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玉潔和於聰慧,張蓮沒什麼好臉。
於明輝見狀,瞅了張蓮一眼,沒說別的。
關河見此一幕,就知道這個未來的嫂子,的確是個不地道的,也難怪能惹得八麵玲瓏的未婚妻都氣不過。
中午的飯菜依舊是郭玉潔做的,張蓮死活不上手,於聰慧靜靜的看了張蓮兩眼,什麼都沒說,跟著母親去了廚房,關河自然也跟著去幫忙。
關河是開饅頭店的,雖說店裡的饅頭都是機麪,可菜他還是會簡單的做一些,其中也有於聰慧教給他的。
「媽,搬出去吧,這次明明就是做錯了,卻依舊不知悔改,等我和關河回去,你在這裡的日子不是更不好過了?再說你搬出去了,我哥和我嫂子有些話也能在家裡自己吵吵了,不然你留在這裡也跟著添堵。」
郭玉潔不傻,聽懂了兒話中的意思。
兒媳婦現在對有意見了,兒子並不是個白眼狼,自然看不慣張蓮的做派,留下來指定是要讓兒子和兒媳婦鬧矛盾的,留在這裡的確是不好了。
「搬到咱們老房子那邊住吧,隔著我姑也近,那邊自來水管當年離開的時候也都包的好好的,等我和關河過去看看,不行的話咱們就換掉,屋子裡也給你重新簡單的裝裝,行不行?」於聰慧看著正在摘菜的母親,「您給我個話,別讓我心裡吊著。」
「你去把你姑和小叔喊過來吧。」郭玉潔不想走,可現在卻不得不走。
於聰慧點點頭,對關河道:「你在這邊幫咱媽做飯,我去和姑他們說聲,幾分鐘就回來。」
村子也就這麼大,繞村子跑一圈也頂多半拉小時。
關河點頭,「去吧!」
於聰慧過去的時候,小姑那邊在家裡做飯,小叔卻已經準備上炕吃飯了,聽到於聰慧喊他們過去吃飯,就知道那邊肯定有事。
「小慧啊,是不是你媽要自己出來過?」老姑問道。
「嗯,之前我嫂子不是和我媽因為錢的事兒,鬧得不高興嗎。這不心裡就埋怨上我媽了,順帶著和我哥的關係也差,我媽在這邊也住不下去了,其實自己過好的,不用整天伺候那一大家子,一天到晚沒個閑時候。」
「可不是咋地,我和你姑父倆也過得好的,搬出來也好,隔著我家也近,站在門口喊一聲你媽就能聽到,再說你媽子骨也結實,現在文曉和文峰也都打了,你那嫂子整天就是到串門說閑話,整個一大,這要在往年個幾十年,咱們村裡非合計著把你嫂子給休了不,不孝順的玩意兒。」
原本老姑是給於明輝說了個郭家閨的,長得是沒張蓮好看,可人能幹格也好啊,結果於明輝那個棒槌死活不幹,就是要娶張蓮,現在好了,娶回來一個喪門星。
這種話,老姑自然不能說給於聰慧聽,隻能在心裡年叨叨,私下裡也不好和郭玉潔唸叨。
也就是那天被氣大了,再加上還有老大家的二媳婦,這才罵的狠了點。
「你嫁妝都準備好了?」
「前兩天我媽在城裡的時候,我們去轉了轉,都準備好了,過個十天半月的人家店裡就能給送過來,正好我媽搬到那邊房子裡,嫁妝還有地方放,不然放到我哥家裡,我那嫂子指不定心裡泛酸呢,我可不敢往家送。」
「你這孩子,在別人麵前可別說這種話,讓人家笑話。」老叔叮囑道。
「哎,知道了小叔。」
三人來到於明輝家,看到老姑和老叔,於明輝心裡有了眉目,看來是商量他母親搬家的事。
老姑進來後,看到灶房裡就郭玉潔和關河,張蓮反倒是在炕上嗑瓜子看電視,倆孩子則是嘻嘻哈哈的在說話,於明輝則在院子裡劈柴。
兩位長輩見到這一幕,心裡的火頓時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就這麼個又懶又饞有貪財的媳婦,住在一起,郭玉潔早晚得被氣死,還是搬出去的好,一個人的日子那可不頂了天的舒坦。
再說每年地裡產了糧食,於明輝敢著自己親媽,全村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張蓮不害怕自己婆婆,反倒是對自家漢子的姑媽和小叔心裡打怯。
