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蝶和新雅匆匆收拾了一點兒東西，拎著包衝下來。見得李青正孤零零的站在一邊，另外三個男人蹲在一起低低的說著什麼。

李青同林夢蝶對視一眼，道：「收拾好了麼？」

「嗯，收拾好了。」

那三個男人站起，笑嗬嗬的點頭：「了，那咱們走吧。」

新雅挽起，提著手裡的鞋子，準備涉水過去。這時候對方有一個滿臉兇相的男子，忽然嘻嘻笑道：「小妹妹，要不我抱你過去吧？」

說話間，他便手要來攬小丫頭的腰。

新雅嚇得驀然變，慌忙向後退，正撞到一個人懷裡。驚慌失措的一扭頭，見得那人是李青。

「我自己的人，自己會抱。」李青咧一笑，將小丫頭橫抱起來，涉水送到小船上。

這男子低低的咒罵了一句什麼，同兩名同伴互使眼，又將目盯在了林夢蝶上。

隻可惜林夢蝶連鞋子都沒，也沒卷，踩著水過去，直接跳進了小船，尋了一個安穩的地方，倚靠著李青，同新雅並排坐下。

這三個男子也隻得是悻悻的上了小船，劃著槳向海麵上那艘大船去了。

兩名材高大的男子劃船，那個子稍矮的男人湊過來，同林夢蝶和新雅搭話。

不過很明顯，兩個人不怎麼待見他，問的話幾乎不答。

男人有點兒不高興，又問李青道：「兄弟，我把你送到岸上，能給多好啊？」

「你想要多？」

「嗬嗬，我這人雖說也錢，但這風風雨雨跑慣了，有時也想尋個快活。」

「哦？」李青眉梢輕輕一挑，「快活？你想尋什麼快活？」

男人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對麵的林夢蝶和新雅，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能有兩個像你老婆這般國天香的大人伺候著．．．風流一晚，就算是第二天早上死掉也值了。」

李青一聲冷笑：「你知道麼？距離自己想要的東西越近，往往死得越快。」

男人一時間沒有聽懂，卻反而問道：「兄弟，你聽懂我說什麼了麼？」

「說實話，還真不太懂．．．」

「那也沒必要說了。」男人話音落下，忽然一揮拳頭打中李青，使得後者噗通一聲跌落水。

他抹了把臉上濺起的水花，大著：「兄弟們！快來！」

那兩個劃船的男子也跑過來，掄起手裡的槳往水下打，一時間水花飛濺，還真有點兒熱鬧。

打了一陣，三個人都停了手。

「嘖。」矮個男人兩手撐住船舷，向著水下看了看。海水清澈明，下麵什麼都沒有。

「人哪去了？這麼快就沉了？」他嘟嚷著轉過，再度打量麵前的兩個人，「我殺了你們男人。」

新雅麵蒼白如紙，軀抖個不停。但林夢蝶卻泰然自若，好似全然沒放在心上。

男人嗬嗬的笑：「你們這算是什麼反應啊？」

「沒什麼反應。」林夢蝶冷冷的道，「人總是要死，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

「嗬嗬，我喜歡你這調調。」矮個男人嘿嘿笑著，手了白皙的俏臉，「今晚老子就讓你仙死。」

另外的兩個男子重新回去劃小船，緩緩接近了拋錨在大海中的大貨船。他們三人說說笑笑，盯著船上的兩個人吸口水，彷彿四周都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不多時，小船靠上了大船，他們沿著船梯一直爬到了甲板上。

十幾名水手湧過來，有的著上，有的甚至隻穿了一件短。他們將林夢蝶和新雅圍在正當中，像觀察獵一樣的觀賞著。

「嘖嘖，不錯啊，大海上居然能淘到這樣的寶貝。」

「這倆娘們兒真浪，讓老子先．．．」

矮個男人跳過來，像一隻護食的獵狗：「去去去，人是我們仨帶回來的，中途還殺了一個倒黴鬼呢。不管怎麼算，都得是我們先，你們靠後去．．．」

水手中又有人道：「這不對啊，你有咱們老闆厲害麼？這麼的妞兒不給老闆，你找了吧。」

矮個男人臉頰泛了青，咬了咬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老闆用完了，就該到我們哥仨。」

又有人道：「這麼靚的娘們兒，大家都珍惜著點兒，輕點兒乾啊，能賣好多錢呢．．．」

正在爭執間，水手們忽然自發分向兩邊：「老闆來了！老闆來了！」

從船艙裡走過來了一個著大肚子的中年人，頭髮油錚亮，穿一件花格子短袖，裡叼著香煙。他上下打量了兩個子一番，不笑開了花：「太值了，太特麼值了！這種貨，我做了這些年生意都沒遇到過，真特麼是老天爺開眼啊，這船沒白停，沒白停！」

