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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

「什麼？」

「你說努力,是不是有點嘲諷？」林朝夕坐在裴之邊，小聲問他。

「不是嘲諷。」裴之說。

「那是什麼。」

「是真心話。」

林朝夕：「……」

「頂多是比較簡練的真心話。」

「是……簡練嗎？」

「是有點懶。」裴之說。

林朝夕差點笑出聲。

接下來頒發了「最大進步獎」，他們13班和他們班的陳竹同學為當之無愧的獲獎者。

李姝和陳竹上臺領獎，校長著重表揚他們初三13班的優異表現。

如果頒獎就此結束,那大概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典禮。

但在充滿鼓勵質的典禮後，音樂停止，臺上的學校領導或者年級領導都忽然嚴肅起來。

主持人下臺，校長再度拿起了話筒。

畢竟是一校之長,當種原本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手握話筒，有長達30秒的靜默後,整個禮堂靜如冰窖。

「這次是員大會。」他說。

「員大會一方麵鼓勵那些優秀的學生,希你們在考試中再接再厲，那麼有好就有差，我也要批評那些不思進取的同學。」

「我觀察到,剛才馬老師在臺上講話時，有很多同學在嘻嘻哈哈,本沒有聽。其實我很失,你們並沒有注意到，你們的輕蔑是多麼危險的事。」

「剛才我已經跟你們的班主任老師確認過你們的名字,也知道了你們的期中考績。」

「請以下這些同學注意,在你們剛才嘻嘻哈哈的時候，你們實際上隻能讀一個職高、或者連職高都考不上,幾乎註定為社會底層！」

「不要覺得老師在辱你們,相信我,比起以後你們人生的低穀和重重困難，現在被當眾批評本不算挫折。」

校長說到這裡，展開一張紙條，竟真的唸了起來：「初三（12）班蔣遠、初三（12）班劉留……」

聲音清晰嚴厲。

「初三（13）班包小萌……」

當聽到包小萌名字的時，林朝夕下瞬間抬頭。

不知道為什麼，包小萌也像有所應，在抬頭的剎那，竟然也回頭看。

孩還像他們初次見麵那樣可，校服領口鬆開，別了個蝴蝶結，臉圓圓的，眼睛很大。

可不知道為什麼，不斷不斷的挫折讓包小萌已經沒有當初的困和迷茫，聽到自己名字響起時，眼中也再沒有怯。

甚至和那個被小組長說完哭著跑出去的包小萌也完全不一樣了。

們目相接，包小萌很無所謂地沖挑了挑眉，林朝夕沒有移開視線，還在盯著看。

突然意識到，其實剛纔打趣裴之的那句「我希和你一起努力」，是裴之的真心話。

可再也無法對現在的包小萌，說出這樣的話了。

——

很多時候，你察覺不到氣溫一天天升高，讓你印象深刻的永遠是從10度一下子蹦到30度的那一天。

就像年級大會沒改變什麼。

比如他們班上，想抓時間搏翻盤機會的學生每天都在瘋狂做題，而對中考沒任何期待的學生，依舊在翻娛樂雜誌，每天聊的話題還是哪裡的小飾品更好看。

——

610號，中考當天。

林朝夕自己開了鬧鐘醒來，老林本沒。

穿好服走到院子裡，小石桌上擺的還是粥和一袋榨菜。已經見怪不怪，連「爸爸難得考試不能吃點好」都沒有說。

可能是見不說話，老林捧了碗粥在對麵坐下，主問：「怎麼，對中考沒信心？」

「爸爸，你這是強行尬聊。」林朝夕拆開榨菜袋。

「我一個老父親，怎麼猜得青春期孩的心思？」

「那別猜了，我不說話了，我要攢能量。」

「什麼能量？」

「看我能不能靈發揮一波，拿個全市中考總分第一。」

老林：「……」

林朝夕很滿意老林的無語，也是難得取得鬥的上風。

很快完早飯，背上書包出門。

「要不要爸爸騎自行車護送你啊？」在關上家門的剎那，老林突然問。

「不用。」林朝夕背對他，揮揮手。

——

安寧市不大，實驗中學就是考場。

天氣炎熱，八點不到時候，太就有把人烤化的力度。

林朝夕從家走到學校參加中考，像往日上課一樣。

唯一區別是，今天校門口的家長很多。

家長們或撐著小傘或扇著小扇子，和考生一起，把校門口得滿滿當當。

按照之前的安排，班主任李姝會在校門口等他們，然後把準考證發放給他們。

林朝夕走到集合點，李姝撐了把小花，。一手挎著包，另一手拿著張名單。每發完一張準考證，就會在名單上把名字勾掉。

