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新嫁婦4眾人見過禮,胡廷對黎雨初略略點了點頭,神雖是淡淡的,但眼中似乎跳著一亮。
阮華薇跟這個小舅舅顯然是有些悉了,當下問道:「小舅舅,你不是去陳公子家了麼,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胡廷笑答:「你們今日在府中大辦酒席都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跟著蹭蹭酒嘛!」
阮華薇笑道:「我們的酒席如何比得過陳公子的酒席呢,又沒有竹聲,也沒有漂亮的姑娘。」想必口中的陳公子應該是那種吃酒喜歡歌舞相陪的風雅公子吧。
「你們京城的公子哥就喜歡這一套,我來了這麼許久,酒席倒是去過幾次,便是這幾次也就厭了,以事人的子能有什麼耐看的,看過幾個也便厭煩了,不如回來陪陪家人。更何況我與六王爺是生死之的份,他來了,我怎能不回來作陪?」胡廷悠悠道。
阮華薇眼珠子一轉,調笑道:「原來小舅舅是知道今日六王爺要來,才特意趕回來的,小舅舅的訊息倒是靈通!」
「你還好意思說,你們在家宴請六王爺怎的也不告訴我一聲,若不是我聽那趕車的小廝說了一句,還當真不知道這件事呢!」胡廷輕嗔阮華薇。
阮華薇笑嘻嘻的:「我聽小舅舅說跟陳家公子是早就約好的,想著六王爺到底是自家兄弟,回頭再請他來跟小舅舅相聚就是,外頭的公子推拒不好,便沒告訴小舅舅,我是為小舅舅著想的,不想竟還惹來一頓責怪,可真是委屈死妾了!」
顧盼生彩,談笑風生,倒是個開朗的人。眾人聽了的話,都一起笑起來。
說話間午膳就準備妥當了,眾人上桌,因眷就隻有黎雨初和阮華薇兩個,便也不顧慮那麼多了,男一桌吃飯,倒也其樂融融。
阮華薇對胡廷道:「小舅舅,適才聽你說起跟六王爺是生死之的份,這裡麵可有什麼人的故事嗎?」
「死是我差點死了,生是王爺和夫人給了我生的機會,說起來,我還得謝夫人,若不是聖手救命,隻怕我早死了。」他說著對黎雨初笑笑。
黎雨初謙虛擺手道:「為人醫者,救人是天經地義的,九爺不必如此掛懷。」
「小舅舅怎的差點死了?你是七王爺的小舅舅,當今胡貴妃的親弟弟,那些下人竟不好好照顧你,還讓你有什麼差池了嗎?」阮華薇好奇問道。
其實回來路上的事,雲昊宇已經知道了,不過阮華薇當眾這樣問了,胡廷也不好不回答,便道:「也不怪那些下人,是有人刻意利用我不能聞蘭花香味的弱點想以此置我於死地。」
阮華薇著心口嚇得不輕道:「我的老天爺,誰膽子這麼大啊,就連國舅爺也敢暗害,」似是想到什麼,臉微變,「若小舅舅您當真出了事,六王爺和夫人隻怕是難辭其咎吧!這可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黎雨初略略意外的挑起眉頭,看來這阮華薇倒是個明白人,須臾之間就想通了期間的關竅,到底是出名門,從小耳濡目染那種場兇險,眼界便不是普通閨閣子可比的。
「正是如此,我也覺得這背後之人居心叵測!」胡廷點頭應和,看著雲昊天,「我聽說六王爺在賑災期間也遇到過幾件兇險的事,不知跟這害我的人是不是一撥?」
「怎的,六哥遇到了什麼兇險?」雲昊天還沒回答呢,雲昊宇就張地追問。
雲昊天微微笑:「雖兇險,到底是過去了。」
「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可向父皇稟報了?六哥你可別瞞我,說出的事來,或許我能幫你思謀思謀。」雲昊宇又道。
雲昊天略帶深意的瞧了雲昊宇一眼,靜默了下才道:「隻不過是我被水鬼暗中拽水中差點溺死了而已。」
黎雨初知道雲昊天對雲昊宇說出此事的用意,他是想看看雲昊宇的反應,到底之前,他們兩人還疑心這件事可能是雲昊宇做的。
雲昊宇神震驚:「當真?竟有如此之事!六哥你是賑災的欽差大臣,又是當今的六王爺,這雇傭水鬼殺你之人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如此害你!」他頓了頓,又問,「那六哥是如何險的呢?」