見狀趕忙從炕上拖拉著鞋下來打招呼。
兩位老人也沒說別的,簡單應了一聲,老姑在這裡幫郭玉潔做飯,老叔則是去遠離和於明輝說話。
中午做了七八個菜,葷素都有,於明輝還給老叔倒了一杯白酒。
老叔茲拉了一口,才開口說道:「你們現在孩子也大了,也用不著你媽在這裡給你們帶孩子了,這些年你媽給你們家裡做了多事,我們村裡人都看在眼裡,現在就讓搬出去自己過日子,就住在原來的老房子裡,和你姑做鄰居,互相也有個幫襯,你們的日子就自己過,洗做飯的也別再使喚你媽這個上年紀的老婆子了。」
「……」於明輝張張,不知道該說啥,張蓮心裡倒是痛快的。
趕走,老不死的,留在家裡膈應人。
反正就是看到這個婆婆就煩,想想都堵心。
「你媽這些年不容易,你爹在你妹妹出生後幹活傷了頭,以後就一直不大好,全家都是你媽撐起來的,好不容易給你娶了媳婦,把你沒拉扯大,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全給你們當牛做馬了。現在小慧也快結婚了,你媽上的擔子也卸下來了,該好好的過過舒坦日子了。」
「小叔您說的是,是我對不起我媽。」
張蓮吃飯吧嗒響的厲害,可不是這種人,不過是這種場合不敢說話,出個聲發泄一下而已。
兩位長輩瞧著張蓮,在心裡紛紛的搖頭,二哥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有眼無珠的兒子,娶回來一個禍害。
「既然知道對不起,以後就別再磋磨你媽了,現在也七十多了,看看誰家這麼大歲數的不都整天坐著曬太,也就你媽現在還給你們做苦力,別上說的好聽,以後你們家裡該咋樣咋樣,憋屈霍霍你媽,那就是孝順。」老叔沖於明輝道:「當然搬出去了,每年的糧食也不能,一年你媽頂多也就吃上二百斤麵,這還是多的,你媽現在飯量能有多?也不是頓頓都白麪的,每年你家裡磨了麵就給你媽送去,糧油米麪的可別了。」
「叔您說的是,我都記下了。」於明輝誠懇的點頭。
見他這態度,老叔和老姑也算是放心了。
張蓮嘟囔著:「也不能我們家啊,小慧啥也不出?」
老姑一聽,「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飯桌上的飯都嚇了一個哆嗦。
「你咋呼啥?有你這麼做人嫂子的嗎?你管得著小慧啥事兒啊?小慧是沒親媽了,還是沒啥了,讓你這個嫂子在這裡胡咧咧?」老姑剛纔可是一直都瞅著這個侄媳婦,那就是個混不吝的,簡直讓人恨得牙,又是翻白眼,又是故意吧嗒的,生怕人家把給忘了。
「姑您也不能這麼偏心啊,小慧就不是我媽的閨了?憑啥就我家拿東西啊,小慧可是嫁到城裡了,那日子可比我家舒服多了,我家還有倆孩子養活呢。」
「我呸!」老姑真的要被這個不要臉的婆娘給氣笑了,「小慧嫁得好,那是小慧自己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嫁城裡去啊,當年不是你死皮賴臉的非要嫁給明輝的?沒結婚就跟著往村子跑斷的是誰?再說你家那倆孩子是誰給你伺候大的?你除了剛生下來為了點,文曉和文峰不都是讓你婆婆照顧著的?你幹啥了?整天嗑著瓜子在外麵嚼舌,活也不幹,還好意思和小慧攀比,要臉不要了?就算是保姆,把孩子給你伺候到這大,也得花不老錢啊,你先把錢和你婆婆算清楚了再說。」
張蓮癟,心裡恨不得上去撕爛了這個老虔婆的。
可老姑仗著是長輩,還真不敢這麼做,隻能憋著。
於聰慧見母親的臉特別難看,握著母親的手,對張蓮道:「嫂子也別計較,我肯定是要養著我媽的,不過我們拿什麼東西,你就別問了,不會比你們。」