林朝夕走到麵前。

李姝了汗，抬頭看到背著書包的小姑娘。

林朝夕紮了把馬尾辮，穿著校服t恤和格紋短，看上去青春洋溢。

李姝先去挎包裡找準考證，然後不由得欣地笑了起來：「今天加油啊！」

「嗯。」林朝夕點了點頭，話得可以。

「別有太大力，正常發揮就好。」

「沒什麼力。」這麼說。

李姝笑了：「你怎麼和盡和裴之說一樣的話。」

「我們對過臺詞了。」

林朝夕笑了起來，出單邊酒窩，李姝知道這是在開玩笑，心更是放下不。

「考完就可以談了。」指指遠男生的背影，李姝很難得跟開了個玩笑。

小姑娘當時正低著頭，先錯愕了下，隨後跟著手指方向看過去，回頭時甜甜一笑。

「好啊。」

聽到孩這麼說。

——

林朝夕有點心虛。

因為在李姝說什麼「談」之前，其實在看李姝手裡的名單。

發現包小萌名字後麵並沒有打鉤、人還沒到的時候，有點張。

簡直像放不下前友的渣男。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進考場的時，特意落在後麵，差不多在開考前，才繞道包小萌的考場。

——17考場7座。

這是提前三天就查好的考場號。

假裝不經意路過考場外，卻極有目的地搜查起來。

看到包小萌影的剎那，舒了口氣。

仔細看去，包小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準考證擺在左上角，明筆袋準備完畢，看上去很輕鬆愜意。

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中考為期三天。

第一天語文、理，第二天數學、歷史、政治，當考到第三天英語化學的時候，每個考生都到疲倦。

但馬上就結束了，愉快的暑假即將到來！

就算是林朝夕，雖然知道自己這個暑假任務繁重到極點，但寫完化學最後一大題的時候，還是放下筆，了個懶腰。

很好，和裴之、陸誌浩、花捲他們已經約好了考完要大吃一頓，再仔細檢查一遍試卷後，起卷。

提前卷的人很，或者說基本沒有。

一路走在空曠寧靜的校園裡，綠樹蔭、花草繁茂，校園外形鮮明對比，林朝夕很這最後的寧靜。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朝夕忽然笑了起來。

一邊是家長們熱烘烘說話的場景，另一邊，裴之坐在校的紫藤花架下。

他放上長椅，書包放在另一邊，很難得閉著眼睛小憩。

林朝夕看了一會兒，想到很多描寫年的句子，比如「細碎的斑落在他潔白的眼皮上」或者「落下的勾勒出他好看的下顎廓」這種。

瑪麗蘇得不行。

悄悄走到裴之邊，俯下，想嚇他一跳。

忽然間，裴之睜開眼。

他們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年睫卷長，風帶來他很清淡的呼吸。

林朝夕眨了下眼。

裴之問：「你在想什麼？」

想親你一口啊。林朝夕默默想到，隨後笑了起來：「你先說？」

「你確定要我先說？」

「嗯。」

「那包小萌讓我轉告你，在你們之前經常去的那個茶店等你。」裴之坐直了一點，補充道，「有很帥打工生的那家。」

林朝夕怔愣片刻，隨後滿臉通紅，裴之清亮的眼眸中倒映出窘迫的樣子。

男生笑了起來，出林朝夕骨子裡作為一個年人也看不懂的表。他出手，讓把他拉起來，然後了的腦袋。

林朝夕被低著頭，聽到他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所以以後還是不要讓男生先開口了。」

「為……為什麼？」

「很容易破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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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確定下後麵節沒有太大問題再發前麵，所以得讓我再往後寫一點，明天還是有三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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