「幸得雨初機警,下水救了我上來,彼時我呼吸全無,又力救我,我才撿回了一條命。」雲昊天回答。
雲昊宇沉默了,片刻後才幽幽道:「小嫂嫂聰慧能幹,六哥能娶到真是福氣。」
雲昊天笑起來:「瞧你說的,你瞧瞧弟妹,如此開朗幹練,難道你娶到弟妹不是你的福氣嗎?」
被雲昊天這麼一誇,阮華薇臉緋紅,連稱「過獎」,雲昊宇瞧阮華薇一眼,笑容略帶苦意味。
他看向黎雨初,看見笑容可掬的模樣,心中說不出的奇怪滋味,便問:「小嫂嫂去了的西南地區可能適應嗎?」
「不大適應的——」
「我聽說夫人還得過瘟疫是吧?」胡廷打斷黎雨初的回答,問道,「現下.可好了?」
黎雨初連忙笑道:「自然是好利索了的,不然這些日子的顛簸,我怎麼能得住呢?」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暗暗腹誹這個傢夥也不知道怎麼就知道得過瘟疫這件事的,看來這胡家在封口縣城的眼線也不。
「瘟疫!」阮華薇驚聲呼道,「我倒是聽祖父那段日子說過兩句,說地的那個地壟郡不僅災嚴重,瘟疫也十分可怕,沒想到小嫂嫂此去竟如此兇險,差點沒要了命去,幸好小嫂嫂醫湛,不但救了自己,還救了千萬黎民百姓!」說到後來,竟滿口讚譽了。
黎雨初心裡暗道阮華薇會說話,臉上卻擺出謙虛之,笑道:「不是我一人功勞,那些同去的大夫都有功勞,尤其是明神醫,那治瘟疫的法子主要是從他那裡來的。」
聽到此話,雲昊天角一彎,這話倒是沒錯,那方子是從明道遠的醫書上找來的,可不等於是出自明道遠麼。他這個娘子也忒低調了些,即便是有些功勞也不想表出來。
阮華薇跟著笑道:「那些大夫自然有功,但我更佩服小嫂嫂,你一介子,不顧生死為民解憂,當真是我們子的表率了。」
黎雨初連連擺手:「你可別這麼誇我,我沒那麼高尚,我不過就是個小子,隻想替夫君分憂而已,別無其他。」
這句話說得迤邐,聽得雲昊天心中微盪,不由自主地手過去在桌下握住了的手。作雖小,但在座的眾人卻都知道桌下的形勢,表各不相同。
阮華薇掩暗笑,了染地拿眼去瞧雲昊宇,卻看見雲昊宇眼睛發直地盯著桌麵,臉微微發白。
心頭跳出一好奇,不由地拿手輕輕扯了扯雲昊宇的袖子,雲昊宇猛然回神,訝然地著。
略略傾了子,輕聲問他:「王爺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雲昊宇不自然地咳咳兩聲:「哦,沒想什麼……」
阮華薇想再追問,但眾人都在,又不好過份刨問底,隻得作罷,但心裡總是存了一疑,覺自己的新郎君似乎心不大好的樣子,早上的時候他不是還高興的麼……
胡廷站起端了酒杯對雲昊天夫妻道:「六王爺和夫人為我們地壟郡竭盡全力,作為山地族的族人,我是該敬二位一杯的!」
雲昊天這才鬆開黎雨初的手,站起舉杯,黎雨初自然不能怠慢,跟著也站起來端起酒杯。
酒杯外壁之前用菜的時候沾了點油,一個沒握住竟將酒杯給落了,杯中的酒盡數灑到的上。
「哎呀呀,服都了,來來來,我帶你去宅換裳吧!」作為主人的阮華薇立刻站起來表現自己的待客熱,說著竟當真轉要往外走,親自給黎雨初引路了。
黎雨初看著略略起的肚腹,連忙道:「弟妹你子重,還是不勞你親自走一趟了,找個丫鬟領著我去宅,隨意的換服就是了。」
雲昊天跟著附和:「正是正是,怎好讓弟妹勞呢?」
阮華薇略一思索點頭道:「那也好,讓我的丫鬟領著小嫂嫂去我院中吧,我未有子前跟小嫂嫂材差不多,想必我以前的新小嫂嫂是能穿的。」
阮華薇的丫鬟立刻上前來,當先迎路,黎雨初便跟著往宅而去。那丫鬟果然領著黎雨初往阮華薇的臥房而去,進了房間,黎雨初看見屋中一片大紅喜慶,著新婚的喜氣,心中不由微微一酸。
倒不是因為雲昊宇親了,而是了自己的愁腸。
人家阮華薇雖是寡婦再嫁還懷著孕,但到底也是七王爺雲昊宇明正娶的正妃,人家的屋中自然都是大紅喜慶。
那日.被皇帝下了聖旨,出了宮便直接到了六王府,當晚便與雲昊天喝了合巹酒睡了,沒有大紅喜字,甚至都沒換新服,雖然這樣的結局是自己選的,但到底這是一輩子的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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