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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馬萍萍收卷離開。

雖然看上去不太高興，但林朝夕想，那也沒辦法，他們績出來,隻會更不高興。

林朝夕坐回原位，推了推的同桌，想把人醒。

裴之已經在收拾書包,放學時間已到，班級裡僅剩的學生也都在自行整理，準備離開。

林朝夕喊了有一段時間，同桌男生才被推醒。他眼睛,很自化地拎起書包要走。

看著男生瀟灑離開的背影,林朝夕開口：「你還要去打遊戲嗎？」

男生停下腳步，眼睛勉強撐開條線，有點不耐煩地回頭看。

林朝夕一直認為,和這位「睡神」同學相融洽,因為他們從不互相打擾。現在這麼突然住人家，是很像要多管閑事。

林朝夕趕忙解釋：「我想去網咖，你能帶我去嗎？」

——

「我們要去哪裡」

放學路上,花捲同學掏掏耳朵，很不可思議地問。

「網咖。」林朝夕掰開旺旺碎碎冰,分了一半給他。

「初中生不能去網咖啊。」花捲看了眼淡紫葡萄口味的冰棒,搖頭,「素太多。」

林朝夕直接在半空轉向,恭敬地把冷飲遞給裴之：「裴哥您請。」

裴之倒不嫌棄，接過就吃，林朝夕很欣。

「普通網咖是不能去，不過我們有「睡神兄」帶領啦。」林朝夕指指前方帶路的同桌。

男生又高又瘦，斜書包，也不理人，自顧自走。

「你這才剛考完，又不想學習了嗎」老陸同誌拉過，看上前方帶路的背影，憂心忡忡地勸誡，「你別去學不好的同學打遊戲，會沉迷。」

「我是想去網咖學習。」

「啊？」

「21世紀是資訊科技時代，不會打遊戲……不是，不會用利用網路學習怎麼行？」

——

貓網咖離他們初中有小段距離，可離專諸巷很近。

網咖不大，隻有兩間屋子，裡麵線昏暗、煙霧繚繞，擺了幾十臺電腦。走進去，一紅燒牛麵味兒撲麵而來。

有睡神同桌帶路，網咖老闆並沒要檢查他們的份證，而是直接給他們開了5臺機。

林朝夕深深地看了網咖老闆一眼，跟睡神同學穿過機陣，走向網咖角落位置。

他們五個依次在一排機前坐下。

花捲很嫌棄這裡的環境，陸誌浩堅決不電腦，拿出作業開始做。而裴之同學一如既往從善如流，單手支頤，開始瀏覽網頁，側臉線條簡潔俊朗。但看別人的螢幕總有點不禮貌……

林朝夕轉回頭，同樣點開桌麵瀏覽的「e」字圖示，輸幾個關鍵詞。

這個年代頁麵展開速度和後來不能比，但也已經夠用。

開始過濾搜尋詞條，點開一些講高等數學學習方法的條目，繼續來重芝士世界前未完的考研準備工作。

雖然多出那麼些時間，可也不能保證自己什麼時候突然回去。因此在重學初高中數學，夯實基礎的同時，認為自己的考研準備也不能放鬆。

但如果現在去找老林，說自己想學高數，以初中生份來說又顯得太好高騖遠，所以決定先利用網際網路自學一段時間，等時機，再去找老林。

就這麼邊思考，邊瀏覽網頁，某一瞬間，林朝夕又看向網咖收銀臺。

「走走走，年紀這麼小上什麼網？」網咖老闆揮手敢收銀臺前兩個小學生。

「我們有錢。」

「有錢也不行，回去好好念書，小小年紀看電腦，眼睛要壞。」

老闆義正辭嚴，小學生嘰嘰喳喳和他爭論起來。

林朝夕不由得看向他們一排這幾個學生，總覺得老闆的年齡標準好像有那麼點奇怪……

但看著老闆現在的模樣，不由得陷回憶。

其實，一直對貓網咖很有印象，但並非因為初中時曾來這上網，而是在記憶中，來年元旦時，這裡會被一場大火燒毀。

火災就發生在年夜裡，當時和老林正好出來散步，遠救火車警笛鳴響，老林和循著喧鬧聲走到這裡，大火已經被撲滅。火災並不嚴重，不僅隔壁兩家店沒任何影響，甚至也沒有人員傷，隻是網咖所有機子盡數報廢，裡麵一片狼藉。

