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流產1張仲卿瞧黎雨初一眼，神略有些不自然，唯唯道：「這鐲子玉質溫潤，沒有雜質，屬上乘。」

黎雨初神倒是自然，順勢湊過去拿住那玉鐲，親熱道：「都說玉養人，戴著對子好，來來來，大姐幫你帶上！」

黎雨倒也不推辭，挽起袖子出瑩白的皓腕來遞到黎雨初麵前，黎雨初順勢握住的手腕，幫戴鐲子。

鐲子的口有點小，戴的時候不那麼順利，黎雨初小心翼翼地幫黎雨戴了會，才終於功戴上去。

戴上之後，黎雨很欣喜的轉手腕，左看右看，笑意地問張仲卿：「這鐲子戴在我手上是不是還相配？」

張仲卿「嗯嗯」兩聲，也不敢正眼去瞧黎雨初，隻得拿餘瞟，見隻對黎雨笑，竟瞧也沒瞧自己一眼，心裡不由涼涼。

等著吃了午飯，黎雨便去王淑珍屋，王淑珍熱招呼黎雨初和黎雨晴：「你們都進來，我們娘兒幾個一起說說己話。」

大約是黎雨已經懷孕的緣故，心似乎很好，對黎雨初和黎雨晴和悅的，竟拉著兩人的手說了好一陣子，十分親。

黎雨初眼去看黎雨晴，瞧見翻著眼皮子，大有不耐煩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

黎雨一直拉著二人聊了幾個時辰，下午的時候，王淑珍對黎雨道：「梅苑我已經收拾妥當了，今晚你便和姑爺在梅苑宿下吧？」

黎雨卻連連擺手道：「不了，母親，公婆擔憂我腹中胎兒，出來前說好不留宿的。」

王淑珍立時有些不捨：「難得回家一次，也不多住些日子。」

黎雨握著的手笑答：「娘，日後我常常回來就是，隻要……」說著看向黎雨初，「隻要大姐歡迎我，我便回來。」

黎雨初笑答：「怎會不歡迎，回來就是，這裡總是你的孃家。」

黎雨對溫溫一笑：「大姐大人大量，妹妹恩於心。」

黎雨初笑笑不答。

張仲卿夫妻在傍晚便坐轎回去了，黎雨晴有些意外，對黎雨初道：「我還當會回來住些日子，好好跟我們炫耀炫耀呢，怎的就走了？」

「那不是好。」黎雨初笑答。

初六這日，黎雨初才剛剛從黎棟院子裡請完安回到林苑，秋水便急匆匆地來了：「大小姐，老爺和夫人請你即刻去前廳。」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春水瞧著秋水急匆匆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這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黎雨初起更，冷冷道：「自是好戲上演了。」

等著去了前廳，瞧見黎雨晴也到了，王淑珍正拿著帕子抹眼淚。

出關切神，上前問：「母親，這是怎麼了？」

「張家送信來，說你二妹流產了，傷心絕在家尋死覓活的怎麼勸也是不聽，想讓我們孃家人去瞧瞧，所以我才讓你們姐倆來跟我一起去，你們姐妹說點子勸的話或許比我這老婆子有用。」王淑珍泣著道。

「那我們立刻就去吧！」黎雨初出關心神道。

王淑珍點點頭，急匆匆帶著兩個兒往大門而去，馬車早已在門外備好，三人上了馬車，馬車便行駛起來。

去的路上，黎雨初問王淑珍：「昨日二妹回來，還好好的，怎的今日早起便來了流產的訊息？」

王淑珍搖頭：「我也是不知，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回孃家哪裡照顧不周到了？」

「我們都小心翼翼的，各項吃食也都仔細料理了，怎會不周到？」黎雨晴答道。

王淑珍拿帕子眼淚：「說的是，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才擔心，這可是他張家第一個孫子呀，竟沒能保住，還偏偏是回了孃家之後，我那可憐的兒呀！」說著終歸是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黎雨晴神惴惴地瞧了黎雨初一眼，見神淡定毫不慌，心裡跟著也踏實許多。

到了張家，小廝通報後，便有個相貌端雅的中年子迎出來，瞧那眉眼倒是跟張仲卿有幾分相似，黎雨初立刻猜出便是張夫人了。

雖然五年前跟張仲卿訂過親事，但還沒見過那時的準婆婆，沒想今日竟是因為自己妹妹流產見到了。

彼此見過禮，張夫人就嘆：「半夜裡正睡著呢，丫鬟來稟報說雨腹痛難忍，竟是下了紅，請了大夫說孩子已是掉了。」

「我兒素來康健，怎會好好的流產？」王淑珍驚問。

「我也是這麼問大夫的，大夫說是了氣才會掉的，怕是吃了什麼氣的東西。敢問黎夫人，昨日回孃家，可吃過什麼不妥的東西？」張夫人把「皮球」踢過來。

王淑珍搖頭道：「因著雨已有孕，吃食上我們都是加倍小心了的，斷然是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吃食。況昨日，雨隻在我家吃了頓午飯，若當真有什麼不妥，也不至於到了晚上呀！」