矮個男人湊過去：「老闆，我們上岸的時候一共有三個人，兩一男，那個男人讓我們在海裡做掉了。」

「幹得好，男人留著沒用。」中年人讚揚了一聲，將裡的香煙掐在手裡，湊近了兩個子，上上細細的仔細端詳，「嘖嘖嘖，這小模樣，怎麼長的啊？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新雅在林夢蝶後，眼底滿是驚恐不安。已經認出了麵前的中年人，正是在特桑的集市上同母親講價買自己，後來被李青和杜化笙攆走的那個傢夥。

不過新雅如今模樣大變，早已不是當初那髒兮兮的小模樣。所以隻認出了這中年人，但後者並沒有認出來。

林夢蝶向旁一閃，避過了中年人向自己部的鹹豬手，不過很快又被那些鬨笑著的水手趕了回去。

冷冽的眸掃過四周：「你們是什麼人？」

「什麼人？嗬嗬，生意人唄。」中年人出被香煙熏得泛黃的手，輕輕托起了林夢蝶雪白的下，「我這船上的人確實不，但絕對沒有一個能有你倆這幅模樣。所以嘛，你們待遇也不一樣。隻要乖乖的聽話，肯定有好吃，有好喝。」

林夢蝶那兩條柳葉細眉向上微微一挑，角泛著淺淺的笑容：「你這爪子不錯。」

中年人笑了，咧了下：「嗬，人兒，你想吃啊？」

「想試試，你給麼？」

「你想吃什麼我都給，我保證把你喂得飽飽的．．．」

「那謝了。」林夢蝶冷冷的應下，一道寒芒陡然從麵前一閃。

中年人慘著後退，斷手帶著一道浪跌落在甲板上。

而林夢蝶不知何時，玉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匕首，上麵還沾著殷紅的跡。

那些水手猛地向後退，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啊！啊！啊．．．」中年人殺豬一般的嚎，「這個賤人！賤人！殺了！」

矮個男子拎起旁邊的一實木，正要衝上去，忽然覺有人從後麵揪住了他的頭髮。

他驚著，扭過頭去看，愕然見到了李青那張臉，渾漉漉的還在淌水。

「你是人還是鬼！」

「廢話，當然是人了。」李青呲牙一笑，揪著頭髮將他摜倒在地，一腳踏在了他的脖子上。

「哢」一聲脆響，矮個男子已然一命嗚呼。

接著又有兩名男子衝過來，被李青抬手擰斷了脖子，拋進大海餵魚。

林夢蝶蹙著眉，將那斷手的中年人拽起來按到船邊的欄桿上。

「饒命！饒命．．．」

中年人大聲告饒，林夢蝶充耳不聞，玉手間的匕首劃過，割破了對方的嚨。

鮮嘩嘩淌進船下湛藍的大海，中年人眼球向外鼓出，渾搐。

林夢蝶忽然鬆了手，抬腳一蹬，中年的便栽落船下，「撲通」一聲摔進海裡。

李青笑嗬嗬的走過去，同林夢蝶對了下手掌，然後又了新雅的小腦袋。

他轉過，著那些傻獃獃發愣的水手：「談談，你們要去哪裡？」

見得沒人說話，他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掌，臉頰是始終未改的笑容：「算了算了，我也不興趣。現在呢，你們這艘船已經被徵用了，馬上開去臨港。」

依然沒有人應答，反而又兩名水手出了腰間的短刀，正在緩慢靠近。

「嗬嗬，這麼兇？既不說話，又不幹活，留你們有什麼用？」李青冷笑著，恰逢那兩名水手衝過來，他一旋，躲過攻擊，將這兩個傢夥的腦袋按住，反手狠狠一扭。

兩人的脖頸發出一聲脆響，七竅流。

李青將死拋下船，向著其他人走去：「都拿起武反抗，男人最好還是拿著武死。」

又有人在暗中拔了槍，對準他的背影扣下了扳機。

隻不過這一槍打了空，隨著「砰」然一聲槍響，麵前的李青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來你槍法不太準啊。」

這個傢夥正在茫然之際，驀地發覺李青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邊，他瞬間嚇得魂飛魄散，轉就想跑。

李青將之揪回來，一膝蓋頂在他後腰上，接著就聽到他渾的骨節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整個人都下去，猶如一灘爛泥。

「又死了一個。」

隨著這被拋下海，李青再度轉過，發覺剩下的十多名水手都是麵如死灰，不約而同的在甲板上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