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等我去了外公家,再過來好不好?」任明宗挽著老人家的胳膊問道。
「當然好,這裡也是你的家,想什麼時候來都行。」老太太笑嗬嗬的說道。
這邊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姐弟倆就帶著秦雪娟給準備的東西回去了。
高中畢業的暑期,任玥也去學了駕照,今天倒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老太太著老葯叔,「你怎麼沒說和秀清爸媽見個麵?」
老葯叔倒是理解孫子的想法,「秀清爸媽倒不是個差的,隻是弟弟,聽君然說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還經常和爹媽要錢花,他這也是考慮了很多,一直沒和那邊說和咱的關係,這樣也好的,反正君然夫妻倆在眼前不是。」
老太太之前倒是不知道這個,聽了之後,略微驚訝的道:「那不就是啃老族嗎?」
「嗬,這麼時髦的詞你都懂?」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啥都不懂?」
「沒有,你懂的多,比我多。」
「不過也是,弟弟這也都四十多了吧?咋還啃老呢?家裡有這樣的孩子,也是夠心焦的。」
「這可難說,若是爹媽不縱著,哪裡會發展到現在的況,聽說二十歲就讓一個十八的姑娘懷了孕,家裡那個孫子更是被兩個老的寵壞了,不過雖這樣,秀清爸媽對秀清還是不錯的。」
「好的話咋還不能見見?」
老爺子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於家那邊不也照樣眼紅了嗎?條件差不多的時候,誰也不眼紅誰,可若是有一方太好,而另一方普通,不嫉妒眼紅甚至妄圖占些便宜,是不會罷休的。許家現在的財富潑天,若是被那邊的人知道有咱們這個親戚,恐怕就沒多安生日子過了。」
老太太也不是個沒心眼的,老葯叔一說,心裡也瞬間通了。
「那這麼說,不見就好的,咱們這邊,孃家是不敢上門,不過到時候君然家可能就鬧騰起來了。」
「是啊,能和君然相認,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其他的事,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可折騰執著的。」
初六一大早,任君然就帶著妻子孩子往薑家去了。
薑家在西潼路那邊,離著他們家還是有點距離的,江家在二三十年前,也就是郊區,不過帝都這些年發展迅猛,現在那邊也算是市中心了,房子是第一批的拆遷房,當時的拆遷款並不算多,可房子的麵積卻不小,足有一百七八十平。
薑秀清的弟弟婚後就和父母住在一起,這房子等父母老了,肯定也是要落到弟弟手裡,沒有他們姐妹的份兒,薑秀清現在的日子過得舒坦,自然也不在乎父母的這套房子,可大姐那邊似乎不想便宜了自己弟弟,畢竟家的日子也不算痛快,雖說條件是不錯。
過來這邊的時候,屋子裡很是熱鬧,薑家二老看到兒婿回來,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雙方的孩子給大人拜了年,薑秀清拿出幾個紅包遞給侄子侄,都是一百塊的,多了也不可能給,免得給多了,弟弟弟妹還覺得他家條件好了,以後會上門去瞎折騰。
今年任玥上了大學,薑清安沒有給歲錢,隻給了任明宗一個,任玥也不在乎,也不願意收小舅舅的歲錢,實在是小舅媽那個人太能鬧騰了,給了歲錢,指不定眼睛都要長到腦袋頂上瞧人了,好像是天大的施捨一樣。
薑清安媳婦很快就把兩個孩子的歲錢拿走了,看到裡麵還是一百塊錢,頓時癟,「死老扣。」
他們的大兒比任玥還要大,今年他們沒有給任玥,薑秀清也直接沒有給他們大兒。
可也不想想,他們家的條件什麼樣,自己家的條件什麼樣,明明就是親姐弟,居然一點都不肯吃虧,嘁!
任君然對嶽父嶽母的印象一般,隻因為當年結婚的時候,嶽父嶽母這邊曾生的告訴他,不想他們結婚後還和老母親生活在一起,他自然也做了不努力,卻始終都無法讓嶽父嶽母滿意。
任母將任君然拉扯到大,為了他甚至都沒有再嫁,一個孤寡人,獨自將任君然這個腹子養人,若是結婚就要將老母親趕出去,任君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若是嶽父嶽母再強一些,他甚至會斷掉和薑秀清的關係,免得兩邊都沒法代,最後還是薑秀清扛住父母的力,毅然和他在一起。
同時他對於嶽父嶽母對這個小舅子無底線的溺,無法認同。
不過兩人是長輩,他們怎麼做,任君然這個外人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任明宗也學聰明瞭,來外公外婆家的時候,從來不會帶任何東西,不然全部都會被那個表弟給搶走,不給的話外公外婆會說他沒有個哥哥樣,不知道謙讓弟弟。
這算是哪門子的弟弟,他憑什麼要謙讓,本就是他的東西,你搶東西的都沒覺得不好意思,他作為東西的主人,為什麼要給。
但是為了不讓父母為難,任明宗最開始隻能忍著氣將東西給了這個表弟,之後他再上門,什麼都不帶了,免得再惹得這個表弟眼紅。
他雖說也是個孫子,可到底沾著一個「外」字。
哪裡能和那個親孫子一樣重要。
一頓飯,薑清安夫妻倆在飯桌上絮絮叨叨的,薑家父母對兒也不差,偶爾還能勸兩句,薑清安夫婦是不會得罪父母的,畢竟他們還指著父母的退休金呢,惹惱了兩人指不定不管他們一大家子,那日子可就難過了。
「二姐和姐夫去年翻譯書,又賺了不錢吧?」
「那肯定不,你當誰家的日子都和咱們家這麼難熬?」
「小媛沒考上大學,家裡條件差也沒讓去別的學校,小小年紀就下來幹活,我們做爹媽的心裡也不好……」薑清安媳婦拉拉的說著家裡多難過,孩子上學都沒錢什麼的,聽得任君然夫婦耳朵裡,簡直都要長繭子了,每年過年來這邊,都要麵對他們一番的哭窮轟炸,真是一點都不嫌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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