不記得很多事，卻很清楚記得那個夜晚，這位總顯得很和氣的網咖老闆蹲在店門號啕大哭的樣子。

天氣已經很冷，中年人哭泣時嗬出的水汽在夜空彌散，他兒在一旁拍著父親的背，安對方，說「人沒事就好」、「東西沒了還可以再買」……

而還記得，當晚在火災現場，直接抓到了縱火犯。是幾個小學生，警察教育他們時，他們梗著脖子，拒不認錯。

時間久遠，林朝夕早就忘了那幾個小學生的臉，所以不確定是否就是現在和老闆爭執的兩人。

而且縱火時間在1月1日，離現在還有三個多月時間，如果真是現在這兩個孩子，他們似乎也沒必要等那麼久再報復。

爭不過倔強的網咖老闆，兩名小學生灰溜溜走了。

網咖老闆重新坐下，繼續和和氣氣地招呼其他客人，然而大火把這裡付之一炬時，他是那麼傷心。

「到時候有機會，還是應該提醒下他」，林朝夕暗自做了決定。

想到這裡，忽然覺得旁邊有道詭異視線正盯著。

有些張地轉過頭，卻見睡神兄定在椅子上，怔愣地看著的螢幕，有點恍惚。

「怎麼了」林朝夕問。

「你還真來學習啊？」

這可能是他們做同桌來，進行的第一段完整對話。

「是啊。」林朝夕笑了，「網路學習高效便捷，如果你以後想從事遊戲行業總要會程式設計，要不要網路自學先？。」

聽到這話，睡神兄用看神病人的目看一眼，很嫌棄得甩甩腦袋，別過頭繼續打遊戲，不理。

陸誌浩剛做完一本作業，正好有空，也轉過頭來看得螢幕。

「你真來學習啊！」老陸同誌又重複問道。

「對啊，要不要教你查初中生數學聯賽相關材料？」林朝夕沖陸誌浩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像蠱年的老巫婆。

「我又不是不會打字！」陸誌浩很氣地說。

「好好好。」林朝夕笑著點頭，不去駁小男生麵子。但其實他們幾個裡，陸誌浩媽影響很深，視計算機為洪水猛，平時上微機課除了做老師安排的事外，從不，所以計算機水平……非常……有限……

陸誌浩為了爭口氣，彎腰開機，隨後點開瀏覽，開始用兩食指艱難地敲擊鍵盤。他緩慢地，把一行題目敲搜尋欄，但結果並不理想。

林朝夕支著腦袋，發現他搜的是他們今天數聯選拔考試的一道選擇題。

「我選的c。」林朝夕說。

陸誌浩瞪大眼：「我選的d。」

說完，他們同時看向裴之：「你先別說。」

「你試試看掉的數字和連線詞，隻搜量關鍵詞？」林朝夕指示陸誌浩。

陸誌浩照辦，網頁中果然出現一係列類似題型。

他點開一道，按網頁中呈現的解題思路，重新開始演算。

到某一步時，老陸同誌突然抱住腦袋嚎：「我算錯了，還有一種況沒考慮！！！」

網咖裡一圈不良年的視線掃來，惡狠狠的。

林朝夕趕忙按住陸誌浩，著他腦袋安：「沒事的沒事的，一道選擇題而已。」

「我這比你都差了一道選擇題！」

「什麼『比你』嘛……」

「就是……我選擇題都錯，萬一學校都出不了線怎麼辦？」

「你要這麼擔心，不如和裴哥對答案？」

裴之同學的清淡視線掃來，他和陸誌浩對視一眼，然後兩人異口同聲地道：「還是算了吧。」

「反正明天就出績，知道錯懊惱一晚上。」裴之看著，補充，「你也是。」

林朝夕剛想說我不是這樣，但聯想到小時候，確實還是會拉著裴之沮喪地絮絮叨叨……

聽到裴之說話，正在聊q丨q得花捲同學，也撥冗投來一瞥：「選c？那我也錯了，早知道就不自己做了，相信直覺還能選對。」

林朝夕：「……」

花捲還覺得不可思議，繼續向裴之確認：「這題很難啊，真做對了？」

裴之點頭。

「不錯嘛，剛和老陸在樓下等你們考完，他還說夕哥、裴哥都不提前卷，不像之前那麼厲害了。」

陸誌浩憋紅臉：「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朝夕很誠實：「因為我這三年也沒怎麼學，所以做得很慢，希能紮實點，提高正確率。」

花捲咂了咂，回頭看q丨q聊天，過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說：「你是不是在嘲諷老陸？」

林朝夕：「……」

說到這裡，花捲電腦的q丨q提示音瘋狂響起。

他點開後，臉變了變。劈裡啪啦敲了陣鍵盤，完了直接關掉對話方塊，連q丨q都退了，一副心有餘悸的恐慌模樣。

「怎麼了？」陸誌浩問。

「永川中學那幫賤人問我們明天有沒有時間？」花捲一臉心有餘悸。

「沒有！！！」陸誌浩趕地道。

「已經回他們了，我們明天學校補課，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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