張夫人沉默片刻，嘆息道：「親家夫人既來了，就先去看看媳婦吧。」

親自帶王淑珍母三個去了黎雨和張仲卿住的院子，進屋的時候，正巧跟出來的大夫肩而過。

大夫停住步子疑地盯著黎雨初了兩眼，問：「這位姑娘是？」

張夫人答：「這是我家兒媳的孃家姐姐。」

大夫臉沉肅道：「隻怕這便是由頭了。」

眾人聽了均是一愣，張夫人也詫異，問：「大夫您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由頭？」

「流產的由頭。若不是飲食不妥，那定然是的這位姐姐的緣故了。」大夫沉聲道。

話音落下，眾人均把目落在黎雨初的臉上。

黎雨初心想，果然來了！微微揚起下，對大夫微微笑道：「大夫，您的話我不十分懂，請你說得再明白些罷？」

大夫板著臉道：「小姐臉上定然是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吧？」

話音落，黎雨晴便震驚地看向黎雨初，心裡暗暗後怕，幸好們沒用，不然……

隻聽黎雨初朗聲對那大夫道：「沒錯，我是搽了點膏，那又如何？」

「這壞就壞在你抹的這膏上，你這抹臉的膏裡含了麝香，麝香這東西對孕婦可是大忌啊，尤其是頭三個月裡的孕婦，輒就會讓孕婦流產！」大夫沉聲道。

此話出口，張夫人和王淑珍均是變了臉。

在屋子裡頭躺著的黎雨上一刻還在哭呢，下一刻便喊了起來：「黎雨初，是你害了我的孩兒！你往日與我關係不睦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連我的孩兒也不放過！好歹你也是做了孃的人，竟如此歹毒，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說著竟激得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丫鬟驚呼一聲，將扶住。

張夫人臉冷沉，看向黎雨初的目變得格外嚴厲，沉聲對王淑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淑珍抹著淚，隻是搖頭不語。

張夫人喚邊丫鬟高聲道：「你們去把爺和老爺一起到屋中來，這件事咱們還是調查個清清楚楚的好！」說完，刀子一樣的目刮在黎雨初的臉上。

黎雨晴有些害怕地悄悄拽住了黎雨初的袖子，黎雨初的手以示安。

不一會，張郡守和張仲卿就來了，黎雨也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了椅上。

張郡守皺著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夫人對大夫道：「你與郡守說一說。」

大夫立刻低頭稟報：「夫人剛剛流產的時候，老夫給他把脈，就覺得是了氣，便問過夫人，夫人是否吃了什麼不適宜的東西？夫人說沒有，老夫心中便十分疑了。」

流產的原因，張郡守大略也知道點頭問：「那這後麵又是怎麼回事？」

「老夫今日給夫人複診，出去的時候正好見夫人的孃家姐姐進門，老夫聞到這位姑娘臉上有淡淡的香氣，忽然就明白了夫人流產的原因。」

「什麼原因？」張仲卿追問。

大夫瞧黎雨初一眼道：「這位孃家姐姐的臉上抹了摻雜著麝香的香膏，麝香乃是孕婦的大忌，非常容易導致流產。既然夫人飲食上沒有不妥當，那必然就是這香膏的緣故了！」

話音落下，張仲卿的目變得十分複雜。

黎雨初隻當沒瞧見張仲卿的目，隻盯著那大夫微微笑道：「請問大夫，您行醫多年？」

大夫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蓄著鬍鬚，聽黎雨初這樣問，眼睛一瞪道：「怎麼，你還信不過我的醫？」

「這位錢大夫給我們張家瞧病已經好多年了，醫是沒得挑的！」張夫人介麵道。

大夫立刻昂首出一副驕傲的神。

黎雨著帕子「嗚嗚」哭道：「大姐，你怎可如此心腸歹毒，我們姐妹間的小矛盾，你又何故牽扯到我的孩子，這孩子不是我的還是張家的啊，大姐，你這樣做良心何安啊！」

口口聲聲「孩子」，聽得張郡守夫婦臉沉，朝著黎雨初怒目瞪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