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朝夕問，「那你下麵準備去哪裡，換份工作嗎？」

包小萌沉默下來，眼眶裡蓄滿淚水。沒有回答，卻勝似回答。

了眼淚，換了個話題：「別老說我，你還回集訓隊嗎？」

「我可能……」

林朝夕說到這裡，耳邊突然響起清新好聽的男聲：「你們已經在這裡坐了十分鐘了，想吃什麼？」

林朝夕循聲去，問：「有冰啤酒嗎？」

服務生出端詳的目，他轉了圈手上的圓珠筆，說：「沒有。」

「你們冰箱裡明明就有。」林朝夕指著牆角的明冰櫃說。

「我沒看到。」

「那有冰可樂嗎？」

「也沒有。」

「為什麼啊？」

男生從頭到腳掃視，最後看了眼地麵從上滴落而形的一灘水漬，說：「我覺得你們現在，比較適合吃兩碗熱餛飩。」

「那按你說的來吧。」林朝夕開口。

可男生還是沒有。

「又怎麼了？」

「先付錢。」

林朝開啟書包拉鏈，在裡麵掏了半天，作漸漸停滯。

包小萌反應過來，也翻出錢包，裡麵隻有一把零錢，一共7塊4整。

「我剛想去店裡討工資。」包小萌麵容窘迫極了，「之前一直包吃包住。」

林朝夕仰頭看著店裡的餐牌，發現一碗餛飩8塊錢，和包小萌麵麵相覷，想，們隻能走了。

服務生不知何時離開，就在們不約而同起的剎那，兩碗熱餛飩放了下來。

熱氣氤氳，林朝夕抬起了頭：「我們……錢不夠。」

「你會算東西嗎？」服務生問。

林朝夕不明所以：「算什麼？」

「算命。」

林朝夕徹底獃滯。

「你隨便瞎說什麼都可以，畢竟我隻是為了找一個理由，想替你們付一頓飯錢。」

男生目清澈，沒有任何異間的意圖，而更像兄長般的關。

「記得走之前結賬。」

留下這句話，他離開去忙

老闆在後廚笑道：「林同學又做好人好事了啊？」

林朝夕向老闆看去，才意識到他是在喊那位服務生。

也是熱湯下肚，林朝夕才發現自己真的了，一碗餛飩的時間，和包小萌什麼話也沒有說。

餛飩一隻隻消失，湯碗漸漸空了，喝完最後一口湯，了，一隻手放在麵前。

指骨細長，骨節分明，林朝夕抬起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瞳裡。服務生看著，目溫到極點，彷彿有看穿人心的魔力。

「我……我不會算命。」磕磕地說。

「那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你……問吧。」

「我現在覺得生活非常困難，一切都難以招架，我是不是應該放棄其實還想堅持的事？」

男生在看，也在看包小萌。

這明明是很隨意的提問，可林朝夕卻心頭劇震。這明明是想問的問題，對方卻那麼自然地問出口。

林朝夕深深吸了口氣，覺得答案太難：「我不知道啊。」

「哦，那記得下次來把餛飩錢還我，一共16塊。」男生說完，把手在圍口袋裡，就這麼瀟灑地轉頭離開。

林朝夕不知道對方到底出於什麼意圖，這麼問，或許是聽到們的對話，也可能純粹他也遭遇人生極度無解的時刻。

和包小萌一起，很茫然地踏出店門。

雨後天際出片晚霞。

雖然還是熱的傍晚，充滿無數困和不解的人生。

林朝夕回頭看著那位服務生在破舊餛飩店裡忙碌的影，卻彷彿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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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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