒。

林朝夕向四下看去。

整間接待室大概90平方左右，有桌椅、休閑沙發和四五間更室，被做了套間，。環境很優雅。

服務生問他們想喝什麼飲料，林朝夕和裴之不約而同說了「可樂」兩個字。

花捲更加不開心了：「白水謝謝。」

估計是當紅男明星還有這樣或者那樣保持重的特殊要求，林朝夕怕他太憤怒，故意找話吹捧下他：「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買東西的嗎？」

「對啊，我們不去逛專櫃的，一般就坐在這裡等人把東西送上來。」花捲很無所謂地說。

「為什麼呀？」

「臉不能見人。」裴之說。

「媽的。」花捲差點跳起來，「我不就是騙你去和章亮打羽球，你需要這麼針對我嗎？」

林朝夕笑得不行，能讓花捲這麼吃癟的好像也隻有裴之了。裴哥和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麵對陌生人的謙遜周到，但也因為這樣，才更加真實。

花捲挑了幾件東西：「香奈兒有個運套裝很好看，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試了，我又買不起。」林朝夕笑著問導購：「這裡有耐克或者阿迪嗎？」

導購在看花捲的臉。

「如果我說其實我和裴之都可以給你刷卡，這點錢對我們來說本不算什麼，你也不會接對嗎？」

「紀老師您真是聰明睿智、德藝雙馨。」林朝夕拍馬屁。

花捲對導購說：「我們等下要去打羽球，給這位小姐挑件合適的子，還有一雙鞋。」花捲轉頭問，「總價在一千元以可以嗎。」

「沒問題！」林朝夕比了個ok的手勢。

「沒有的話就去隔壁商場買。」花捲繼續囑咐，然後又吐槽，「你可能不知道，其實男生帶生買服，看到妹子從頭到腳改頭換麵，是對虛榮心極大的滿足。」

林朝夕：「我懂你，其實如果我有錢，我也很想帶小萌妹來商場看換小子。」

「是吧，我早想這麼做，但為了維持我偶像的份，至今沒有機會。」

「其實我覺得沈好可，買運服了嗎，不然我們把騙過來玩真人暖暖？」

花捲瞪了一眼，很鄭重地警告：「朋友妻不可欺。」

林朝夕：「……」

——

因為花捲囑咐要快，所以導購回來得也快。

花捲本質直男，試了套logo巨大的運套裝，在鏡子站了會，說：「給我包起來。」

林朝夕試探著問：「會不會有點……太……誇張？」

「剛才我裴哥說了什麼。」

「臉不能見人？」

「前麵一句。」

「炫富？」

「對。」花捲走回更室，聲音過隔間傳出，「難得看到章亮，我會在財富上讓他自慚形穢。」

林朝夕無奈地笑了起來。

這時，另一位導購，拿著的運服和鞋子進來。

「你隨便給我挑一條就行，我試試鞋子。」林朝夕對導購說。

「這個還是看您喜歡。」

「那你等一下。」

林朝夕換了雙紅□□球鞋，站起來跳了跳，導購小姐已經把子子都擺在桌上。

「我要這雙鞋子。」邊說，邊和裴之一起站在桌前。

花捲走出來：「你們想對這些服幹什麼，這也要算一下？」

「額……」林朝夕看著花捲。

「其實可以。」裴之說。

林朝夕：「最簡單的就是我們三個加上兩位導購，分別對這些服按評價排序，然後用統計方法算出哪條最好。」

「我求求你們，選貴的好嗎？」花捲無語。

「那這條白的吧。」林朝夕大手一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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