張蓮也不是個沒腦子的,現在看全家都對有意見,自然也懂得見好就收。
不然真的因為這件事惹惱了於明輝,等家裡人都散了,他恐怕真的能和自己算賬。
午飯後,老姑和老叔就走了,於聰慧和關河來到郭玉潔的屋子裡,幫收拾搬家的東西,老房子那邊也不用擔心,下午老姑和老叔就去找人幫忙收拾一下。
房子並沒破,而且裡麵也很乾凈,郭玉潔平時三天兩頭的也會過去收拾收拾,現在不過就是再次打掃一下,吧這邊的傢都搬過去就是了,當然傢也不多,可都用得著。
於聰慧對關河道:「我在家裡和媽住幾天,你店裡忙可以回去,過幾天我打電話你再回來接我。」
「行,明天再回去不行?姨家裡沒我睡覺的地兒?」
郭玉潔難得被這個婿給逗樂了,「有,家裡兩個炕呢,那個炕那時候是小慧睡得,後來都堆了雜,今天下午去收拾出來,然後燒燒火去去氣。」
於明輝也悶聲悶氣的跟過來幫忙收拾,兩個孫子孫知道要走,心裡也有些彆扭。
他們自小都是被帶大的,隻是因為張蓮的關係,這倆孫子孫對郭玉潔的態度其實也有些輕謾,不過這兩天讓他們倆都安分不,畢竟親媽都被姑給當麵訓斥好幾次了,爸爸也站在那邊,他們倆自然不敢去黴頭。
「,你真的要搬走啊?」文曉問道。
「文曉!」於聰慧看著侄,「你們倆是你辛辛苦苦帶大的,這些年你們心裡咋想的我不管,可你們是我親媽,我可容不得你們倆去欺負,現在你們要搬回去自己住了,也不用在你們家裡整天伺候你們一大家子,你們倆也別沒事去你家裡蹭吃蹭喝的,想吃喝沒關係,帶東西過去,你現在年紀大,自己乾不活,不帶東西就去幹活,敢白吃白喝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看我怎麼收拾你倆。」
文曉也是個初中大姑娘了,被親姑姑這麼說,麵上有些尷尬,「姑你說我幹啥,我和可親了。」
「我就是提你名說別人。」於聰慧把最後幾件服疊好,整齊的放到郭玉潔的那個磨出包漿的老木箱裡,然後鎖上,關河上前來和於明輝一起搬著箱子出去塞到車子後備箱裡,除了大件的傢得用手推車帶走,其餘的一後備箱和後座都放得下,老人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哥,你心裡但凡還有咱媽,就多管著點我嫂子,別讓整天把我親媽當牛使喚,咱媽不欠的,要是覺得來到咱家就得當,那我管不了你的態度,敢欺負咱媽,我可不會手。嫌家裡窮?當年第一次來咱家的時候,那可甜著呢,有什麼資格說家裡窮,嫁到於家幹了多活,心裡沒點數。」
於明輝點點頭,表示明白。
原先老姑給他介紹的是村裡的郭家姑娘,郭玉燕,長得有點壯士,可格是很爽朗的,手腳也勤快,後來嫁給了村子的郭大剛,全家都稀罕那個姑娘。
農村裡的長輩,相兒媳婦,從來都不看長相,就看這閨是否勤快,心眼好不好,子骨咋樣,當時的郭玉燕可以說是村子裡不婆子們心裡的最佳兒媳,隻是於明輝覺得對方長得不好看,看上了周邊村的張蓮,倆人是激認識的。
如今再想自己當年的決定,於明輝心裡是有點後悔的,長得好看沒用,可是後悔也晚了,孩子都有了倆,還能離婚不,丟不起那人,也不想讓兒子閨跟著遭罪。
老房子隻有三間,左右兩間是土炕,中間是灶房,農村裡可沒有客廳餐廳之類的,吃飯都是在土炕上。
村子裡於家和郭家的壯實漢子,都被老姑和老叔喊過來了,打掃院子,檢查水電,清理雜草等等,忙的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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